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保义”宋江思前想后,吴用的话不无道理,若朱武被“托塔天王”晁盖拉拢过去,自己苦心经营的梁山力量将失去半壁江山。
“智多星”吴用是梁山群雄中智力上唯一可与“神机军师”朱武匹敌的人物,由他去游说朱武乃是最佳人选。
朱武若不能始终站在自己一边,最起码吴用可以去探知他的真实想法、掌握最新动向,利于提前做好战略部署,不被晁盖牵着鼻子走。
于是宋江应允吴用的请求,道:“军师就辛苦走一遭。淮西宋晋联军与楚军的大战在即,军师宜速去速回。”
吴用道:“小生今夜悄悄出发,无须大张旗鼓,以免兄弟们多心。”
深秋天气,北方更加寒冷。吴用便去收拾行李衣裳,准备出发。
只“入云龙”公孙胜一人为他送行,见吴用快马轻裘,一身洒脱,问道:“路上并不太平,军师为何不多带随从,找两个兄弟护送前去?”
吴用笑道:“人多了更加招人耳目,独行还可见机行事。”
他从包裹中抽出两根铜链,又道:“何况,小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三五个强人还是对付的了的。”
公孙胜笑了笑,道:“只恐落花一去随流水,再见军师就难了。”
吴用与公孙胜最是情投意合,知他已看破自己此行的目的,便也笑道:“你是一个法师,千军万马也困不住你。我乃一介书生,还是要想想退路,不能与秦王总拴在一根绳上。”
公孙胜点头道:“军师说的是,你看透了晁天王,也看透了秦王,是时候开辟属于自己的天地了。此处无酒,不然当浮一大白。”
吴用道:“你也不要送我,免得秦王猜疑。”
公孙胜点点头,一贯的神色淡然。
吴用背好行囊出门而去,背后传来公孙胜击节吟诗的声音:“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吴用头也不回地去了。
次日,秦王宋江集合所有邓州将领,誓师出征。
梁山好汉宋江、卢俊义、公孙胜、关胜、秦明、呼延灼、花荣、李应、杨志、索超、朱仝、戴宗、雷横、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燕青、解珍、解宝、黄信、郝思文、韩滔、彭玘、魏定国、燕顺、吕方、郭盛、孔明、孔亮、宋清、杜迁、李云、薛永、李忠、周通、汤隆、杜兴、朱贵、朱富、蔡福、蔡庆、白胜等四十二人,加上楚军降将胡俊、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总共四十四员宋将,立于邓州城头,接受秦王点将。
宋江先派遣“神行太保”戴宗前往城外晋军大寨中给晋军主将山士奇下书,请求联合作战。
然后宋江下令道:“‘霹雳火’秦明为正印先锋,‘镇三山’黄信、‘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为副将,领军一万,今日午后未时出发,进攻唐州,不得有误!”
秦明、黄信、李忠、周通四将领命。
宋江又下令道:“‘双鞭’呼延灼为接应使,‘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青眼虎”李云为副将,领军一万,今日午后申时出发,续发唐州,接应先锋部队,不得有误!”
呼延灼、韩滔、彭玘、李云四将领命。
宋江唤“大刀”关胜、“井木犴”郝思文、“神火将”魏定国、“病大虫”薛永到跟前,低声嘱咐一番,四人也领兵一万去了。
再唤段鹏举来,也细细叮嘱一番,段鹏举领麾下一万厢军去了。
宋江又让“小李广”花荣、“青面兽”杨志、“急先锋”索超、“美髯公”朱仝各领三千人马从四门出城埋伏。
最后由“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胡俊四员水将引领三百条战船、六千水军排列在淯水之上,以防襄州山南军趁邓州出兵进攻唐州、防御薄弱时前来偷袭。
晋军兵马都监山士奇奉晋王田虎之命前来京西南路协助秦王宋江与楚王军队作战,在接到戴宗下的书信之后,立即命令陆辉、史定、吴成、仲良、云宗武、伍肃、竺敬、唐斌、孙琪、叶声、金鼎、黄钺、冷宁、戴美、牛庚、蔡泽等十六员晋将,率三万晋军拔寨出发,兵分三路,全军杀往唐州。
宋晋联军这一番调动,不出宋江所料,楚军果然做出反应。
唐州縻貹手上有五万多兵马,有与宋晋联军一战之力,不愿固守待援,便率领柳元、鲁成、寇猛出城列阵,等待秦明、山士奇的军队来攻。
襄州城内,楚军平东大元帅段二与纪山宣抚使李懹听小校报告宋晋联军进攻唐州,二人商量,趁他立足未稳,袭击宋军之后,使他腹背受敌,宋军必败,晋军也不能独存。
商议已定,段二的参军左谋主张派小股骑兵突击,速战速决,不与宋军纠缠,他领教过梁山好汉的战斗力,心有余悸,不愿楚军被拖入阵地战的泥潭之中。
李懹自恃手下有“纪山五虎”,个个都是万夫不当的猛将,便不把梁山群雄放在眼里,对段二、左谋说道:“左参军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梁山军在我‘纪山五虎’手中如同草芥,何足挂齿。不用襄州军,下官自领纪山军前去会一会梁山贼寇。”
段二也想看看传说中的“纪山五虎”究竟与梁山好汉哪个更厉害,便道:“既然宣抚使有意与梁山军一决雌雄,段某便率军随后接应,你看如何?”
李懹道:“这样最好。”
当下李懹与“纪山五虎”袁朗、马勥、马劲、滕戣、滕戡,率三万纪山军,出襄州城,直奔唐州,截杀宋军。
纪山军行至邓州与唐州交界处,秦明军已过,却与随后而来的晋军狭路相逢。
当下楚军与晋军对圆,两边旗号招展,列成阵势,各用强弓硬弩,射住阵脚,鼍鼓喧天,彩旗迷目。
楚军阵里门旗开处,纪山五虎之首、楚将袁朗骤马当先,头顶熟铜盔,身穿团花绣罗袍,乌油对嵌铠甲。骑一匹卷毛乌锥,赤脸黄须,九尺长短身材。手持两个水磨炼钢挝,左手的重十五斤,右手的重十六斤,高叫道:“对面贼将,哪个敢上前来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