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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回到云城

卷天霜 月亮橙汁 1280 2024-07-06 15:18

  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向屹立在呼尔山南麓的城邦。这是云城一个普通的午后,除了在外巡逻的队伍,城民们都在阳光的沐浴下昏昏欲睡,或在街市上随意游荡,打发着这风和日丽却又稀疏平常的日子。城中的大殿内却是少有的鼓乐震天,欢歌笑语,不时惊起殿外准备落脚歇息片刻的鸟雀,葡萄美酒花香四溢,似乎飘散在了整座城中,甚至飘过了山头。

  城主赵叱坐在殿上,待一曲舞毕,让舞姬退下,然后高举酒杯,望向一人朗声道:“为我们归来的勇士,再满饮此杯!”那人站起身来躬身回敬,然后随同众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等酒杯放下,看到这个人原来就是贾侍郎。

  赵叱言道:“贾兄啊,你这一去数十载,可谓真的是卧薪尝胆啊。三十年前,先城主派了十位弱冠之年的聪慧学士去往中原,一则习取中原文化,输回云城以教化城民。二则深入中原之中,以为敌探。三十多年过去了,唯有贾兄韬光养晦,平步青云,一路做到了尚书,因而有力地影响着中原皇帝。我云城隐忍多年,一直以塞外小城自居,这么多年来,在这山海之间,我都近乎骗过了自己,才得以骗过世人。每每站在城楼上,我心内想的都是城内举步维艰,唯有自保方可继续立足,让城民能够继续逍遥自在。诸位可知,我虽为云城城主,心内忧虑云城,但是须得时刻降低城民预期,不能让其心怀幻想地狂热,只得一边派人跨海寻找极乐之地以压制扩张之意,一边加强巡逻防备以成安守城邦之常。这些人被压制在此近百年,心有理想万丈,手中却空无一物,唯有如此,方能保其周全。最劳累的还是我们贾期大人啊!不知有多少辗转反侧的深夜里对月长望,遥望这去时之路。”

  这贾侍郎原来本是云城人士,自幼聪慧异常,因而被先城主选中为侍读,后又被派去了中原。他也的确是姓贾,只是单名一个期字,中原多年卷宗之内只录其名为贾汉谊,这些年来世人也只称其为贾侍郎,以至于赵叱呼其姓名时,他在那一瞬之间还有几分陌生,但随即站起身来,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然后回到:“承蒙先城主栽培,中原虽大,但若非先城主,我等也无可能去感受一番,期所做之事,只是行先城主之令,其他几位兄弟没有我这等运气,不幸遭遇中途变故,身家难保。我受先城主庇佑,得以苟全至今,实乃幸甚。”

  “贾期大人过谦了。如今中原与夏已然兵锋相向,若非贾大人,这局面怕是还要等上十数载也不定能成。我云城终于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诸位且起,再满饮此杯,一则敬贾大人,二则贺我云城。”

  “城主英明!先城主英明!云城万安,福祚绵延!”一片敬贺之声响彻大殿。

  这云城虽非为国,但城邦坚固,城民一心,早已自成一体。城主赵叱说起来确实隐忍不易,从先城主手中接过衣钵,历来以忧虑情状勉励城民,更加让城民心归一处。

  这边云城殿中一片欢庆,那边夏国,完颜期看到逃回来的残兵败将,不足一千人,心内自然是愤怒至极。他本来在盘算着这一支大军前去能占几座城池,结果没想到是这番丢盔弃甲的结局!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中原孱弱多年,怎么会突然就如此,以至于多年来征战西北的锐气也挫了一大半,只得召集众将,看有何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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