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剑先生”李助运用法术围困了秦军宋江部的营寨两日两夜,秦军在积水中艰难度日,帐外狂风肆虐,士兵多有生病、冻死者。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秦军营中乏粮,又无法出营去运,最多再有一日,秦军饥馁,不堪一击,便是楚军大举进攻之时。
与宋江营寨相距二十里的“玉麒麟”卢俊义营中并无异象,他还奇怪怎么连续两人秦王也没派人来联络战术协防调动事宜。
还是“浪子”燕青机灵,察觉楚营气氛有异,便禀过卢俊义,孤身一人潜到楚营周围查看。只见楚营防备森严,一片静穆,连日常训练、修筑工事的声音都没有,几乎可算是鸦雀无声,十分不寻常。
燕青爬上贴近营寨的一棵树上,用树叶掩藏自己,向楚营中极目眺望。隐隐看到楚营中央位置设有一个法坛,布满玄色旗帜,李助和另一个道人各自手持一把宝剑,登坛做法,一股黑气在二人头顶盘旋,不住往宋江军营方向输送。
燕青心说不妙,刚想跳下树来回去禀报卢俊义,不料心急着慌,折断了一根树枝,发出声响,被楚军营寨一角塔楼上的士兵发现,大喊一声:“有奸细!”
只见塔楼上的士兵向燕青射来箭矢。燕青急忙闪过,跳到地上,发足狂奔。
楚军营门打开,一队骑兵杀出,向燕青扑来,看看就要追上。
燕青一边跑,一边取出川弩,回身射出一支短箭,正中当先一骑领军校尉的咽喉。那人翻身落马,将后续骑兵阻了一阻。
但毕竟马快,跑不多远,又有骑兵追上,燕青连发两箭,射杀二人,迂回跑出一里多地,还是被楚军围住。他的川弩只有三支箭,不得已,只好抡起随身的齐眉棍与楚军厮杀。
正危急间,只见有数骑从秦军方向疾驰而来,燕青定睛一看,却是“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青眼虎”李云、“病大虫”薛永、“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铁臂膊”蔡福、“一枝花”蔡庆八人。他们受卢俊义之命,前来接应燕青。
解宝大叫一声:“燕小乙莫慌,我们来助你!”
八个好汉军器并举,杀入楚军骑兵阵中,一阵乱砍乱杀。燕青一棍将楚军一名骑兵戳下马去,夺过缰绳翻身上马,与几位兄弟并肩作战。
这队楚军骑兵只有三百人,当不得九个大虫,被打得溃不成军,仓皇逃窜。众人护着燕青回到秦军卢俊义部的营地。
燕青报告卢俊义道:“李助在搞鬼,恐怕秦王那边有难。”接着将自己在楚营看到的景象说了一遍。
卢俊义道:“公孙先生离开时说三日便回,如今已有五日,法界失灵,定是李助趁机做法,侵扰秦王营寨,我这就领兵去救。”
燕青道:“我等去了一样被困,不如直接进攻楚营,若能破坏李助做法,或许尚有转机。”
“扑天雕”李应道:“一清先生不来,我等皆不是李助对手,如此前去,无异于飞蛾扑火,徒劳无功,说不定还丢了性命。”
卢俊义道:“秦王有难,纵然粉身碎骨,我等也不能袖手旁观。李庄主带领杜迁、杜兴领五千步军守寨,其余将领随我去打楚营!”
李应苦苦劝谏,卢俊义不听,执意带着杨志、索超、燕青、解珍、解宝、李云、薛永、李忠、周通、蔡福、蔡庆等人和一万五千人马杀往楚营。
楚王王庆、王妃段三娘、辅国统军都督段五、殿帅范全正在许州颍昌府城中饮酒作乐。
王庆道:“圣公麾下灵应天师包道乙已到城外寨中相助,有他和军师都丞相联手,此番定能制宋江、卢俊义于死地,许州城从此固若金汤,我等可高枕无忧了,哈哈哈哈!”
段三娘道:“这包道人什么来头?”
王庆道:“听军师说,包道乙是他的师弟,圣公方腊能纵横江南,得包道乙助力颇多。他师兄弟二人正与军中合力做法,不出三日,必取宋江性命。”
段三娘道:“秦军中有公孙胜,不可轻敌。”
王庆道:“公孙胜再能,双拳难敌四手,李助、包道乙二人足可压得住他,况且军师另一个师弟、辅佐晋王的‘幻魔君’乔道清也要赶来相助,此番公孙胜遭劫难逃!”
范全道:“等解决了秦军,我军挥师北上,攻入东京开封府,擒住大宋天子,届时中原尽归大楚,与圣公划江而治,分封晋王北御辽国,岂不快哉!”
王庆笑道:“诚如殿帅所言,到那天,孤册封三娘为皇后,都督为枢密使,殿帅掌管三司衙门,李助为宰相、杜壆为兵马大元帅,共享富贵。”
段五、范全避席跪拜于地,道:“谢主隆恩!”
众人醉态百出,只有段三娘隐隐有一丝忧虑。
与此同时,城外楚军营寨,杜壆在中军大帐和奚胜二人推演沙盘,除了军师李助,王庆只能仰仗杜壆的武艺、奚胜的阵法和闻人世崇的水军了,这几人都是楚军硕果仅存的的肱骨栋梁之才。
忽然有小军来报:“卢俊义率领一万五千水军进攻大营。”
杜壆对奚胜说道:“军师和包道人正在坛上做法,卢俊义八成是为此而来,不能让他坏了法事,否则功亏一篑,悔之晚矣。你我前去阻挡卢俊义。”
奚胜道:“都督放心,我的六花阵早已演习纯熟,足可御敌。”
二人披挂上马,领军出营,就营门前摆开阵势,静候秦军到来。
卢俊义携众将杀到,见楚军阵势整齐,隐然有阵阵杀气从队列里升腾而起,不由的甚是惊异,令秦军列阵相迎,便与众将驻足观看。
只见楚军阵势,结三人为小队,合三小队为一中队,合五中队为一大队,外方而内圆,大阵包小阵,相附联络。
燕青跟朱武请教过,略识阵法,对卢俊义道:“此是楚将奚胜引以为傲的‘药师六花阵’,早些年曾被燕王破过,不过今日由于往昔不同,这个阵由一万五千人组成的大阵,内有三千中军组成圆阵,外有六个两千人的方阵,循环往复,甚是利害,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