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枪将”董平、“没羽箭”张清、“豹子头”林冲、“一丈青”扈三娘、“双鞭”呼延灼五名头领陆续回到梁山,“呼保义”宋江见林冲受伤,吃了一惊,便问细故,林冲将激战详情描述了一番。
宋江叹道:“都说周昂武艺超凡,宋江犹未全信。今日就连董平、林教头都败给他,可见传言非虚,可惜卢员外不在山上,否则岂能让他如此嚣张。”
令扈三娘扶林冲去“神医”安道全的医馆安歇,叮嘱扈三娘好生看护。
扈三娘将林冲送至安道全处,“矮脚虎”王英也在此养伤,即将痊愈,见扈三娘护着林冲进来,吃了一惊,忙问道:“林教头怎么了?”
扈三娘道:“被周昂这厮射了一箭。”
王英道:“伤得重不重?”
扈三娘道:“得听安神医如何说。”
王英打量扈三娘浑身上下,见她一身血污,关心道:“你也有伤?”
扈三娘道:“无妨,些微小伤。”
王英道:“流这么多血还说小伤。”
扈三娘道:“都是林教头的,沾染了些。我累了,先回去歇息。”说完回头走了。
王英看着扈三娘的背影,眼中满是爱怜之意。
自此,王英伤愈回家,扈三娘却隔三差五便去照看林冲,一来有宋江的吩咐,二来林冲曾对扈三娘有救命之恩,扈三娘便常来陪林冲解闷儿,送些新鲜野果之类。梁山众好汉也时常探望林冲,他们大多性情豁达,都把扈三娘当做兄弟对待,也没什么言语,反倒觉得扈三娘重情重义。
呼延灼、董平、张清等三人狼狈回到山寨,梁山总共派出六千马军,只林冲带回一千、这三人带回一千,其余四千人马尽都葬送在周昂的御林军手中,这是梁山经历过最惨重的一次失利。
宋江问道:“怎么会落成这样?”
呼延灼道:“周昂武艺高强,这是一个原因,对手一万人全是御林军,战斗力甚至超过守边防的陕西禁军,这场大败实难避免。”
宋江道:“只周昂一万御林军就这么难打,等高俅、丘岳率领九万禁军前来征讨,那还得了?”
呼延灼道:“以小弟之见,梁山还得发展铁甲重骑兵‘连环马’,才能与朝廷禁军精锐部队抗衡。”
宋江道:“此事之前首领团议过,朱军师极力主张,但考虑到花费甚巨,最终作罢。如今大敌当前,呼延将军旧事重提,可与行政司李应、军政司萧让计议一下,就由柴大官人牵头落实吧。”
柴进、呼延灼、李应、萧让应了,另行组织专题会议商量。
一旁“大刀”关胜道:“宋哥哥容禀,迎击周昂乃是小弟提议,不想却陷了四千马军,害林教头负伤。关某愿带领麾下‘天勇军’,去水泊外下寨,专绰周昂决战,以赎建言失察之罪。”
宋江道:“周昂骁勇,不罪与你。并且林教头、呼延灼、董平、张清都奈何不得,关将军再勇,也难赢他,还须固守水泊,拒敌于外,方是上策。”
“智多星”吴用道:“关将军之言也不失兵法。水泊外下寨,可做诱敌之计,吸引周昂来攻。另伏两军于侧,一军击其腹,一军击其尾,关将军正面掩杀,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可获全功。”
宋江大喜,道:“须派骁勇战将,方可抵敌周昂,谨慎行事,以免造成伤亡。”
吴用道:“可派关胜、鲁智深率领‘天勇军’一千五百马军、‘天孤军’两千五百步军正面下寨,岸边李俊率领‘天寿军’一千五百人布下战船、弓箭手,进可帮助马、步军进攻,退可接应两军回山。”
宋江道:“此马、步、水军三大头领联手,足敌周昂。进行伏击的两路军马,要派谁去?”
吴用道:“可令秦明、花荣率领两千兵马伏击御林军中部,呼延灼、徐宁领一千人接应。杨志、索超率领两千兵马伏击御林军后队,武松、朱仝领一千人接应。”
宋江道:“此计大妙,此番周昂合败!”
众头领领命,各自去准备。
次日,“大刀”关胜、“花和尚”鲁智深率军,由“混江龙”李俊率领水军送出水泊下寨,关胜派快马去济州向周昂下战书。
周昂接到战书哈哈大笑,道:“梁山贼寇与我一战,死伤数千人,被我射伤贼首林冲,挫动锐气,此番必倾巢而出,若能一举歼灭,倒省却了渡水攻山的两番气力。”
济州太守张叔夜在一旁劝道:“周都教头神威,首战告捷,立下大功,梁山自是不敢小觑。不过这些贼寇诡计多端,都教头势单力薄,还是等高太尉的大军到来,一齐出战,才是万全之策。”
周昂笑道:“张太守不必多虑,我视梁山贼如草芥,不用高太尉兵马,只我这一万御林军,足可剿灭梁山。此番出战,梁山军必设埋伏,前后夹击,陷我于首尾不能相顾的境地。张太守可自带六千兵马接应,对手若无伏兵,不必出战,若伏兵尽出,可击伏兵之后,待我生擒贼首,在高太尉面前,你与我俱有功劳。”
张叔夜道:“周都教头智勇双全,古今名将不及也。”
周昂志得意满,哈哈大笑。吩咐手下回书给梁山军,约次日会战。
午后,周昂率领御林军从济州城出发,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傍晚下寨,休息一夜,次日继续开拔,直抵水泊。
张叔夜按照周昂计策,留四千军马守城,亲率六千人马接应周昂的御林军,以防梁山伏兵。
关胜、鲁智深接到探报,在水泊边、营寨前排下阵势,准备应战。
只见周昂手持开山金蘸斧,骑着一匹火龙驹,身后一万御林军逶迤前行,来到阵前。
关胜趁他立足未稳之际,一声令下,号炮齐鸣,四千梁山军在关胜和鲁智深的率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御林军,与前军展开厮杀。李俊率领水军弓箭手下船,箭矢如雨点般倾泻在御林军阵中。
另外两支梁山伏兵听见号炮声响,尽皆杀出,一时间,将御林军截为两段,各自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