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主将就是个怂货!”
“对!拖出去砍了!”
“也不能这样说,毕竟打仗就有胜败吧!”
“浩浩万人竟然被几个边关小兵给灭得差不多了,还有脸回来?”
“谁是常胜将军?中原本就历来兵事强盛!”
“我大夏这些年来驰骋西北怕过谁,从雪山之巅到长河之畔,绵延数千里的广袤大地都收入囊中,区区中原,何足挂齿!”
“就是,打他大爷的!先前这玩意儿不行,我愿领兵前去,让这群细皮嫩肉的中原人感受下我大夏的声威!看不吓破他们的胆。”
“我也愿去!”
“且听大王作何打算吧。”
“我也同去!忍不了这口气!”
完颜期坐在殿上,看着召来的众将在殿中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心内更是一阵烦躁,但是听着众将所说似乎也不无道理,因而也不便斥责众人。他思来想去,仰身靠在椅上,双眼不自觉地看向穹顶,突然发现这大殿确实是雄伟高耸,一番盛大气象。心内不禁一阵欣喜,想到:今日还好是在这大殿之中,才容得下我这么多大将侍剑挺立,侃侃而谈,若是在先王那帐中,这许多人一番闹腾,怕是帐顶都早已给掀翻了。这中原骗来的匠人还真有几分本事,在这西北荒原的平地上都能建造起这样宏大的殿堂,可见中原的东西还真是好啊。那中原国都的大殿岂不是又胜过我这十倍百倍,那中原大殿凭他李继老儿坐得,我如何又坐不得!打!必须打!我才是天可汗,岂可屈居于这西北一隅。
一番思虑之后,完颜期激动地站起来,又恢复了他的野心,在堂上大声道:“行了!各位且莫吵闹了。先头大军上万人,竟然最后丢盔弃甲,只回来了不到千人,这千人回来还有什么用?我大夏的兵士上了战场就没有逃回来的,要么战胜,要么战死,如此狼狈不堪,我都羞于提起。传我令,全拖出去砍了!”
话音刚落,殿中一片哗然。有拍手称快的,恨不得抄起大刀就出去把他们给全砍了。有震惊错愕、难以置信的,赶紧上前去求情,言说:“这都是我大夏儿郎啊,如何能让他们死在自己父兄君王的刀下,况且近千之众,不能让人寒心啊!”
大殿之内又是一阵争吵,眼看着一时半会儿又消停不下来,突然又听到如惊雷乍起的一声大吼:“够了!区区中原兵士有多能战?这厮带着我上万人马去白白浪费掉,就是作战不力,来人,把这近千人赶紧给我全部砍了,以震慑军心!”不一会儿,只听到外面惨叫连连,手起刀落之间,一颗颗脑袋就这样搬了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数天前气势如虹地踏上征程,为了夏国要去开疆拓土,结果现在却落得这个凄惨下场,圆瞪着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身躯硬挺挺地倒下,有再多的不甘在这一刻也都戛然而止。
一刻钟之后,待惨叫声渐渐停歇,完颜期又喊到:“各位看到没有,这就是战敌不力的下场!我堂堂大夏,岂容这些鼠辈苟且偷生。打不了仗,就趁早投胎去别处吧!我大夏布局这么多年,就是等的这一刻,一举把中原给占了,这天下都该是我大夏的!你们也去中原国都中赏玩赏玩,看他们的高楼大厦、亭台楼阁、街市铺面是何等繁华富贵,品品他们的美酒佳肴是何等丰富多彩。老天不长眼,这么多的好东西,这群人哪里配享有。到时候看那些蝇营狗苟的中原人如何卑躬屈膝地侍奉你们!”
“是!是!是!夏王英明神武,福寿万年!”群情激昂,军民臣工在完颜期的一番鼓动之下又变得狂热,个个恨不得磨刀霍霍马上去大开杀戒!完颜期神情也依然十分激动,他看到人群中个个脸上显露出的兴奋之情,如同嗜血的魔兽嗅到新鲜的血液,双眼放光。
一番狂热之后,完颜期命准备粮草辎重,派一队人马去将原西北各国的粮仓一一打开,又挑选出数万条战马,再打开兵器库,取出各类铠甲器械,在六天之内便将战甲兵器各样物件清点完毕,点起五万人马,逐一配发到位,然后派出半数大将,带上这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地直向南方奔去,远远望去,腾起一片沙尘,如沙尘暴一样卷向天边推进,令蔚蓝敞亮的天空失去了颜色,只见一片昏暗。群马嘶鸣不止,马蹄奔腾不息,响声震天,让大地阵阵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