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如既往,张扬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悄悄的来了,年后一则重磅的消息震惊天下,秦王率领十万左武卫北上,刚过渭河被北莽和西域联军的十万人奇袭,鏖战五天,最终北莽和西域联军撤军,秦王左武卫此战损失惨重,据说十去六七,未能收复边关十七城,从此北莽拥有了进军王朝的跳板,幽州被一分为二,而北边已经属于北莽。
而另一件事也同样引起了张扬的兴趣,一个叫兴社的组织从国子监成立到成为读书人的中间力量仅仅用了不到半年时间,而兴社的精神领袖正是御使大夫卫忠道,此人是杨林还是赵王时期的佐师之一。
随着兴社的兴起,这令很多世家私下里相当不满,也有一些大世家的子弟传出叫嚣废黜当今陛下的声音,当然这也仅仅被当做酒后的疯话在民间作为无聊的谈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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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张扬三兄弟也顺利进入甲字班,他们的三人组也顺利发展成为四人组,新进成员是被称为公子的龚珏。
因为他的这名字,大头痛快的赏了一个公子的称号,其实在临江县他也完全当的起,毕竟老爹是县尊的大舅哥,至于为什么会加入到他们的团伙,当然是因为先生安排的帮扶任务。
公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这些个消息,只要有时间就和大头、小黑嚷嚷着这些八卦消息,比如河湟太守的公子因为酒后大骂皇帝失德,被河湟刘家家主关了半年,朝廷连个屁都没放。
张扬感到好笑,这些个孩子还是太年轻,如果真的连屁都没放,怎么可能关半年,现在西域诸国与北莽关系那么好,皇帝又怎么敢轻易处罚镇边的世家呢,而且这世家还是天下第一的刘家。
刘家据说拥有着号称十万的河湟军,河湟刘家军自成体系,就连官职都与朝廷不同,还保留着前朝的官位体系,并且非刘家人不能领军。整个河湟的军队系统除了镇守太监,没有一个武将是朝廷可以安排的。
“木头,今年咱们可就要考县试了,尽管对于你没啥难度,但是哥几个你也知道,还需要你多多辅导啊?”,大头最近被家里逼的有点紧,之前靠着小聪明一路过关斩将进入了甲字班,要知道每一次升学淘汰率可是30%。
“你太看得起我了,每年县考最多十个人名额,更何况县试考过了又如何?”,张扬反问道。
“当然是咱们继续读书了,苏州的三大书院,可是只有通过县试的才能报考,那可是苏州啊,我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大头还没开口,公子就先说了出来。
“就是,就是,能去苏州读书,这辈子也算没白过”,大头也附和着。
张扬摇了摇头,“书院就算了,还是你们去读吧,我可读不起,第一楼这样额书院,那可是一千两银子一年的地方”。
小黑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尽管他家比张扬好了不少,但是对于一千两银子而且是一年,就算把他们家翻个底朝天估计也难。
大头不服气的开口道:“也有不需要花钱的啊,又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花钱,只要只要....”,说到最后自己也没了底气。
“只要你个大头啊,想都别想,书院确实有十个免费名额,每年报考第一楼的江南学子何止千人,你能考前十名,你还是好好将自己的书背好,免得明天又被先生打手心”,张扬毫不客气,前十名不可能有他们三个,自己有没有可能呢。
“第一楼去不了,那就去第二院,实在不行第三阁那也行”,大头不服气的说道。
苏州三所学院,由孟家第一任家主花钱建的,从第一到第三排名,前朝只有苏州一府的学子报考,现在临近的府县也多有慕名而来的。
第一楼、第二院、第三阁,三所书院比邻而建。
第一楼书院有一座八层的高楼,可以俯瞰整个苏州,第一楼因此得名。
第二院,就是一个字大,如果没有读书声更像一座园林,学子的住宿条件也是最好的。
第三阁,以藏书最多而闻名,据说当年国子监的藏书都没有第三阁多,一共四座阁楼用于藏书,孟家更是雇佣超过百人在第三阁抄书。
张扬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继续看书。
这两年,张扬也算是在临江县小有名气,特别是在商户中间的名气,‘小先生’之名更是在坊间流传,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夏家的强势崛起造成的,夏大人已经成为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临江夏家更是一举成为苏州的望族。
又一个沐休日,张扬按照惯例将所有东家的事情做完之后,就回到了家中,三个小乞丐自从三年前消失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这让张扬多少有些伤感,毕竟也算是熟人,而这些年张扬也打听了,似乎和孟家有关,至于是什么关系没有人知道。
张扬年前的时候将家里修葺了一番,让四爷爷家的四个儿子帮忙又建了一间房,自己和母亲以及春花的房间彻底分开,理由很简单,张扬此前的房间在里屋,年纪小也没什么,年纪大了之后感觉很多事情就特别不方便。
特别是随着春花青春期的到来,这丫头尽管大大咧咧,但也知道害羞,小时候在房间洗澡都可以不避着张扬,但长大就不行了,最红张扬咬咬牙盖了间房子。
当房子盖好以后,张扬就立刻搬了出去,正式形成了张扬最熟悉的房屋格局,院门进去后是一个院子,左侧有一个葡萄架,右侧有一口水井以及一棵石榴树,中间修一条碎石路,路的尽头是正房,左侧厨房、右侧是张扬的房间,正房和张扬的侧房都通向后院的路,有一块菜地和一个厕所,厕所是一个茅草屋,有一扇木门,关上之后会落下一个牌子写上有人。
张扬这些年发现,自己的姥爷还真是个狠人,他是家中独子,当初结拜兄弟就有十几个,他还是老大,尽管现在舅舅没当年那么横了,依然在三里亭是横着走的人物,一群长辈还相当买账,以前过年二姨母和母亲带着他去给各位爷爷拜年,他那是一万个不愿意,因为辈分小,规矩大。
张扬在房间看书,春花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时不时的打量着张扬,张扬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放下书本道:“有什么事,直接说”。
春花停下手中的活计说道:“我爹想让弟弟去东街找个店铺当学徒,问问你有没有关系,给介绍一个”,说完就低头不说话了。
春花是七爷爷家大儿子王木生的女儿,他弟弟今年也有十一岁了,王木生之前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结果前不久又生了一个儿子,三年前送走女儿,家里一年两季的粮食勉强可以过日子,结果又多了一口,就不得不想办法给家里减亲负担了。
由于三爷爷家的大孙子的差事就是张扬给说的,过年的时候这个孙子还在三爷爷家吹嘘这位表哥有多神,结果麻烦就来了。
张扬想了想,说道:“我去给你问问”,也没有说死,毕竟他只是个兼职账房而已,一不小心成为别人偶像也是个负担。
春花点点头,毕竟他爹的话他带到了,能不能成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匆匆收拾了下转身就出去了,张扬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摇了摇头,这人啊,一旦有了男女之防就感觉失去了什么。
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又叮嘱了一遍,让张扬尽力给办了,感觉母亲是把这当成了给他老丈人办事了。
吃过饭,张扬去了趟七爷爷家,问了下情况以及家里的意愿,主要是想问干点啥,大伯的要求不高,只要包吃包住就行,七爷爷想法就不一样,还是希望能学门手艺,以后也好安身立命,毕竟是自己的长孙,以后还是需要顶门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