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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问渠那得清如许

我本来是个演员 TVBC 2612 2024-07-06 15:18

  自打张学成来了晋县,钱有才一直装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吃饭也不敢开门,都是趁着夜色,学猫叫暗示王小浪送些饭菜进来。

  慢慢的,晋县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酒楼茶馆,就连风月场所,都开始传晋县的县令生病了,久病难遇良医,恐怕不行了。

  有的甚至说是黔州的张大人来了之后,偷偷地解决新上任的县令,还有的人说是死去的冤魂李小姐李夫人来索命咯,所以,这钱大人的魂魄被鬼叼走了。

  说来也奇怪,自打钱有才装病这半旬,晋县是一滴雨都没下,都说春雨贵如油,不下雨大家的收成便因此被耽搁了,所以坊间传闻慢慢的变了味。

  说着张大人不走钱大人的病好不了,自然雨水也下不来,本来这话只是上善寺里瞎眼的老和尚随口胡诌的一句戏言。

  没想到一传十穿十传百,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润色了几句钱有才的名声大涨,竟然飘进了天高皇帝在的汴梁皇宫内。

  “官家,下官最近在汴梁听到一则可笑之事,奏报官家”。

  礼部侍郎龚常升奏报完自己的分内之事后,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特意等同僚走了之后才说起。

  “常升,你鬼鬼祟祟的留下来想与朕分享了竟然是是一桩市井闲闻就算了,还是一桩可笑之事,你是觉得朕是昏君还是想借古讽今又规劝朕什么”?

  对面皇位上年轻皇帝收起刚落笔的奏折,头也不抬,冷冷的道。

  龚常升见皇帝都不抬头看自己,眼睛瞟向周围的太监,发现他们的更是把头扎深了一样,龚常升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所言之事犯了大不敬之罪,噗通跪倒在地,直呼:

  “饶命啊官家,小人从未有犯上之意,请官家明察秋毫,饶了下官死罪”。

  龚常升没得皇命更是不敢抬头,全身控制不住的在颤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年轻的皇帝听着自己的臣工像只嗷嗷求救的狗一样哆哆嗦嗦,一时间心软了下来,拿起手里的第二份折子依旧头也不抬,不紧不慢的说道。

  “龚常升,最近朕交给你的差事你都还算办的还算行,朕本来打算赏赐点高丽进贡的药材给你,看来这上等玩意儿你是无福消受了,朕今天就不罚你了,要是有下次你敢在朕面前卖关子,你的这些荣华富贵也便到头了”。

  皇帝说完话,朝龚常升砸过来一份折子,不偏不倚的砸在龚常升的头上。

  “说吧,把你想说的说完,黄泉路上后悔还来得及”。

  皇帝挥了挥衣袖,从皇位上慢慢的朝龚常升走了过来,带着一丝猜不透的笑容。

  “启禀、、启禀官家,下官今日听到很多歌关于新科榜眼钱有才的事情,据说他到了黔州晋县县翻了一桩陈年旧案,查到黔州大大小小官吏贪污献、、、、献银子到朝廷大员的账本,但是黔州的州府张学成于半月前到了晋县查无此物,反而无功而返,可是奇怪的是,钱有才病了卧床不起,闭门谢客无人知道其生死,尤其是他手里的账本更是成了咱们大宋官场里埋下了祸根,各个都如惊弓之鸟,下官认为陛下应该火速传钱有才进宫保护他的安全,然后在顺藤摸瓜查出官场卖官鬻爵之人”。

  龚常升一口气说完自己知道的事情,内心长舒一口气,他脸上的汗珠从额头开始沁满脸颊,虽然跪在地上,但是汗水早就穿透了沁湿了后背的官袍,两只手匍匐在地上,官帽依旧在头上没有歪,但是此刻的礼部侍郎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不安,整个人依旧在颤抖不停。

  君威难测,赵恒重新做回龙椅上。看到龚常升现在的窘迫,这位年轻的皇帝很满意。

  因为臣工对于自己的畏惧,实际上对皇权的敬畏,这种畏惧便是属于皇帝的快感,所以赵恒在龚常升这里总能找到做皇帝的任性。

  面前的臣工战战兢兢的样子,让赵恒想到朝堂上那些老臣们,竟然没有一个因为他是皇帝掌握生杀大权而惧怕自己,这让赵恒有的时候深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皇帝,或者说自己在左丞相右丞相眼里一直是一个儿皇帝?

  龚常升不敢抬头看皇帝,但是整个大堂内安静的连微风声音都能听到,虽然腿跪的确实有些痛,但是官家不说话反倒难办了,正打算整出点动静,却听到远处的声音。

  “龚常升你也跪累了吧,你先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你刚刚说的这些只是故事的一半而已,至于你刚刚说让朕召钱有才回来,这个法子好倒是好,只是朕让他回来给他个什么官合适?他要是回来了这岂不是让羊进了虎口?破坏朕的整个计划?

  赵恒端起宫女奉上的茶水,朝宫女指了指龚常升,示意给他一杯茶,太监端着凳子递到龚常升旁边,赵恒又示意龚常升坐着说。

  一下地上一下天上的待遇,让龚常升一时间有点慌神,都说官家喜怒无常,没想到是如此这般,犹如数九寒冬天的篝火,冷热不均。

  赵恒肯定听不到龚常升的心里话,但是知人察人是帝王的看家本领,没等龚常升意识到自己走神,赵恒便放下手里的茶水走到龚常升跟前附耳道。

  “龚大人,你想什么想的这般入神?你是心理在数落朕还是在回味刚才跪在地上的感觉?要不朕赐你跪在地上回话?

  龚常升反应过来的时候,皇帝赵恒早在自己耳边轻飘飘的说起话来,哪里还坐得住,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了,这下跪的真真实实,背也挺的跟块红砖似的,老老实实的回话。

  “下官认为此时钱有才回京一是敲山震虎,让官家那些卖官鬻爵,贪腐朝廷银子的人知道钱有才是官家的人,账本在官家这里,让靠山自己露出马脚”。

  龚常升被赵恒耳边轻语的几句,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知道自己要是说不出个名堂来,这脖子上的脑袋恐怕出不了宫。

  “说啊,你停下来干什么,是想让朕给你鼓掌吗?“赵恒背对着龚常升没好气的说道。

  “这第二,咱们不管钱有才是否真的有账本,他人一日不回汴梁小命可就不敢说是安全的,老话说断人钱财好比杀人放火,所以大大小小的官员买凶手的递刀子肯定络绎不绝,指不准谁还陷害他,您说是不是?”

  “第三,臣听说农人在水田种植莲藕,都要水给搅浑了才能让藕苗找到根,所以钱有才无论是蠢材还是英才,他都得回来搅一搅这朝堂之上的水,让新贵与权贵还有文臣武将浑浊起来,最后由官家来把这谁给澄清了”。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龚常升你是个人才”。

  赵恒一把扶起地上的龚常升,拍了拍龚常升的肩膀夸赞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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