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熙与陈婉清二人从盐谷冈被救出以过去了三日。
陈婉熙、陈婉清二人的身体皆是恢复了大半。只不过陈婉熙的背上却是永远留下了那恶狼得的那一道伤痕。
影子是没有那么幸运,那一日为了救陈婉熙被毒蛇咬了右手。影子为了不让毒扩散至全身,于是点了右手臂上的穴道,阻止了血液的流通。时间太长,醒来时手臂已是没有了知觉,只得舍弃。幽王见影子忠心护主便也没有在多怪罪。
幽王见两女如此遭遇,心中甚是心疼。尤其自己的大女儿,本洁白如玉,没有一丝瑕疵的身体竟是添了这么一道伤痕。实在是叫人心疼。
可这还不是让幽王最担心的。他发现从陈婉熙自从醒来之后,性情大变。
原本这一对双胞胎姐妹不要说长相一样,不论是家人还是外人都难以分辨,更重要的是她们的性格还都一样。她们从小便是喜欢同样的东西,吃的、喝的、玩的、甚至是一样的大大咧咧,完全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如不是生的如此俊美,做错了事情两行泪水纷纷而下显得极其可怜,实在是让人恨不起来的话。光凭她们这些年所作的这些事早就应该被打倒夭折了。
可是如今的陈婉熙做任何事情都开始小心翼翼。整日躲在房中书,刺绣,弹琴时不时的对着远方的山脉愣神。遇人也不在随性,作揖,举止,文谈像极了一个终年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且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了。若生来就是这样,幽王自然极是开心,可这,唉,幽王看着愈加的担心。
今日更是下了厨房为幽王及夫人煮上粥。反观自己的小女儿陈婉清依旧是大大咧咧,在家中跑来跑去。虽不在往那些危险之地跑。但仍旧是会出现在大街小巷之中。
幽王猜想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叨扰了。
幽王喝着陈婉熙端来的热粥。虽喝起来差强人意,但这也是自己这个女儿第一次下厨。还是要赏光的。陈婉熙看着自己的父亲喝着自己亲手做的粥。嘴角也是产生了一丝笑意。
“父亲,我想……。”幽王看这陈婉熙欲言又止的样子,除了娇美、可爱,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又看了看手中的粥心中甚是欢喜。心中喃喃道:也只有我才能生出这样优秀的女儿了。
“你有什么就说吧。跟为父还有什么支支吾吾的。”
“父亲,您觉得我莽撞吗?”
这样的一句话可是着实吓到了幽王,差点被那还没有吞下的粥给呛住了,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幽王好奇问到:“有人这样说你了?”
陈婉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扯着他的衣袖撒娇到:“您就说嘛,我是不是特别的莽撞啊!”
幽王被问得一头雾水,但是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不过他实在想不通,整个临国应该还没有人敢这样说她啊。毕竟这是幽王的女儿,皇上赐的名,太后更是喜欢这两个丫头喜欢的不得了,直言这两个孩子像极了她小时候。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敢这样说这个丫头。
幽王看着撒娇不止的陈婉熙,道:“为父,不觉得你莽撞啊。你要记住这个天下就没有人可以说你的不是。”幽王放下了手中的粥,一手抚摸着陈婉熙的额头,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到:“告诉我,是谁人说得我的婉熙不对了。我倒是要亲自问问他。”
“可是我觉得他说的不错啊。”陈婉熙看这自己父亲说道:“父亲我知道你爱我们,皇帝哥哥也是让着我们,太后也总是护着我们。所以我们做了很多事情你们都没有责罚我们。可是这并不说明我们不莽撞人啊”。
幽王被陈婉熙的这一些话给说懵了。本就不善言辞的幽王只能悻悻地说道:“我的女儿哪里莽撞了,我看乖巧的很。”
陈婉熙鼓了鼓腮帮子,翻了一个白眼,俏皮可爱极了。深叹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我不莽撞又怎么会跑到那个盐谷岗去。”
“你那是误打误撞。”幽王替陈婉熙解释说道
可是陈婉熙似乎并不领情:“如果我不莽撞,我又怎么会打碎父亲最喜爱的玉蟒旁云杯。”说到此处,像是戳中了幽王的心窝,一阵心痛,那可是他最喜欢的杯子,那是南屋国的皇主所赠。当时他可是抱着这个杯子伤心了两天两夜,要不是这是陈婉熙打碎的。幽王定叫那人陪葬。“那是为父的没有放好,你又年幼,那不赖你。”
“哦,是吗?可是我还打坏了皇帝哥哥最宝贝的烟幕紫金炉。”
“呃······那东西皇上多的是,他不会在乎的。”
“我还摔断了太后最喜欢的夜梅钗。”
“呃······就是一个钗子,太后还有一大把呢。”
“我打碎了户部常叔叔整套紫砂壶。那可是独一无二的。”
“他那紫砂壶早就旧了。你打碎了正好给他理由换新的。”
“我弄坏了兵部李叔叔最宝贝的珠箔飘灯。”
“就一个灯,才不是什么宝贝。我还送了他一个夜明珠呢,那才叫宝贝。”
“那个也被我打碎了。”
“什么时候。”
“就在你送给他的那一天,我说我没有见过,想看看,结果突然天上雷声大震。我被吓到了,掉在了地上了,碎啦。”
“你。哈呀,除了这些也没有什么了吗。”
“还有镇国公吴爷爷珍藏了半辈子的松花酒。还折断了秦将军的苏木剑。烧毁了吏部杜叔叔珍藏的字画。吃了荥阳王精心训练的信鸽。还有·······”
“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幽王的脑袋一阵眩晕。陈婉熙说的这些随便拿出一样都是当世的珍宝,竟然都是毁在了这个丫头手中。单说“烟幕紫金炉’与‘夜梅钗’这两件宝贝。就是损坏了丁点那都是杀头的死罪。这丫头直接毁了,说出来竟还是这般的云淡风轻。”
“父亲,你说我这样还不算鲁莽吗?”陈婉熙歪着脑袋问着满脑袋黑线的幽王。
“这么说来,你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鲁莽。”幽王黑着脑门说出这句话,额头上竟是出现了丝丝汗水。
陈婉熙听着像是有些不服气,双手叉腰,挺起了腰,道“就这只是一点点的鲁莽,我这次可是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给玩没了。”说完这句话,幽王眼中倒是出现了一丝后怕。
不过幸好,这一次虽是受了点伤,但终归还好是有惊无险。不过看着眼前性格有着变化的女儿,心中倒也是宽慰了不少。如果今后这个女儿就是这样的性格,今后倒也是可以少操些心了。
“明晚,皇上和太后在宫中设宴,为你们补办生辰宴,这一次可千万不要在乱跑了。”幽王见辩驳不过女儿,便是转移了话题。
“好了,我知道了父亲。我不会再到处乱跑了。但是父亲你能帮我一个忙吗?”陈婉熙砸吧砸吧了自己的嘴巴,痴痴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幽王更是被这一句话问傻了。帮一个忙。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说过帮这个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只能支支吾吾道:“好,好,好啊,你说什么忙,为父定当竭尽全力为你办到。”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忙,就是帮我找一个布衣少年。”陈婉熙一挥手很是随意的说道,他觉的这样的一个要求对自己的父亲来说不算什么。
“布衣少年。”幽王非常的纳闷。“这布衣少年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应该约莫六七岁的样子,精瘦,眼睛非常漂亮,便是繁星坠落也是抵不上他眼睛那样的漂亮。”陈婉熙仰起了头,像是在幻想些什么。
幽王见自己的女儿在形容那个布衣少年的时候,是满心的欢喜。便知道这个少年定是不一般,这都城之中多少优秀的少年也是没有入得了这个大小姐的法眼,今日谈起了这个少年之时,脸色神情竟是这样的不一般。幽王突然也很想见见这个少年。
“哦,对了。他的左手手腕上因该会有伤口。被狼咬过的伤口。”说道此处,幽王想来也是猜到了这个布衣少年的来历。这少年定是在盐谷岗与陈婉熙相遇并且救下陈婉熙的那个少年。
“好,为父就算是将整个都城翻遍,也会替你找到这个布衣少年。”
听到了幽王的承诺,陈婉熙莞尔一笑:“您赶快把这粥喝了吧,我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