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少华山在朱武的经营下,通过一系列行动,在华阴县和周边地区的声望日隆,许多贫苦人家纷纷举家投奔山寨,到了过年时候,少华山上已经达到近七百人。
朱武挑选精壮之士充实作战部队,战士达到了四百人,其中三百人分成三个步军都,分别驻扎在少华山的三个主要山峰——中峰、东峰、西峰。
季三思率领中峰都,兼领后勤部队,中峰都主责进山口的防御和守卫库房,后勤部队随着农户出身的人数增多,开始在山上养殖牛、羊、鸡、鹅,种植瓜果蔬菜。
陈达率领东峰都、倪慑率领西峰都,这两个步军都负责下山抢劫和演练专门用于对付官军的战术。
还有一百人组成哨探都,由杨春率领,这些人大多精明强干,有特殊才能,或者能写会画,或者口才了得,或者善于装扮、演技一流,或者武艺惊人、擅长刺杀,实际上属于少华山特种部队,战斗力甚至高于中峰都、东峰都、西峰都。哨探都同时兼顾大寨主朱武的保卫任务,杨春下山采买的五十匹好马,也都配给了哨探都。
整个冬天少华山与华阴县官府相安无事,除了必要的哨探任务,山寨里的喽啰极少下山,就在西峰开辟的演武场上训练。
少华山西峰上每隔十日便举行作战部队的演武选拔,胜者担任四个都的正副都头,因此少华山的都头是轮流担任的,有时刚刚做了十天都头,重新选拔时就被其他人打败,职位易人。
所以演武选拔极具竞技性和娱乐性,甚至有人借此博彩,支持自己看好的人选。武艺高强的人勤学苦练,争取坐上都头的位子,都头们更是不敢松懈,努力捍卫这来之不易的荣誉。少华山上兴起了尚武之风,武艺越高越受人尊重,整体作战能力得到飞速提升。
随着演武选拔的频繁举行,逐渐有四个人武艺出众,脱颖而出,连续多次击败挑战者,坐稳了都头的位子,他们分别是中峰都头金鼎、东峰都头黄钺、西峰都头翁奎、哨探都头蔡泽。
春天到来时,少华山将养的兵强马壮,气势正盛,将士皆生厮杀之心。此时山寨不缺钱粮,朱武趁着春暖花开,调集兵士广建房屋,修筑工事,为山寨增容扩编和防御官军进攻做好准备。
仲春时节,哨探都头蔡泽来报,华州各县村镇里的富绅深恐春天少华山会出兵劫掠,联合起来捐了钱一万贯给华阴县衙门,华阴县向华州府请兵征剿少华山,于是华州府派遣团练使鲁成、指挥使郑捷率领一个步军营五百人从西边来,华阴县从守备营抽调三百土军,由县尉韩喆率领从东边来,在少华山脚下克期取齐,企图一劳永逸的解决少华山山寨。
朱武闻报,召集众位寨主和各军都头到议事厅商量对策。
众人到齐,蔡泽对众人说明情况之后,朱武道:“官军两路来犯,兵力两倍与我,料定我山寨不敢下山正面交锋,所以没有动用利于平原野战的马军,而是全部出动利于攻山作战的步军。大家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
倪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华州府、华阴县两路兵马到齐,山寨三个步军都一起下山,以逸待劳,打他个立足未稳,进可乘胜追击,退可依险固守,可谓万全。”
朱武赞赏道:“四寨主言之有理。”
季三思道:“万万不可,华阴县土军也就罢了,这华州府团练使鲁成使一柄宣花大斧,步军营指挥使郑捷使一枝长枪,武艺高强,还在我和倪慑之上,况且他二人用兵久矣,不可轻敌,我们只需固守山前关口,官军劳而无功,不久自退,我寨兵伺机追击其后,可获全胜。”
朱武道:“二寨主所言极是。”
陈达道:“倘若华州军在山下紧要路口安营扎寨,只需三五个月,我山寨断粮,必然要下山,那时主客易位,华州军守株待兔,我山寨又无援军,必败无疑,我认为固守不妥。”
朱武欣赏的看了二弟一眼,道:“三寨主想的周全。”
杨春道:“趁两路军马未曾会合,分而击之,先行下山击溃比较弱的华阴县土兵一路,然后回军对付华州军,可战可守随机应变。”
朱武道:“就依五寨主之言,众将听令!”
“有!”季三思、陈达、倪慑、杨春在前,金鼎、黄钺、翁奎、蔡泽在后,齐齐站在议事厅中央。
……
华阴县县尉韩喆带着三个都头骑着马,身后跟着步行的三百名土军,从华阴县出发,第一天走了四十里下寨,第二天走出十里,还有十里就到少华山山脚下了,韩喆下令原地待命,派出斥候骑马查探华州军的动静,他必须与华州军同时到达少华山,完成华州府指挥使司对少华山的战略部署。
华阴县土军属于地方治安部队,是雇募的民丁,战斗力比起地方卫戍部队厢军尚且不如,更不用说朝廷精锐的禁军部队。之所以华阴县不派厢军守备营协助华州军进攻少华山,是因为厢军守备营五百人是华阴县的全部家底,既然有华州府禁军出面,华阴县就象征性的呼应一下算了。
华州是西北军事重镇,贺太守又是宰相蔡京门下,所辖两万州府军都是禁军。本次派出华州团练使鲁成、步军营指挥使郑捷率领的一个步军营担任征剿少华山的主力,华阴县县尉韩喆扮演的是摇旗呐喊的角色,万不可抢了禁军的风头,所以华阴县土兵要配合华州军的行动。
华州城到少华山有一百里,恐怕会晚到一些,韩喆在等待斥候的消息。
可是他等来的,是少华山三百名步军主力,领头的骑着一匹青骢马,正是少华山大寨主“神机军师”朱武,上首“跳涧虎”陈达,骑雪白马,持出白点钢枪,下首倪慑,骑黑鬃马,持开山大斧,背后三人是手持泼风大刀的中峰都头金鼎、手持浑铁点钢枪的东峰都头黄钺、手持三股钢叉的西峰都头翁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