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田虎迎面撞见“黑旋风”李逵,二人一个在马上手持大斧,一个在步下挥舞双板斧,斗在一处。
太子田定一杆长枪与“丧门神”鲍旭的阔剑展开交锋。
四个人捉对厮杀,斗得难解难分。
“没面目”焦挺见李逵在步下用短兵器比较吃亏,一时之间战不倒田虎,便手持双钩上前助战,冷不丁斜刺里飞来一块儿金砖,焦挺不曾提防,正中额头,被打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李逵、鲍旭见紧密战友被打死,怒气攻心,撇下田虎、田定父子,去找打死焦挺之人。
原来是“神驹子”马灵的二徒弟、武能的师弟徐瑾向二大王田豹请求援军之后,运用“神行法”先行回到威胜州报信儿,正遇上燕军攻入城内与晋军交战,徐瑾猛然看见晋王田虎战李逵吃紧,焦挺又要偷袭,便祭起金砖打死了焦挺。
也是焦挺该当命绝于此,若项充、李衮不走,死神战队全员出战,攻防俱佳,徐瑾的金砖也没有机会得手,恰好如今只剩下攻强守弱的李逵、鲍旭、焦挺三人,无人防护,焦挺便着了道儿。
李逵望见徐瑾正收回金砖,准备故技重施,情急之下大吼一声,一柄板斧脱手飞出,徐瑾刚一抬头,正好被板斧砍个正着,头颅从中被劈成两半,脑袋上嵌着斧子倒下去。
李逵为好兄弟焦挺报了仇。
李逵从未尝试过飞斧砍人,第一次扔出去竟然收到了奇效,不禁哈哈大笑,没注意田虎从背后飞驰而过,一柄长斧抡圆,照着李逵脑后就是一斧。
鲍旭作为李逵的副手,时刻关注李逵的动向,见李逵飞斧结果徐瑾的性命,正自高兴,猛然见田虎从后偷袭李逵,不禁大叫一声,飞身冲上前去,举起阔剑硬生生挡了田虎这记杀招。
田虎借着马速冲击,战斧又有自重,还是抡圆了挥出,便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这般冲击力。只见鲍旭被这一斧劈得剑折骨裂,飞出三五丈远,鲜血狂喷不止,当即殒命。
李逵眼睁睁看着两个兄弟转瞬之间死在面前,他怪叫一声,彻底疯了,狂战士体质爆发,一手持斧,一手活生生将田虎的战马拖倒在地,脑揪田虎下马,一斧一斧将田虎剁成了肉泥,鲜血溅得他满身满脸都是,加上他长相凶恶,如同从地狱刚刚走出来的狂魔,十分骇人。
晋军见李逵如此残暴,恐惧地纷纷后退,待反应过来晋王田虎已被他砍死,更是战心全无,发一声喊,逃散大半。
晋军中只有太尉房学度还保持清醒,指挥晋军亲卫部队拼死保护太子田定从北门杀出城去,保存田虎一丝血脉。
李逵如同恶魔,东奔西突,逢人便砍,也不管是晋军还是百姓,威胜州城内变成了人间地狱。等到朱武率领众将清理了残余晋军势力,李逵犹自杀戮不止。
朱武急忙遣“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合二人之力,才在不弄伤他的前提下,制服了处于狂战士状态的李逵。
这一战,晋王田虎被李逵杀死,晋将范权、李天锡、郑之瑞、薛时、林昕、徐瑾丧命,晋军伤亡、逃散五万余人。而燕军也付出了鲍旭、焦挺阵亡,损兵两万的代价。
燕王朱武夺取了晋军大本营威胜州,攻占晋王府。为了泄愤,梁山众好汉把田虎的两个妃子——邬梨幼妹邬王后、范权之女范美人及众多宫人尽皆杀死,哭声震天。
此后数日,燕军便在威胜州整顿兵马,收编原晋军散兵游勇一万余人,充实到燕军的队伍中。
田定、房学度带着两万晋军逃出威胜州,向西北往汾州投奔田虎的弟弟二大王田豹。途中正遇田豹率领麾下众将索贤、党世隆、凌光、段仁、苗成、陈宣和三万人马前来相助。田定向二叔哭诉田虎被杀,晋军兵败的前后因果,田豹安慰几句,两军合兵一处。
房学度为田定、田豹建言,此时燕王朱武刚刚拿下威胜州,士气正盛,不可当其锋芒,还是先回汾州二大王府,从长计议。
田定、田豹从其言,大军前往汾州驻扎。房学度差人赴晋州、西京道大同府和西京河南府,分别向三大王田彪、殿帅孙安和枢密邬梨、枢密钮文忠传信儿,说晋王田虎已死,威胜州陷落之事。
自此,晋王田虎的死讯传遍四方,燕王朱武再次威震天下。北至辽国郎主耶律辉、南至江南圣公方腊,都对朱武又羡又怕。
这一日,燕王朱武在威胜州晋王府——现在已改成燕王别院——按常例召集众将领议事。
燕王麾下首席将领,位居左丞相大将军的“豹子头”林冲进言道:“田虎虽然已死,其子田定还在,又有田豹、房学度辅佐,若传檄田彪、孙安、钮文忠处,引军来攻,恐威胜州未必守得住。不如乘胜追击,进攻汾州,燕王手中有《三晋山川地形图》,地理形势尽在掌握之中,汾州唾手可得。”
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也道:“林丞相所言极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正宜斩草除根,一举平定河北,立此不世之功!”
北京大名府兵马都监李成随朱武征战时间最短,无甚功劳,借机道:“进攻汾州,下官愿带本部人马为先锋,效犬马之劳!”
朱武笑道:“无须诸公虎威,且再过数日,静观其变。”
众人不解其意,只有老将军王焕捻须微笑。
果然不出三日,汾州方向传来探报,晋军二大王田豹杀死晋王太子田定。太尉房学度出逃,赴西京道大同府投奔孙安,因路途遥远,被田豹派出的索贤军追上,索贤杀死房学度。田豹便在汾州自立为晋王。
燕军众将领得到消息莫名惊愕,只有王焕大笑道:“不出燕王所料!”
众将问其故。
朱武道:“田虎新亡,太子田定并没有什么威望,身边只有太尉房学度扶持,兵力也不如田豹,作为二大王的田豹必有异心。若我军进攻汾州,为了自保,田定和田豹必然同心协力,急切间未必得志。孤料定田豹心怀鬼胎,因此缓上几日。田豹见我军不来,恐留着田定夜长梦多,便先下手为强。只是没料到房学度如此聪慧,竟然没有预先提防,枉送了田定和自家性命。”
众将叹道:“燕王高瞻远瞩、洞悉人性,余所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