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官军战船后队中,架起了十几具抛石车,官军在船上砲石、箭矢和陆上马步军的多兵种协同作战下,形成立体攻击体系,一举将梁山马步军击溃,梁山水军龟缩在水寨中不敢出来。
梁山山寨中几位首领闻报大惊,吴用料定交换俘虏之后官军立即会有一次大规模进攻,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想出这么富有成效的战术,尤其是使用砲石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且还是船基发射,非专业人士根本无法实现。
朱武道:“这定是朝廷东京开封府的一路人马到了,船基砲石军便是‘轰天雷’凌振的杰作。”
宋江紧皱眉头,道:“官军花样层出不穷,先有水火二将,幸亏公孙先生法力高强,压制二人抢得先机。又有张清的飞石,打败我多员大将,不是武松出手拿住他,几乎折尽梁山威风。如今又来了个炮手凌振,这远程大范围毁灭性武器,既能打人又能打城,却如何抵挡?”
晁盖道:“如今之计先退了这一波进攻,再商量对策不迟。”
宋江道:“天王哥哥说的极是,二位军师有何良策?”
吴用道:“孙立只两千多马步军登陆金沙滩,有关胜、林冲、武松、杨志抵挡,不足为虑。船基砲石、箭矢没有陆地保障,不敢靠岸,坚持一下等他弹尽箭磬,自然撤退。只是水泊这条防线恐怕守不住了。”
朱武道:“砲石射程有限,不足为虑,凌振最恐怖的杀手锏乃是火炮,可打到十四五里,从对岸直接就打到金沙滩,甚至鸭嘴滩来了,不可不预做准备。”
晁盖道:“计将安出?”
朱武道:“诸位当家允许我下山去,当面却敌,敌退之后,再做计较。”
宋江道:“此事非朱武不可,望天王应允。”
晁盖道:“便教吕方、郭盛率领虎豹骑护朱军师下山退敌。”
吕方、郭盛所率领的原对影山三百少年天团是骑兵中的精锐部队,晁盖依三国时期曹操手下战力极强的王牌部队“虎豹骑”为其命名,可见对这支骑兵的期冀。
宋江特意嘱咐吕方、郭盛,千万护得朱军师周全,吕、郭二将应诺。
朱武、吕方、郭盛来到梁山脚下,在鸭嘴滩与关胜、林冲、武松、杨志等头领会合。
关胜接着朱武,道:“我等率军突击数次,均被船上的砲石、箭矢打退,我军却够不着敌船,甚是可恨!”
朱武眺望了一会儿,道:“孙立不敢孤军深入,他的战船还在岸边,是给自己预留退路,天黑之前必定撤走。”
林冲道:“我等就眼睁睁看着他来去自如,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朱武道:“时迁何在?”
时迁从人缝里钻出,道:“朱军师有何吩咐?”
朱武道:“你潜入水寨,教李俊、阮小二等水军头领如此如此……”
时迁得令去了。
朱武又教传令花荣的两个弓骑营、李衮的滚刀手营到此。
朱武令关胜、林冲、武松、杨志等主将约束士卒,只将孙立的官军围住,不要出战。
官军战船上的砲石、箭矢打不到梁山军,孙立坚守岸边阵地,不敢越过战船的远程攻击保护范围,两军进入僵持阶段。
花荣、李衮率领麾下军马陆续来到金沙滩战场。
朱武教五百滚刀手手持盾牌在前,六百弓箭兵在后,对孙立的部队实施阵地轮射。孙立也令弓箭手还击。但梁山军有盾牌保护,孙立的人马在水泊边上,没有遮挡,敌不住这轮箭雨对射,纷纷后撤上船躲避。
花荣的弓骑兵始终保持最大有效射程,游离于官军船队抛石车的攻击范围之外。但随着孙立军回到船上后撤,花荣军步步紧逼,不可避免的进入砲石笼罩之下。
然而,一直对梁山军造成巨大伤亡的砲石哑了,除了船基弓箭还能反击花荣军,船基砲石没有任何动静。
朱武知道,水军派出去潜水凿漏砲石船的张顺小分队得手了,如今十几条砲石船一定葬身水底。
解除了砲石威胁,朱武一声令下,八千多人的梁山军开始反攻,一窝蜂的冲向水边。孙立军刚刚回到船上,背后便遭到李俊、阮小二领衔的梁山水军阻截,前后夹击之下,孙立损失了二三十条船,幸好后队战船及时营救,杀散梁山水军船只,与前队会合,且战且退。
朱武喝令勿追,收军回寨。
晁盖亲自接应众头领上山,慰劳已毕。
聚义厅上,晁盖道:“此番乃是官军第一次正式进攻梁山,便打过了水泊,水军势单力薄,这第一道防线怕是难以守住。”
林冲道:“官军势大,水军无须与对手正面抗衡,放官军进来,也算诱敌深入,我军以逸待劳,在金沙滩上令马军与他决一死战,敌半渡可击,水军抄其后路,待敌退时乘胜追击,此乃万无一失的套路。怎奈官军砲石威力甚大,对梁山马步军形成远程压制,若非水军兄弟潜水凿漏砲石船,几乎抵敌不住。”
朱武道:“这只是官军一次多军种立体进攻的试探式演习,下次进攻时,用得可就是火炮了。”
宋江道:“火炮威力若何?”
朱武道:“火炮利用火药发射石弹、铁丸的武器,威力与石砲相比更大,飞炮落处,山崩石裂,射程也不可同日而语……”
正说话间,听得山下炮响,晁盖忙派人打听。
早有水军头领王定六来报,道:“东京新差一个炮手,号作‘轰天雷’凌振,在于水边竖起架子,安排施放火炮,攻打寨栅。方才一连放了三个火炮,两个打在水里,一个直打到鸭嘴滩边小寨上。”
晁盖、宋江二人见说,心中展转忧闷,众头领尽皆失色。
吴用问道:“除了凌振,东京还派谁人领兵?”
王定六道:“增援的部队从两路来。一路是东京开封府‘金枪手’徐宁、‘丑郡马’宣赞,率五千禁军护送凌振及他的风炮营、火炮营。另一路是北京大名府‘急先锋’索超,率五千禁军。目前两路兵马与秦明、呼延灼、董平、张清的四支军马会合,在水泊外立了五座营寨和水边一个小寨。”
众好汉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朱武道:“官军五路兵马终于凑齐了,真正的交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