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遮拦”穆弘杀了蔡得章,在场的双方士兵被这徒生的变故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
穆弘大喝一声:“贪官蔡得章已死,哪个不服,上前来与我穆弘决一死战!”
江州护卫军千余人,都被穆弘的气势震慑住了,无人应声,就连那个胆气过人的都指挥使,见蔡得章已死,也手足无措,呆立当场。
穆弘见众人都被自己慑服,又道:“这些银两财帛,我替江州府散给江南百姓,尔等谁愿随我回去江州行此义举尽可留下,不愿去的就地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江南军、江州护卫军见穆弘义薄云天,包括都指挥使,都愿跟他,离队的寥寥无几。
穆弘让穆春将蔡得章一家老小押过来,说道:“蔡京定然没有好下场,你等投错了胎,受他牵连,日后难有全尸。不如今日就送你们西去,来生找个正经人家,早些再世为人去罢。”不顾老老小小哭声震天,一刀一个尽皆杀死。
众军栗然,都慑服于穆弘的凶悍毒辣。
穆弘问护卫军都指挥使道:“你叫什么名字?”
都指挥使道:“小人段恺。”
穆弘令穆春、段恺将投降的江南军和江州护卫军总共两千余人编成两个马军营、三个步军营的混编军,押送装载着金银财宝的车仗,开回江州。
江州原本有一万人的守城厢军,蔡得章抽调一个军两千五百人护送搜刮来的财帛车仗,弃城逃往东京开封府,江州城内群龙无首,正乱成一锅粥。
段恺喝开城门,在他的帮助下,穆氏兄弟顺利率领混编军取得江州军政大权,收编了守城军,总共得七千余人。
穆弘从揭阳镇接来父亲穆太公,他自任江州知府,任命段恺为江州兵马都监,将从蔡得章处劫掠来的众多金银财宝,散了小部分给江州百姓,军民欢声雷动,有贫苦人家纷纷送儿郎参军,跟随穆弘。守城军扩编为一万人,穆弘令分别把守四门。
穆弘知道,自从杀了蔡得章,他算是与宰相蔡京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燕王朱武那里是回不去了,眼下只有先占领江州,再做打算。
江州刚刚安排好防务,江南军将领家余庆、李韶便会合韩明、杜敬臣、鲁安、潘浚等人率军杀到,围困江州城。
穆弘、穆春、段恺率军抵抗,坚守城池。
家余庆的部队原本准备攻下江州之后,把江州作为钱粮补给之处,继续进军荆湖北路首府、转运使治江陵府,岂知遇上了穆弘这个天罡星,竟被钉在了江州城外,动弹不得。
歙州皇宫里的圣公方腊此时的注意力已被吸引在千里之外的淮南东路楚州,朝廷招讨使张叔夜正在对他的两支大军东厅枢密使吕师囊部、制置使钱振鹏部展开反击。
张叔夜最初与吕师囊交战互有胜负,后来钱振鹏攻下泰州后,与吕师囊夹击张叔夜,张叔夜手下大将周信身死,便派安抚使陈瓘向朝廷告急。
此时朝廷援军已到,领军大将乃是朝廷右义卫亲军指挥使、京师禁军副都教头周昂,率领四万禁军驰援张叔夜。
周昂是朝廷第一高手,武艺超群,领军统御力了得,曾经率领御林军打得梁山五虎大将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秦王宋江在淮西与楚王王庆作战,燕王朱武在河北与辽军作战,朝廷能够派出去的大将中,最能打的就是周昂。收到张叔夜告急,宋徽宗便令枢密院与殿帅府合议,最终决定派周昂前去支援。
周昂军来到楚州,见过招讨使张叔夜、都督刘光世,便率军离楚州城以南四十里下寨,距离扬州更近。
吕师囊自负连朝廷名将张叔夜都不怕,天下谁人能敌?便亲率“江南十二神”以及手下近五万大军,直奔周昂大营,要给他来个下马威。
周昂披挂上阵,手持开山金蘸斧,骑上火龙驹,出营列阵,迎战来犯之敌。
吕师囊手下“江南十二神”之首、“擎天神”沈刚自恃武勇,挟前些日子阵斩嵩州兵马都监周信之余威,上前挑战周昂。
周昂视他为将死之人,懒得搭话,手起一斧,沈刚举刀一挂,竟没挂动,惊得魂飞魄散。周昂顺势一斧将他剁下马去。
两军战士眼睁睁看着周昂只一合就剁了沈刚,天神一般立在阵中央,大喝一声:“哪个还敢近前交战!”
数万江南军中死一般静寂,吕师囊、“江南十一神”俱都惊呆,无人敢应声。
周昂又叫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意欲何为?”
江南军心惊胆战,皆有退意。
周昂觑到江南军后军开始移动,料想时机已到,战斧一挥,四万禁军呈锥形阵快速移动,向江南军杀去。
全军士气已堕,吕师囊阻止不住颓势,被江南军裹挟着向扬州退去。
周昂身先士卒,领军追杀。敌将“游弈神”潘文得殿后,正遇周昂,被他用斧前的枪头搠倒,死于乱军之中。
周昂转瞬间连杀江南军两员大将,江南军如同见了阎王,唯恐避之不及,大败而逃。京师禁军追杀十余里,共计歼灭江南军万余人,取得一场大胜。
吕师囊率军逃回扬州,犹自惊魂未定,传令紧闭四门,防止周昂、张叔夜趁机攻城。
周昂一战威名远扬,江南各州闻其大名可止小儿夜啼。
楚州张叔夜闻知周昂把吕师囊死死压制在扬州,便趁势起兵直捣泰州,他算准了吕师囊不敢轻出,以避周昂的锋芒,因此暗中联络周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击泰州,先打掉与扬州吕师囊呈犄角之势相互支援的钱振鹏这支副军。
钱振鹏听闻吕师囊失利,正派探马出城打听,不想探马尚未归来,张叔夜已经兵临城下。
钱振鹏担心泰州城小守不住,便与心腹将领许定率两万兵马背城列阵,迎战张叔夜,留副将金节率一万兵马守城,以备不虞。
金节原本是亳州太守侯蒙的手下,后来机缘巧合下离开侯太守,辗转流落在江南,不得已加入方腊的队伍,成了钱振鹏手下。他早些时候知道了旧主侯蒙现就在张叔夜阵中做监军,便想找机会投奔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