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塔天王”晁盖;马军头领“青面兽”杨志;步军头领“赤发鬼”刘唐、“插翅虎”雷横;水军头领“混江龙”李俊、“立地太岁”阮小二;军政司参谋“圣手书生”萧让、“铁面孔目”裴宣、“神算子”蒋敬等梁山主要头领齐聚一堂,听寨主训示。
忽报“鼓上蚤”时迁从高唐州前来,求见晁天王。
时迁进了聚义厅,与众位哥哥唱了个喏。
“高唐州宋公明那里可有什么事?”晁天王问道。
“禀晁天王,”时迁道,“宋头领、吴军师、公孙先生占领高唐州之后,与民秋毫无犯,士民悦服。高廉这厮搜刮的民脂民膏都堆放在州府衙门的库房、粮仓里,银钱何止百万,军粮可支十年,粮饷十分充足。高唐州加上周边县镇人口不下十万,宋头领为了与朝廷长期打熬,准备招兵买马,不出数月,可增兵至一万以上,手下又有一群虎将,足可对付卢俊义等任何来犯之敌。”
众头领听到好消息,顿时喜笑颜开,谁也没留意,晁盖的面色有些异样。
“哦,”晁盖道,“宋公明就让你来告诉我这些?”
时迁在兴头上,也没留意晁盖的脸色,回答道:“宋头领听探报说晁天王领兵去打祝家庄,怒斥小军何不早报。”
晁盖道:“宋公明是怪我不该去打祝家庄咯?”
此时萧让、时迁都听出晁盖言语中的愠色味道。
时迁连忙说道:“宋头领是自责没能及时得到消息,出兵襄助晁天王征战,心中甚是不安。”
晁盖神色稍缓,道:“有劳宋公明牵挂,是我小瞧了祝家庄,致使有此一败。”
时迁道:“宋头领说,祝家庄内含玄机,十分凶险,兼之栾廷玉有万夫不当之勇,‘三庄联盟’人马众多,钱粮广有,不可轻敌。若再打祝家庄,晁天王尽管征调高唐州、郓州东平府两处军马,解救失手被俘的兄弟们,梁山好汉责无旁贷!”
“好!”晁盖对宋江的态度十分满意,道,“时迁来的正是时候,我等诸位头领正要合计对付卢俊义、张叔夜的谋略和征讨祝家庄的计策,不知宋公明有何高见。”
时迁道:“来时宋头领交代与我,务必报知晁天王,一切以晁天王马首是瞻!”
晁盖大喜,道:“宋公明所言甚合我意。时迁莫嫌辛苦,就再跑一趟,去高唐州、郓州东平府的联络宋公明、柴大官人,约期会剿祝家庄!”
李俊道:“张叔夜率济州官军船队进攻梁山泊,损兵四千,岂肯善罢甘休,必定收治战船,卷土重来。我水军将士能战之人已不满千,还要承担运送任务,当务之急应是加强梁山守备,招募水手兵勇,提防卢俊义和张叔夜,方为上策。”
晁盖道:“李俊此言差矣。卢俊义远在濮州,背后还有宋公明、吴学究、公孙一清牵制,张叔夜与你水军一战,元气大伤,这两处人马急切间难有作为。祝家庄抓了我梁山六位兄弟,可谓深仇大恨,一日不除,我如坐针毡,对不起那些个兄弟。所以,必须先发兵拿下祝家庄,解除心腹之患,再集中力量,全力以赴与朝廷官军周旋,不负梁山聚义之志。”
李俊还想再谏,萧让以目视之,李俊领会,只好忿然不语。
萧让道:“听说朱武相助秦明、朱仝去赚青州,也该回来了,时迁兄弟见过宋头领、柴大官人之后,也去找一下朱军师,看他有什么计策。”
晁盖道:“萧参谋对朱军师可谓推崇备至。”
萧让道:“若论排兵布阵、临阵决机,梁山无出其右者。”
“吴军师也不如他?”晁盖道。
“各有所长,加亮先生智谋机变,更胜一筹。”萧让回答。
时迁领了晁盖之命,下山去了。
张教头在山下鸭嘴滩整顿人马完毕,上得山来,报告给晁天王,梁山水泊尚余马军一千三百人,步军四千七百人,水军一千人,根据战斗力评估,短时间内水战、陆战都不足于与济州官军对抗,若张叔夜举兵前来,只能上山打关隘防御战,以待宋江、柴进援军。
张教头一口气说完,咳了起来,一咳就止不住,直咳得满脸通红。
晁盖道:“张教头年事渐高,莫要过于辛劳,让其他头领多分担些个。”
张教头好不容易止住咳,道:“梁山基业未稳,老夫能多做一些,便是为天王分担了。”
晁盖心里感动,让人扶张教头回去歇息。
东京开封府泼皮“青草蛇”李四当初跟着鲁智深护送张教头一家上梁山,他的结义兄弟“过街老鼠”张三死在一路追击的禁军手中,张教头可怜他,收李四为跟班。当下李四搀扶张教头回屋,由林娘子和丫鬟锦儿服侍养病。
时迁下了梁山,好兄弟王定六亲自划船送出水泊,依依惜别。
时迁回到高唐州,见到“呼保义”宋江、“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三人,把与晁天王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宋江、吴用对视一眼。
公孙胜道:“军事还由你二位把持,我去研究师尊的‘五雷天心正法’,没事儿不要打扰我。”说完,回自己修行的房间去了。
公孙胜性情淡泊,有出家人闲云野鹤的风致,不太愿意参与军政大事。
如今天下各势力的中枢系统里,都有一两个法力高强之人。比如楚王王庆手下有金华山赤松宫五子中的大师兄“金剑先生”李助和五师弟“毒焰鬼王”寇威;晋王田虎手下有赤松宫五子中的二师兄“幻魔君”乔道清;圣公方腊手下有赤松宫五子中的三师兄“灵应天师”包道乙和他的弟子“郑魔君”郑彪;大宋朝廷除了高廉,还有一个在枢密使童贯弟弟童贳手下,专攻追踪探报的“神驹子”马灵;就连辽国也有以妖术见长的兵马副统军贺重宝,公孙胜常年在辽国蓟州生活,对他也早有耳闻;加上如今“绿林联盟”当中的“入云龙”公孙胜和赤松宫五子中的四师兄“混世魔王”樊瑞。天下法术师不下十人。
公孙胜对于梁山势力的意义就在于压制这些法术师可能带来的大规模伤害,因此,尽管他名为“绿林联盟”第一副军师,但专业还是法系研究。
见公孙胜离开,宋江让时迁把消息传递给另外两位首领团成员柴进和朱武,留下吴用单独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