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淮西王庆留表兄范全、段三娘姑丈方翰、表弟丘翔、段二妻舅施俊留守发迹之地房州。
王庆自己带着段三娘、段五、龚端、龚正、贺吉等创业团队踞守均州南丰府,有“金剑先生”李助、“毒焰鬼王”寇威、杜壆、奚胜等人辅佐,官军拿他无可奈何。
李助派遣侄子李懹率领麾下五虎袁朗、马勥、马劲、滕戣、滕戡,跟随将军梁永攻下老家荆南江陵府,一下子将势力范围扩大到荆湖北路。
段二带领两万淮西军进攻襄州山南军,麾下除了最初跟随他的薛赞,还有从官府陆续招降的将领左谋、钱傧、钱仪、翁飞等人。
由于襄州有李从吉的顽强抵抗,段二的大军不能取胜,王庆便派出手下头号猛将杜壆带领五千骑兵驰援段二,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抵挡不住,派人向朝廷告急,童贯闻报,欲从邓州、唐州调兵增援。
王庆早有准备,派出大将杜壆的同时,便让华州降将刘敏率领麾下“四大天王”鲁成、郑捷、寇猛、顾岑,副将柏仁、张怡、韩喆、班泽进攻邓州牵制朝廷援军。
如果丢了京西南路的首府、转运使治襄州,大宋西南方向将只剩下京西北路许州颍昌府这最后一道防线,东京开封府岌岌可危。于是蔡京、高俅、童贯商量,动用蔡州、陈州、颍州三处兵马,支援李从吉,全力阻挡段二、杜壆的进攻。
呼延灼、韩滔、彭玘三人接到命令的时候,正准备跟吴秉彝一起护送生辰纲到东京开封府,但战情十万火急,不容耽搁,三人便将手头任务交割,各自率领本部兵马,前往襄州。
朱武、史进得到欧鹏送来的这个消息,不胜之喜,没有了呼延灼这个超级对手,对付吴秉彝还是有把握的。
史进听欧鹏说完,迫不及待的说道:“咱们快去截住吴秉彝,救出张横哥哥,顺便生辰纲也到手了。”
众好汉都摩拳擦掌,期待报一败之仇。
朱武摇摇头,道:“呼延灼离开,吴秉彝会更加谨慎,我们已经暴露行踪,他必然会增加兵马护送,不用说抢劫生辰纲,救出张横都难上加难。”
史进道:“那怎么办,只有陈州到开封府的路上有机会,一旦进了东京汴梁城,再想救比登天还难。”
朱武道:“韩滔能把这个消息送出来,他会想办法,再等等。”
史进不理解朱武为什么会信任韩滔,但是朱武往往算无遗策,当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他的安排。
朱武让人安排欧鹏歇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天色刚亮,陈州城门大开,“双鞭”呼延灼、“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全身披挂,出兵襄州山南军,除了陈州派出五千兵马,蔡州、颍州各有五千兵马同时出发,与他们在信阳取齐,共赴襄州。
李俊、张顺等十二个好汉趁机出城,在城外找到朱武等人。
李俊带来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张横没有随生辰纲被吴秉彝押送至东京,而是被呼延灼监押在军中,一起奔赴襄州。
众好汉都被这个消息搞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操作?
朱武略一思索,一拍大腿,道:“呼延灼这是‘李代桃僵’之计,对我等来说,张横远比生辰纲重要,他把张横带到襄州,我们自然跟去,吴秉彝押送的生辰纲就安全了。呼延灼不愧是名将之后,深谙兵法之妙。”
李俊道:“呼延灼难道不怕我等搅了他的出征大计?”
穆弘道:“他手中有蔡、陈、颍三州的一万五千兵马,我等区区三十几个人,恐怕连他的营门都进不去。”
“如今之际,顾不上那么多,先跟上呼延灼再说,相机行事。”朱武安排部署,道,“邹润去趟黄门山,将陈达、杜迁、宋万、郁保四取来,带上黄门山兵马;孙新、顾大嫂联络一下王英、王定六、李立,找不找得到邓龙,都先归队;欧鹏、杨春先行一步,想办法找到韩滔,问明情况,随时回报。”
众将依令行事。
朱武率领其余人马,尾随呼延灼的军队,往西南行去。
行往信阳的路上,李忠问朱武道:“蔡得章的生辰纲就这么放弃了?”
这还是自从二人济州分开以来,第一次私下说话。
朱武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江湖之上,没有什么比兄弟情谊更加重要。”
李忠点点头,不再言语。
史进、穆弘赶上来,一左一右跟朱武并辔而行。
史进道:“咱们从少华山下山以来,走了半个中原,劫取贺太守、梁中书、蔡九知府的三次生辰纲,无一得手,还陷了张横哥哥,当真是流年不利。”
朱武安慰他道:“这几人都是封疆大吏,手底下兵多将广,岂能让我等绿林山寨轻易得手。本来就是尽力而为的事,得之所幸,失之所命,得失之间,四弟莫要太过计较。”
穆弘道:“若是张横有什么闪失,我这辈子就只干一件事——找呼延灼拼命!”他与李俊、张横张顺兄弟并称浔阳江三霸,自是手足情深。
朱武道:“从呼延灼的行事风格上来看,此人深通韬略,并非一介莽夫,如今大敌当前,在他眼里,淮西军才是首要目标,我等在身侧环伺,他不会不知轻重,随意害了张横性命。”
史进道:“说起呼延灼,此人武艺甚是了得,我和穆大郎联手都奈何不得,后来加上解家兄弟也拿他不下,这样的身手,天下罕见。”
朱武听了十分吃惊,他知道史进和穆弘的武艺,单打独斗也罕逢对手,居然联手解珍、解宝,集四大天罡之力都赢不了呼延灼,此人武艺当不在关胜之下。
“怪不得张横哥哥吃了亏,”朱武道,“连史大郎、穆大郎都救不下他。”
史进道:“所以哥哥跟呼延灼打交道需谨慎。”
朱武郑重的点点头,心中重新审视起呼延灼。
众好汉跟随呼延灼的大部队逶迤前行,不一日,来到位于京西北路最南边的信阳军,距京西南路襄州山南军还有五百里远近。
从蔡州、颍州来的一万官军与呼延灼、韩滔、彭玘率领的五千陈州军会合,呼延灼下令部队在信阳军休整一日,次日启程去解襄州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