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王方貌兜兜转转,皆被燕军堵住,出不了城。回到苏州府衙,正遇到飞虎大将军张威和飞熊大将军徐方前来护驾。三人合兵一处,向西城门杀去。
刚到乌鹊桥,却见桥下转出“行者”武松,手持两柄雪花镔铁刀,立在地上,拦住去路。
方貌、张威、徐方欺他独自一人,又是步将,三人摆出倒箭头阵,方貌持方天画戟在中央,左首张威、右首徐方,对武松形成三面合围之势。
武松冷笑一声,不慌不忙,脚下使出玉环步,穿花绕树,不知怎得就来到徐方马前,举刀就砍。
徐方大惊,猛勒缰绳,那马前蹄腾空,踹向武松。另一边张威急忙向前,袭击武松背后。
只见武松仿佛背后长眼,向旁边一闪,反手一刀,只听张威大叫一声,落下马来,武松补上一刀,割了张威头颅。
武松一招毙敌,把方貌、徐方惊呆了。
趁徐方愣神儿之际,武松一个箭步窜上前去,那马受惊,便要再次扬起前蹄,踢向武松。这次武松没有闪避,不等马蹄抬起,大手向徐方的马头一按,他天生神力,竟硬生生将马按在地上,前蹄抬不起来。
徐方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本能地一枪刺向武松。
武松尽管力大,身手更是敏捷,他眼疾手快,将徐方的枪夹在胁下,右手“明月”刀一挥,徐方人头落地。
方貌哪里见过此等凶神恶煞,转瞬间杀了他手下两员猛将,吓得魂飞魄散,纵马便逃。
武松脚下生风,赶上一刀,掠断了马脚。方貌颠将下来,仰在地上,手中犹握方天画戟乱戳,阻止武松靠近。
武松看都不看,左手“天涯”刀飞出,从方貌前胸直透后背,钉在地上。
方貌睁大眼睛,至死都不知道杀死他的是人是魔。
飞山大将军甄诚寻方貌不着,见南门被“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守住,无法出去,便独自向北门杀去,正遇“九纹龙”史进。
甄诚不敢恋战,策马飞奔。史进叫声:“贼将休走!”上前挥舞三尖两刃刀,与甄诚斗将起来。
城中四处喊杀声,正不知多少燕军。甄诚惊慌,一不留神露出破绽,被史进一刀砍在胸前,血溅当场。
飞天大将军邬福带军杀到饮马桥上,“金眼彪”施恩率领五百刀手早就埋伏在这里,发一声喊,用绊马索将邬福颠下马来,施恩举刀砍向邬福。
岂知邬福武艺高过施恩,虽然落马跌了个头昏眼花,仍然隔开施恩的手臂,赤手空拳与他扭打在一起,周围军士无法近前。
剧烈的争执中,二人不慎撞断桥上护栏,双双摔死在饮马桥下。
飞水大将军昌盛负责苏州城的水门防守,亲眼目睹了燕军火炮炸毁苏州城墙,然后燕军水路运送步军入城作战,北城门失守。
昌盛率领苏州水军百余艘战船出水门,绕到燕军船队背后,乱箭齐发,袭击燕水军部队。
“混江龙”李俊突然遇袭,急忙率军回身反击。昌盛船小兵少,敌不过燕军,不多时,苏州水军战船便被燕军大小海鳅船射得千疮百孔,损失殆尽。
苏州水军全军覆没,昌盛也被李俊亲手刺死在船头,以身殉职。
这一战直打到天明方止,燕王朱武占领苏州,到王府坐下,便传下号令,休教杀害良民百姓。一面教救灭了四下里火,便出安民文榜,晓谕军民,次后聚集诸将,到府请功。
李逵杀死郭世广,史进杀死甄诚,李俊杀死昌盛,步军、马军、水军俱都有功。
待到武松提了方貌、张威、徐方三人的首级来到王府,众将皆惊,以为神人。得知武松杀死三人的细节,便是强悍如林冲、鲁智深、董平等人,也都赞叹不已。
步卒抬着施恩和邬福的尸首前来,众好汉伤悼不已。燕王便使人安排花棺彩椁,迎去虎丘山下殡葬。
武松与施恩是结义兄弟,此番生死离别,自是一番哀伤不题。
苏州一战,五万江南军伤亡、逃散殆尽,三大王方貌已死,手下八骠骑也只走了飞龙大将军刘赟一个,据报投湖州去了。燕军只损失三千余人,取得一场大胜。
刚刚击败南国三帅、占领广德军的秦王宋江闻知燕王攻下苏州,杀死方貌,自觉战绩相形见绌,遣使庆贺之余,心中暗怀嫉妒。
秦王、燕王相继取得大胜,江南军则举朝震怖。
自从秦王宋江率军进攻江南,威胁歙州,圣公方腊为避其锋芒,便将歙州交予皇叔大王方垕镇守,自己移驾两浙路睦州,在此设立行宫,主持政事。
听闻三帅石宝、厉天闰、司行方新败,三大王方貌阵亡、苏州失守,方腊十分震惊,连忙召集群臣商议对策,有左丞相娄敏中、右丞相祖士远、殿前太尉郑彪、殿前上将军方杰、马步亲军都太尉杜微、参政沈寿等人。
圣公方腊道:“宋江携剿灭淮西楚王王庆之余威,来犯我江南疆土,夺了宣州。赵佶尤嫌不足,又派朱武打下朕的苏州,杀了三大王,十分可恨!这个朱武非比寻常,就连辽国都被他打得失土议和。如今宋江、朱武联手杀到了家门口,如何应对,诸位爱卿都出出主意。”
殿前上将军方杰是方腊的亲侄儿,歙州皇叔方垕长孙,平生习武,惯使一条方天画戟,有万夫不当之勇。听了方腊之言,首先说道:“量此等梁山余寇,有何本事。侄儿愿领三万人马,为前部先锋,前往湖州征讨宋江、朱武,若不能胜,甘愿受罚。”
右丞相祖士远道:“北军连战连捷,锐不可当,上将军不可鲁莽轻敌,尚须从长计议。”
方杰道:“文人治国,就是如此怯懦。”
方腊斥道:“竖子休要胡言乱语!”
方腊见左丞相娄敏中立在一旁不语,便又道:“娄丞相,你怎么看?”
这娄敏中原是清溪县教学的先生,虽有些文章,苦不甚高。方腊传播邪教迷惑江南百姓,娄敏中出力最多,因此方腊建国后论功行赏,娄敏中官拜左丞相,位居百官之首。
听圣公方腊相询,娄敏中也没有主意,忽然灵机一动,说道:“今有贤士,来自中原孔夫子之乡,善识天文地理,能辨六甲风云,贯通天地气色,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不通达。何不请他出来,定能退却宋江、朱武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