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打得极其惨烈,辽军主将耶律得重、康里定安、宝密圣、天山勇阵亡。“五虎靠山阵”被朱武的“鲲化为鹏阵”破掉,两万辽军死伤一万余人。耶律宗云最后时刻突围,率领残军与辽营中养伤的耶律国宝及一万两千守营士兵会合,逃回霸州。
梁山军除了“飞天大圣”李衮受伤,其余头领安然无恙,只损失了两千人,大获全胜。王焕、史文恭两支部队清理辽军残兵败将,攻占耶律国宝留下的大营,缴获粮草辎重无算。
朱武一战威震辽疆,自此辽国无人不知“神机军师”威名。
辽国郎主耶律辉听闻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国舅康里定安,耶律宗雷、耶律宗霖、耶律国珍三个皇侄,以及大将宝密圣、天山勇俱都死在宋军手中,还损失了两万多大辽铁骑,大惊失色,这是百年间大辽在战争中从未有过的惨痛失败。
特别是耶律得重之死。
耶律得重乃是耶律辉的亲弟弟,被封为御弟大王,其武艺在皇族中位列第一,全军统帅十一曜大将之首,称作“太阳星”。耶律得重常年镇守宋辽边境,地位相当于宋朝枢密使童贯、镇守边关重将种谔、征辽大元帅宋江的结合体。就是这么一个辽国二号人物,居然被朱武率领的梁山军给杀了,一战而亡的还有另外三个皇族子弟、国舅和两位边关大将。
一时之间郎主耶律辉痛彻心扉。
如今朱武、王焕、史文恭的联军击溃辽军进攻中原的左翼部队,守住乾宁军,下一步必然进逼霸州。霸州现在有耶律宗云、耶律国宝和守将金福侍郎的两万五千军马镇守,这三人都非朱武对手。
耶律辉忍下悲痛,调另一位十一曜大将之一、木星大将、东方青帝只儿拂郎,率领二十八宿中的角木蛟孙忠、亢金龙张起、氐土貉刘仁、房日兔谢武、心月狐裴直、尾火虎顾永兴、箕水豹贾茂七员副将率领部下三千精锐铁骑,前往坐镇霸州,阻挡宋军攻势。
朱武率军击溃耶律得重的辽军之后,进行了七日休整,便与王焕、史文恭商量,辽军进攻中原的右翼洞仙侍郎部队仍在保州与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作战,不如三人且率领联军一鼓作气,进攻霸州,牵制辽国援军,联合张开一举解决边患。
王焕、史文恭对朱武的彪炳战绩十分敬佩,当下听命于他,三军总共三万多军马即刻启程,出征辽国统治下的霸州。
途中传来军报,保州方面军情紧急,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率领的两万厢军与洞仙侍郎率领的两万辽军交战,累战不利,损失七千人马,已退守定州避其锋芒,保州被洞仙侍郎攻下。
王焕闻报吃了一惊,对朱武、史文恭道:“张开无论兵法、武艺,在十节度使中均是上上之选,所率兵力也未见劣势,怎会如此惨败给洞仙侍郎,致使保州失守,不合常理。”
朱武早有情报在手,道:“洞仙侍郎手下有四员猛将,一个唤做阿里奇,一个唤做咬儿惟康,一个唤做楚明玉,一个唤做曹明济。其余都好说,这个阿里奇确有万夫不当之勇,在辽国罕逢对手,张开再勇,也无法匹敌。况且张开手下宋军常年不事征战,而辽国铁骑是经过与金国、蒙古诸部争霸洗礼,脱颖而出的一支强悍之师,焉有不胜之理。”
史文恭奇道:“朱寨主为何对辽国情报如此清楚?”
朱武从旁唤出刚刚奉命送信归来的“鼓上蚤”时迁,道:“我这个兄弟从辽国蓟州来,对辽国情况十分熟悉,又刚刚去过一趟河东路和辽国西京道,因此对如今战事了如指掌。”
王焕又吃一惊,道:“河东路、西京道兜这么一圈,行程何止千里,就算骑上快马,没有一两个月也回不来,难道朱寨主早就算准了宋辽战事进程?”
朱武笑道:“这位兄弟绰号‘鼓上蚤’,翻山渡水如履平地,千里之行旦夕可至,并非朱武有先见之明,全靠手下这帮兄弟的本事,才能料敌先机,出奇制胜。”
史文恭也笑道:“曾家府就是接到时迁传递朱寨主书信,才决定参战对付辽军。”
王焕道:“有此异人,可知朝廷收捕梁山,为何屡屡铩羽而归。”
朱武道:“时迁兄弟,你把此行的情况跟王节度使、史将军说说,咱们也好参详。”
时迁领命,道:“奉朱寨主之命,小人送信到曾家府之后,又前往河东路威胜州给晋王田虎送信。”
王焕、史文恭闻言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田虎?”
朱武道:“二位将军有所不知,晋王其人尽管反抗朝廷,但民族大义的气节尚在,宋辽之战,他驻守河东路首当其冲,岂能袖手旁观。朱武便写信推波助澜,促使他也派兵与宋联手,抗击辽军。”
朱武下山出征前,派时迁去送两封信,其中一封给曾家府的曾弄,另一封就是送去给晋王田虎,约期一同征辽,只是从未泄漏风声,所以就连梁山众头领也不知道他提前作出如此大手笔的安排。在王焕、史文恭面前,朱武也绝口不提曾经与晋王田虎结成“汾阳之盟”,定下但有战事相互出兵相助的盟约。
王焕呆立半晌,喃喃道:“朱寨主鬼神莫测,如此大视野、大格局,莫说我等,就是蔡京、高俅也万万不及。”
时迁继续说道:“晋王接到信后,朝中有不同意见。枢密院重臣国舅邬梨、都督范权等人主张坐山观虎斗,伺机扩大势力范围。左、右丞相乔道清和卞祥则支持朱寨主的意见,力主出兵抗辽,不能再让国土落入异族手中。”
“后来呢?”王焕急切问道。
时迁道:“晋王听从二位丞相的建议,派遣殿帅张雄为征辽先锋,与都统制项忠、徐岳率领河北军一万前往保州。又派殿帅孙安为征辽上将军,率领十个统制官和两万河北军隔日进发,直取辽国西京大同府。”
王焕道:“晋王此番举动能为朝廷分忧,不失为义举。”
朱武笑道:“王节度使乃君子之心,不了解晋王为人。”
王焕奇道:“朱寨主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