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赚徐宁上山,汤隆奉吴用、朱武之命拿着假书信去东京开封府表哥徐宁家,见过徐宁娘子不题。
“轰天雷”凌振频繁测试火炮,火炮营发射的弹药越打越远,也越来越精准,驻扎在金沙滩、鸭嘴滩的梁山马、步、水军都在火炮的射程之内,时时提防突如其来的火炮袭击,各有伤损,不得不分散扎营,退到梁山、水泊之侧,躲避炮火。这一日,竟有炮弹直接炸开山前关陶宗旺精心修筑的防御工事。
除了风火炮,凌振研究开发的金轮炮、子母炮也展示出相当大的威力。
火炮营有三等炮石。
第一是风火炮,定点打击城墙等坚固的防御工事,爆发力强,对人马的杀伤范围较小,主要用于摧毁对手的堡垒,并形成精神威慑;
第二是金轮炮,火药中装填铁砂、铁珠,攻击范围广,形成扇形辐射攻击,主要用于杀伤对手有生力量,造成对手溃败;
第三是子母炮,一个母炮周回接着四十九个子炮,可对一大片区域形成密集轰炸,一炮命中可以毁掉半个营,避无可避,防不胜防。
幸亏隔着水泊,凌振的火炮与呼延灼的“连环马”尚未形成多兵种协同作战,否则梁山早已被官军踏平。
梁山首领团忧心忡忡,坐卧不安。
晁盖道:“梁山泊不惧朝廷数万大军,却对凌振的火炮营束手无策,难道未来当真是火炮的天下?”
林冲道:“上百年前,辽国铁骑威胁中原,朝廷不堪其苦,在以步制骑的战术研究指导下,有意发展远程军器对付骑兵。火炮军作为近年来从步军司逐步发展起来的新军种,引起宰相府、殿帅府的重视,不过步军司太尉陈宗善担心火炮军发展过速,成为蔡京、高俅等人的杀器,更添实力,因此一直不肯让出火炮营的指挥权,并限制火炮军的规模和级别。不过从长远看,火炮军恐怕是现代战争中噩梦级的存在。”
关胜道:“火炮军从研发、实验,到制造、装配,还有人才培养,需耗费大量金钱,只有朝廷才能付出如此财力。我等若要与朝廷长期作战,必须打掉火炮军,否则无法与之正面抗衡。”
晁盖道:“二位军师岂无应对之计?”
吴用道:“火炮军克制一切常规军种,非常理可胜。”
宋江道:“上次与官军交手,樊瑞唤来雨水打湿火药引信,致使凌振的火炮军哑火,法术岂非是火炮军的克星?”
公孙胜道:“法术也有施展距离的限制,愈远愈弱。对付火炮军趁其不备可也,若被其识破,不等近前,先一炮打死了,还克个毛线。”
鲁智深道:“俺以为法师无所不能……”
公孙胜道:“近距离致幻十拿九稳,鲁大师可以试试。”
鲁智深急忙往后躲了一躲,叫道:“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
朱武道:“也不是毫无办法。”
晁盖道:“都火烧眉毛了,朱军师就别卖关子了。”
朱武道:“我研究过火炮军的的资料,在它面前,千军万马无用武之地,但只须一个火种,‘嘭’……”
吴用不愧为“智多星”,率先反应过来,道:“莫非要炸了他的火药库?”
众头领一听,果然好计,都兴奋起来。
朱武道:“昔日曹操用兵,喜欢断人粮道,没有军粮,敌兵自乱,不战而破。火药就是火炮军的粮食,若提前引燃,不但可使火炮军难为无米之炊,运气好时,是否能借火药爆炸把火炮军连根拔除也未可知。”
晁盖笑道:“此事时迁最为擅长,不想官军最有威胁一支部队的性命,却捏在他的手上。”
宋江道:“只是可惜了凌振和他的火炮营,这一支部队若能为我所用,官军何足道哉!”
朱武道:“哥哥想要招降凌振的火炮营?”
吴用插嘴道:“招不招降其实也没多大区别,火炮营在官军手里是一支强大的军种,在梁山军中却未必。”
宋江道:“加亮先生此话怎讲?”
吴用道:“看似凌振的技术、火炮营的执行力造就了火炮的威力,其实背后有朝廷强大的财力支撑,才能形成火药制造产业链、火炮生产装配产业链的形成和不间断供应。这些都是梁山所不具备的,单就制造火药所需的高纯度硝石、木炭、硫磺我军就凑不齐,在官军的封锁下无处可买。”
宋江点头道:“加亮先生说的不无道理。”
朱武道:“凌振人才难得,不招为己用殊为可惜。”
晁盖道:“最好能招降凌振,就算眼下用不上,也要为日后做打算。”
众人齐声道:“晁天王英明。”
朱武心中欢喜,毕竟凌振与自己有江湖情分,朱武十分想保住他的性命。
吴用道:“那就令时迁先去暗中探知官军火药库的情况,以备战时之需。”
朱武自去安排。
过了几日,水军探知官军水寨中有调兵迹象,吴用、朱武判断官军将有异动,命王英加紧探查。王英便早晚增加哨探频次,自己亲自到前线巡视。
这一日清早,王定六来报,官军出动二百条战船、近六千人进攻梁山,后面跟着二十条装有抛石车的战船。时迁也报,凌振的火炮营安排军健整顿炮架,直去水边竖起,准备放炮。
宋江闻报,出了一身冷汗,对众人道:“秦明战术对头啊,六千人来攻,用火炮超远程支援,金沙滩、鸭嘴滩都在他炮火的打击范围之内,我军根本无法阻挡战船登陆,一旦他们在岸上立住阵脚,二十架抛石车便可直接攻打山前关,他后续部队都可用船运过水泊,梁山危矣!”
吴用道:“朱武之计可以启用了。”
朱武道:“时迁去炸掉凌振的火药库,解除火炮营对梁山的远程压制。但是船基抛石车杀伤力惊人,仍然是个威胁,须用奇兵解决。”
李俊、阮小二作为水军正副都头领,参加聚义厅的军事会议,此时开言道:“上次由张顺率领潜水队凿沉了他的抛石车船,今番还用这条计策吧。”
吴用道:“一计岂可二用。上次吃了亏,此次官军必有防备,若中了他的圈套,反把张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