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军师”朱武、“小李广”花荣、“神行太保”戴宗协助“霹雳火”秦明和“美髯公”朱仝杀死青州知府慕容颜达,夺了青州之后,在回高唐州的路上听闻“鼓上蚤”时迁传达的消息,信息量太大,一时愣在当场。
半晌,朱武才道:“柴大官人处,时迁兄弟也去了?”
时迁道:“小弟先去的郓州东平府见过柴大官人,才在这里迎候军师哥哥。”
朱武道:“此处已是东平府地界,我等先去拜会柴大官人,再作道理。”
四人一路同行,不多时辰,来到郓州东平府,“小旋风”柴进、“双鞭”呼延灼、“行者”武松、“双枪将”董平、“九纹龙”史进、“没遮拦”穆弘等头领联袂出迎。
史进与结义哥哥朱武别后重逢,十分亲热。
众人分别落座,朱武将青州事情一一详细道来,柴进等人大喜,道:“秦明拿下青州,可贺!与花荣结亲,可贺!”
朱武道:“‘绿林联盟’自梁山聚义,一直处于战略防御姿态,打退朝廷官军多次征剿。如今终于扬眉吐气,先后拿下郓州东平府、高唐州和青州三座大城,在京东两路可与朝廷分庭抗礼。然而祝家庄却是一块儿硬骨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难怪晁天王执意要打祝家庄。不过因为轻敌冒进,又送了宋万、邹渊、周通、石勇四位兄弟在彼。救得迟了,怕他们受苦难熬,救得急了,又恐卢俊义趁机偷袭后方,更有济州张叔夜在梁山之侧环伺,还请柴大官人拿个主意,如何定计。”
柴进道:“梁山、高唐州、郓州东平府加在一起不足两万兵马,要与卢俊义的一万大名府禁军、张叔夜的六千济州厢军、独龙冈一万庄丁同时开战,兵力上捉襟见肘,还是要有个轻重缓急。朱军师在兵法上造诣最深,不如你来统一指挥,我等都听你调遣。”
众人见识过朱武的神机妙算,当下均无异议。
朱武道:“既然柴大官人和众位兄弟信任,朱武就当仁不让了。刚刚柴大官人说的这三个对手之中,以卢俊义的大名府禁军最强,除非集中所有兵力与之对决,否则绝难取胜,所以我建议使用疑兵之计,先将它牵制在濮州、济州一带,为先打祝家庄争取时间。”
柴进赞道:“与我先前的想法一致,可见此为上策。”
朱武又道:“济州张叔夜是只老狐狸,济州与水泊梁山临近,却长期相安无事。此番动手,皆因卢俊义要与他联手征伐梁山,给了他底气,加上晁天王带主力去打祝家庄,山寨空虚,又给了他机会。只是他没想到李俊、阮小二率领的梁山水军战斗力这么强,一下子消灭了他四千厢军,依我所料,在卢俊义与他会师之前,他不再会有轻举妄动的念想。”
众人听了频频点头,朱武将对手的心思揣摩得很细致。
朱武见大家都认同,便接着说道:“战略上先打祝家庄,我是有两点考虑。第一点,祝家庄是晁天王的心病,六位兄弟被俘,不去解救,如何体现梁山聚义‘胜则举杯相庆,败则拼死相救’的情谊;第二点,看似独龙冈有一万多兵力,实际上扈家庄、李家庄并无必战之心,只有祝家庄,因大公子祝龙死于梁山之手,与我有深仇大恨,所以,我们的对手只是祝家庄五千人左右,如能联络扈家庄、李家庄给予方便,不难攻破。”
听了这话,武松精神一振,道:“如何得知扈家庄、李家庄会与我们一条心?”
朱武道:“因李家庄管家‘鬼脸儿’杜兴与杨雄、时迁的交情,曾引见我去拜会过‘扑天雕’李应庄主,听李庄主说,扈太公最宝贝这个女儿,自从扈三娘被捉上梁山,扈太公日夜号泣,说什么一个女儿家入了土匪窝,还有什么清白。‘飞天虎’扈成便要牵牛担酒上山求晁天王、宋公明放还扈三娘,情愿纳降。李庄主帮我去跟扈太公和扈成约定,梁山进攻祝家庄时,李、扈两家许诺按兵不动。”
武松道:“如此这般,祝家庄少了翼助,岂非手到擒来。”
朱武道:“不然,祝家庄‘铁棒’栾廷玉有万夫不当之勇,祝彪、祝虎也非等闲之辈,关键是祝家庄地理易守难攻,马军无用武之地,步军进去就被分割包围,走不出来,尽数陷在里头。那祝家庄五千人马中,有一两千庄客是教师栾廷玉刻意培养看家护院的武师,身手俱都十分了得。他敢于梁山叫板,就有过人的底气。”
武松道:“说到底,还是难打。”
朱武道:“李应庄主给出了个主意,他与栾廷玉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惺惺相惜,曾听他说起,梁山上的头领‘病尉迟’孙立,与他是一个师父教的武艺,论起来栾廷玉还是孙立的师兄。若让孙立诈降,入了祝家庄,里应外合,可获成功。”
柴进道:“这多半好,但是祝朝奉、栾廷玉肯信么?”
朱武道:“李应庄主也想到这点,他说,须再行个苦肉计,让孙立拿住三两个梁山有名的头领,一发献给祝家庄,祝朝奉为祝龙报仇心切,其心必喜。”
柴进道:“倘若祝家庄加害我那几个兄弟,如之奈何?”
朱武道:“我也是如此说来,李庄主说道,他与扈太公会劝告祝朝奉,扈三娘目前在梁山手中,投鼠忌器,且将梁山几个头领监下,待破了梁山,救了扈三娘,一发处置不迟。扈三娘乃是祝彪未过门的媳妇,焉能置之不理。”
柴进喜道:“果然是好计!若能成功,李庄主居功至伟,如能把他劝上梁山来,更添梁山气象。”
朱武道:“我也是一般思路,此事可从长计议,先解决了祝家庄根毒刺,再去计较其他不迟。”
柴进道:“如今之计,便有两件紧要的事去办。一是如何牵制卢俊义,使他在我等打祝家庄时按兵不动。二是尽快将孙立从高唐州搬来,行这诈降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