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钮文忠的分析,田彪心中豁然开朗,说道:“能有钮元帅这样的人才相助,上天待我不薄!钮元帅放心,事成之后,都丞相之位,非你莫属!”
钮文忠大喜道:“多谢大王知遇之恩!”
当下田彪召集手下重要将领世子田实,大将凤翔、王远、姚约,会同钮文忠、唐昌,以及钮文忠手下将领安士荣、褚亨、于玉麟、赵能、寇孚、陈凯等人,一起商议与燕王朱武结盟之事。
威胜州燕王别院。
燕王朱武与左丞相大将军“豹子头”林冲、右丞相国师“花和尚”鲁智深,还有其余六支人马的主帅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北京大名府兵马都监李成、曾头市曾家府教师史文恭等,会见晋军三大王田彪的使者“熊威将”于玉麟。
原来田彪听说钮文忠手下“四威将”之一的于玉麟及其部将赫仁、曹洪、石逊、桑英均与朱武有旧,便派他作为使者,去威胜州拜见燕王。
朱武在少华山落草之前,曾经和陈达与当时的“泽州五虎”于玉麟等人有过交往,时过境迁,如今朱武已是名震天下的大宋燕王,于玉麟等人对他只能仰望。
朱武见了于玉麟等人,得知田彪想与他结盟,共同对付田豹,便安排好酒宴,先让“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带他们到别馆歇息,然后与众将商议。
朱武对众将道:“田彪派人来与孤结盟,你们怎么看?”
林冲率先说道:“田豹杀田定自立为晋王,引起田彪不满,祸起萧墙。我军正可隔岸观火,伺机一网打尽,可一举平定河北。”
韩存保道:“就让他兄弟俩自相残杀好了,我等坐收渔翁之利。”
王焕道:“不然!应当答应田彪的同盟要求,分化田氏宗族,先灭了田豹,令田彪势单力孤,然后再各个击破。”
徐京道:“先前燕王按兵不动,田豹果不其然杀死田定。如今田彪有袭破田豹之心,何不依样画葫芦,令其自取灭亡,何必结盟,多此一举。”
王焕道:“此一时彼一时,情形大不相同。彼时田定投奔田豹,他有晋王太子的名分,世袭承位顺理成章,田豹想篡位必须杀死他。现在田彪并无必胜田豹的把握,如果没有外援,田彪未必敢轻易动手。我等与田彪结盟,给田彪信心,只会加速田豹灭亡,百利而无一害。”
鲁智深拂袖道:“田彪和田豹都是一丘之貉,跟田彪结盟,不怕天下人笑话!”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除了老谋深算的王焕赞成与田彪结盟的,其他人均持反对意见。
朱武断定众将耻于与田彪为伍,于是说道:“王将军所言乃是老成之谋,更为稳妥。不过尽管田豹弑主,不得人心,但田彪分裂晋军,同样有失道义。我等杀其兄而盟其弟,于理不合。”
王焕道:“我军若袖手旁观,拒绝结盟,只恐田彪畏惧,为了自保不敢进攻田豹。我军同时面对田豹、田彪两股势力,无论攻任何一方都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若要平定河北将旷日持久。”
朱武一时不决,陷入沉思。
此时负责远程探报的“鼓上蚤”时迁带来一个消息,邬王后的哥哥,晋王国舅、枢密邬梨为给妹妹报仇,从西京道大同府率领一万晋军向威胜州赶来。
得到这个情报,朱武灵光一闪,计上心头,说道:“邬梨带一万人来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定然会向田豹和田彪寻求帮助,田豹、田彪为了争取邬梨的支持,也许会跟他协同作战,除掉我们,符合晋军各势力的一致利益,也给了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林冲问道:“要怎么做?”
朱武道:“林教头替我主持宴请于玉麟将军等人的酒筵,告诉他关于与田彪结盟的事,孤恕难从命。让于将军回去后告诉田彪和钮文忠,准备好兵马厮杀。”
又对其他人道:“烦请诸位将军分头做好威胜州的防御,应战来犯之敌!”
众将得令,但均不知朱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关于战术安排,朱武从来不会提前说透,就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泄漏出去,因此他的战术和计谋才会屡试不爽。
于玉麟和赫仁、曹洪、石逊、桑英带着燕王拒绝结盟的回信儿失望而去,回到晋州复命。
田彪和钮文忠接到朱武的回复又惊又怒。惊得是朱武此举是与田豹、田彪同时宣战,简直是恣意妄为,不可理喻。怒得是他自恃能打,分明不把晋军诸部放在眼里。
田彪怒道:“既然朱武不识好歹,那就先为大哥报仇,发兵进攻威胜州!”
田彪有此底气,也是因为接到了邬梨传递的书信,约田豹、田彪一同围剿燕军。若朱武同意结盟,田彪便想回绝邬梨,但现在朱武拒绝结盟,那么与邬梨联手,就成了田彪的最优选项。
与此同时,汾州的田豹也接到邬梨的书信。他正忧虑自立晋王之后,原田虎手下的群臣不服,因此邬梨的请求正中下怀,于是欣然允诺,约期与邬梨一同攻打威胜州。若战胜燕军,为田虎报了仇,田豹承袭晋王头衔便说得过去。
这就是为什么朱武当即安排各军加强防御、严密守城的原因。
时迁探明邬梨的部队距离威胜州只有两日路程,因此朱武下令徐京、张开率领本部八千人马守东门;史文恭、李成率领本部一万两千人守南门;王焕、韩存保率领本部一万七千人守北门;朱武亲率梁山诸将和两万三千燕军守西门。
河北形成了晋军与燕军对峙的局面,晋军二大王田豹、三大王田彪、国舅枢密邬梨三支人马总共超过十三万,围剿屯驻在威胜州的六万燕军部队。
王焕特意求见燕王朱武,道:“敌我兵力悬殊,威胜州守城不易,燕王宜早做准备。”
朱武道:“众将之中,唯有老将军对当前局势保持理性,朱武十分敬佩。按道理讲,与田彪结盟才是最佳选择,但最近生出许多变故,原梁山将领有的离开、有的阵亡,军中戾气弥漫,此时正宜同仇敌忾,方可凝聚军心,还望老将军理解。”
王焕道:“燕王乃百年一遇的军事奇才,这点儿小事难不倒燕王。燕王但有驱使,王焕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