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麟”卢俊义留“扑天雕”李应、“摸着天”杜迁、“鬼脸儿”杜兴三人收编楚军投降的士兵,处理善后,自己则率领众将杀向颍水,拦截王庆。一旦让王庆上了水军闻人世崇的船,凭秦军的几条破船,根本无法与闻人世崇抗衡。
此时小军来报,有人求见卢元帅,众人定睛一看,却是从东京开封府逃出的五骑人马——“没羽箭”张清、“琼矢镞”琼英、“圣手书生”萧让、“通臂猿”侯健和“铁叫子”乐和。
众人相见大喜,但来不及亲热,五员大将就加入到追击王庆的队伍当中。
卢俊义与众好汉一路追到颍水边上,闻人世崇的水军船队已经离岸,不知为何,水上看不见“立地太岁”阮小二、“活阎罗”阮小七和胡俊、胡显兄弟以及秦军四千水上部队的踪影。
楚军船队上升起一面楚王大旗,由此可见王庆已经安全上船。
卢俊义跌足道:“可惜让王庆逃了,他这一去定然与方腊联手,再想抓住就难了。”
“青面兽”杨志道:“卢员外派给杨志一支马军,洒家沿途追袭,不信王庆水军不靠岸补给,届时洒家亲手擒获王庆,抓他回来。”
张清和索超都愿同往。
卢俊义道:“既然诸位兄弟都有此意,卢某何惜此身,不如大军一同前去,不拿住王庆誓不回军!”
众将听到,齐声应诺,一时之间群情激昂,气势大盛。
卢俊义令杨志、索超、张清、琼英四人率领三千马军先行,自己亲率一万步军随后。
楚军船队如离弦之箭顺流而下,但马军速度仍然超过水军,不过一个时辰,杨志等人率领的马军已经与船队平行,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水中,士兵的表情都相互看得一清二楚。
秦军紧追不舍。
突然颍水水面上升腾起一股雾气,渐渐扩大,笼罩在楚军船队四周,遮住视线,更加奇怪的是,楚军船队就此止步,竟然停在水面上,水流不止,水军战船却纹丝不动,十分诡异。
秦军众将正自纳罕,忽然杨志哈哈大笑起来。
张清道:“杨提辖何故发笑,莫非已有破敌之计?”
杨志道:“无须咱们动手,你且往水上看。”
张清、索超、琼英都看水面,那里数百条楚军战船被包裹在浓雾之中,一动不动。三人都不知杨志何意。
杨志以手前指,说道:“看那里!”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在楚军船头的颍水下游方向,阮小二、阮小七、胡俊、胡显的上百条船陈列在水面上,并且在指挥船的船头上,赫然站着两个身穿道袍的人,异常醒目。
张清道:“那不是公孙先生?旁边的道长是谁?”
杨志参与了上一场战斗,识得乔道清,便道:“那是原来田虎的军师乔道清,被公孙先生收服,带到许州。”
张清恍然大悟,道:“是了,小弟在威胜州见过他跟公孙先生斗法,端的是精彩无比。如今加入我军,当真如虎添翼!”
正说着,只见阮小二的秦军指挥船上,“入云龙”公孙胜悠闲地袖手旁观。“幻魔君”乔道清仗剑做法,口中念念有词,水上困住楚军战船的那团雾气就是他制造出来的。
原来,秦王宋江早就预感楚王王庆会弃城南逃,本欲亲自率军前往拦截,无奈众军被李助、包道乙的风雨侵袭二日,尚未恢复元气,士气明显不足。公孙胜主动请缨,领着乔道清、戴宗、费珍、薛灿,施展法术快速来到颍水旁,先找到水军阮小二部队,到下游阻住闻人世崇楚军船队的去路。
乔道清独自施法,公孙胜在一旁做着指导,道:“防御术的法力损耗甚微,因此对付万人以上的部队,当以防御性法术为主,可以持久。”
乔道清道:“防御术纵然持久,但徒耗法力却没有伤害效果,有何用处?”
公孙胜道:“对战斗无益,对战术有益。你瞧,等到我们的援军来了。”
秦军船队上的水兵都看到岸上追击楚军而来的马军兵将,不禁欢呼雀跃起来,看旗帜,八骠骑中来了三个,这种规格的将领率队打失去李助和杜壆楚军,还是有十足把握的。
一直跟在公孙胜身边的“神行太保”戴宗道:“乔道长的法术是用来解决战斗,而一清先生的法术是用来控制对手,目的不同,理念也有所不同。”
乔道清叹道:“金华山传授的法术用以杀伐,公孙道兄的法术用以止杀,在道德层面,高下立判。怪不得梁山军无论对付朝廷军,还是打各路义军,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戴宗笑道:“梁山‘替天行道’不是白白喊了那么多年。”
公孙胜道:“不要说话,雾气要散了。”
乔道清连忙重新聚精会神,将手中锟铻铁古剑一指,困住楚军船队的迷雾重新聚集起来,并且越来越浓郁。
楚军豪华指挥船上,王庆正自纳闷,对水军大将闻人世崇道:“已进入秋季,河上哪来这么大的雾气。”
闻人世崇道:“属下也自疑惑,在船上行军多年,未见过这么奇怪的大雾。”
负责指挥船的将校来报:“大王、将军,前方雾太大了,不敢前进,请求靠岸,等雾气散去再行。”
王庆怒骂道:“放屁!秦军就在岸上,靠岸不就是自投罗网。快些往前行驶,早日抵达江南,才算安全。”
指挥船传令下去,船队五百多条战船无奈,只有摸索着继续行驶。他们可不知道,在乔道清的法术下,这些船无论如何行驶,都只在原地,纹丝不动。
秦军指挥船上,阮小二对公孙胜道:“咱们水军兵力稀少,不足与楚军相抗,得想个办法将他们赶上岸去,让杨志、索超、张清三位哥哥招呼,然后水军从后偷袭,可获全胜。”
公孙胜道:“二郎所言不差,贫道就送他们一程。”
他缓缓抽出松纹古定剑,也不见怎么作势,只一挥剑,原本平静的河面上平白掀起滔天巨浪,从一侧打向另一侧,楚军船只不稳,纷纷被推向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