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门外飞报汤隆回来了。
晁盖吃惊道:“这么快?是不是事情没办好?”
宋江道:“晁天王少安毋躁,见了汤隆自然清楚。”
说话间,汤隆飞也似得进了聚义厅,拜见各位头领。
宋江道:“情势紧急,官军已经出兵,汤隆兄弟长话短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汤隆道:“小弟一刻也不敢耽误,直入徐宁家里,把出书信给嫂嫂看了,嫂嫂跌足道,徐教师与江湖之人过从甚密,早知徐教师便有此心,罢了,只好由命。不疑有他,收拾细软,带着儿子和心腹家人,随我出城。小弟听了朱军师的话,去步军司陈宗善太尉处去了令牌,因此一路上十分顺利,无人查问。目前嫂夫人和孩子安顿在曹州一个隐秘处,小弟怕误了军机,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先赶回来报知众位哥哥。”
“做得好!”宋江赞道。
“便是骑马也须十几日的脚程,汤隆为何如此迅捷?”晁盖问道。
朱武替他回答道:“晁天王有所不知,汤隆天生飞毛腿,脚力不亚于骏马,翻山越岭、穿越丛林的本事尤胜马匹,因而如此快速。”
晁盖大喜,道:“真异人也。”
吴用唤来时迁,道:“你依照前计,点燃火药库,势必制造出混乱。然后去徐宁营中,如此这般说辞,令他趁乱立功,反上梁山。”
时迁依令下山。
吴用对朱武道:“梁山水军已不足两千人,对付官军六千人的船队力不从心,何况对手还有二十架抛石车,对战船威胁极大。朱军师可以应对之策?”
朱武道:“我有一万多马步军,只要解决了抛石车,六千官军登陆不足为惧,尽可放他们过来。”
吴用道:“朱军师所见与小生不谋而合,如今之计,就是解决抛石车之法,计将安出?”
朱武道:“依朱武愚见,抛石车船载满石弹,吃水必深,在水泊中极易搁浅,如能诱入浅滩……”
阮小二闻言大喜,道:“此事交给水军将士,正面硬刚咱不敢言胜,诱敌深入正是我兄弟的拿手好戏。”
吴用道:“水军能令抛石车搁置在浅滩,便是功劳。”
李俊、阮小二领命而去。
吴用、朱武在梁山部署马步军的防区和战术,准备应敌。
官军营中,“霹雳火”秦明调兵遣将。“双鞭”呼延灼、“百胜将”韩滔率领三千“连环马”重骑兵、五千步兵负责守营;“双枪将”董平、“圣水将”单廷圭、“神火将”魏定国率领六千军马率领船队进攻梁山;“没羽箭”张清、“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在载着二十架抛石车的战船上督战;“金枪手”徐宁、“丑郡马”宣赞保护“轰天雷”凌振和火炮营在水边放炮;秦明本人带着“急先锋”索超、“镇三山”黄信率军作为第二梯队,等候董平登陆金沙滩后,战船返回接他们进行第二波登陆。
董平、张清等六将率领船队率先出发,船行到中途,忽然听道背后岸上一声巨响,随后爆炸声不断,军营后方烟尘遮天蔽日。
船上官军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龚旺颤声对董平道:“都监大人,好像是火药库爆炸了。”
董平摇摇头道:“我就说火炮军不靠谱,还得靠马步军厮杀。不要理会,按既定计划直奔梁山!”
火药库爆炸,周围的官军被炸死炸伤千余人,一片混乱。
秦明大惊失色,慌忙率军去救火,一面指挥道:“不要慌乱,防止劫营!索超、黄信两面迂回,见到梁山军格杀勿论!”
“连环马”也在后方,尽管没因火药库爆炸受伤,却被巨大而密集的爆炸声惊了马,呼延灼、韩滔慌乱中忙着率军收拾马匹,无暇他顾。
凌振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后的烟火,没有了火药,火炮军瞬间从凶猛的野兽变成待宰的羔羊。所幸火炮营都在水边安放炮架,留在火药库负责搬运的人不多,主力人员尚在,伤亡不大。火药、火炮没了还可以再生产,这些技术骨干才是火炮军最大的财富。
徐宁在营中听见响声,第一反应是火炮军遭袭,凌振可能面临危险境遇,急忙出营查看,只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徐教师留步,时迁拜见。”
官军船队距离金沙滩越来越近,视野中已能看见驻守在岸边的梁山军。
张清让操控抛石车的砲手们准备好,对岸上的梁山军进行一轮石弹打击。突然斜刺里从芦苇丛中杀出几十条小型船,攻击抛石车船。官军船队对这种突然袭击早有准备,立即出动几十条战船,将抛石车船护定,拦截梁山水军。
梁山出动的都是小船,机动灵活,一击不中立即转身没入芦苇荡。
官军船队置之不理,继续向前行驶。梁山水军小船又从后面钻出,用弓箭射击抛石车船上的砲手。
董平见状大怒,下令战船左右包抄,围剿梁山水军。
双方在水上展开激战,梁山水军寡不敌众,来回逃窜,官军船队边追边射,水面上箭如飞蝗。
梁山水军小船正要引诱官军船队,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七拐八绕,便将官船引入了浅滩地带。官船顺利通过,但是抛石车船吃水太深,二十条船先后搁浅,无法移动。
董平才知中计,慌忙下令官军下水,帮助抛石机船脱困。
此时李俊、阮小二率领梁山水军主力全军杀出,点燃火箭,万矢齐发,便要焚烧抛石车船。
浅滩上的芦苇被火箭点燃,熊熊烈火包围住官船,其他官船可以冒火突围,只能眼睁睁看着搁浅的抛石车船着火。
张清见状,为了保住抛石车,命令将石弹投入水中,船身浮起,才拼命划出浅滩,扑灭烈火。
梁山水军战术目标完成,因敌众我寡,不敢恋战,迅速脱离战场,使正要施术消灭梁山水军的单廷圭、魏定国空有一身本事,无处安放。
抛石车船扔了石弹,威力顿失。张清怕再失去抛石车,回去无法交代,便率领二十条抛石车船,脱离大队人马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