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与贾诩同游这几日,主从之间已经有了最充分的了解。
出发前,张飞将三辅的官吏名单集中梳理了一遍,然后传书给荀彧,让他统筹安排。
一行七十余人由左冯翊东渡过黄河,进入河东郡夜宿风陵渡。与在河内郡积极发展声望的刘备等人遥相辉映。
入夜时分,张飞收到荀彧飞鸽传书。
荀彧先讲了一个笑话,说议中崔烈通过皇帝乳娘,用五折,只花了五百万就买到了司徒的缺,然后被皇帝乳娘把这事说漏了。时间一长,崔烈觉得大家看他眼神不对,就问儿子崔钧,大家是怎么评价他的。崔钧说:“以前大家都认为你的名望足够做三公。但你现在做了司徒后,大家都很失望!”崔烈问:“怎么说?”崔钧说:“大家都嫌你身上有铜臭味!”
张飞看到这苦笑了一声,皇帝这是又没安全感了,又开始卖官填充自己的小金库呢。
荀彧信中接着说:“被近日屡见奇案,有蛛丝马迹,指向一月的关东瘟疫、二月的皇宫连接失火、窃以为三月北宫伯玉和张燕作乱,其背后亦于此有关!”
张飞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并将信给了贾诩说道:“汉室尚未失人心,为何天灾人祸频发?我早已怀疑有势力在暗中引导操控,如今看果然如此。如能找到这股势力,则我等的日子就能好过一些了!”
贾诩眼睛眯起,问道:“可与那吕布、朗达有关?”
张飞点头道:“北宫伯玉与黑山军作乱也有很大的被操控的痕迹!既然荀文若也有类似发现,我等需要尽快活捉张燕,然后全力调查此事。”
贾诩捋了捋山羊胡子,道:“也好,如今要活捉张燕,我有上中下三策。”
张飞大喜,拜道:“先生请赐教!”
贾诩道:
“上策,遣骑士分至四周郊县,张榜发告。称将封张燕,令其归降。但每隔三日,官职降低半品,张燕若有降意,必出面归附!
中策,与刘备联合,扫荡群山。只要捉住贼寇,赠以黄金珠宝,并送其回到本寨。张燕惊疑,必觉有诈,于是闭门不出。我等捉贼同时遍洒眼线,锁定张燕山寨,待张燕闭门不出,正好瓮中捉鳖!
下策,简衣便行,化妆为匪寇,对外打着张燕的旗号。张燕爱惜名声,必然出面清理门户。届时一战擒之!”
张飞闻言沉吟道:“上策者原本效果最好,玄德于河内使用之法与之多有相似。但张燕没有动静。说明张燕背后之人,对张燕的控制要比想像中厉害。
下策属于缘木求鱼,之前朱儁讨伐张燕就是用的类似办法,张燕以后警觉,使用反而有可能是打草惊蛇了。
而中策可以让张燕整个叛军都失去耳目,也间接让张燕背后之人发生误判,且用时不多。
纵观三策,中策最为合适!”
言罢后,张飞立刻修书,飞鸽送给刘备,告明方案。
因两地地形不同,张飞只说出大体方略,只有如何执行,还是要靠人来完成。如此,是为天地人三和。
好在,刘备所部皆为中央军,而张飞所率领的更是天下第一的玄甲卫。对战略战术的执行绝对到位。
一切正如贾诩所料,张燕发觉手下被捉后,居然带着金银返回了营寨。而问官军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却说,官军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财宝就放了他们。
张燕大怒,觉得这些人拿他当傻子!这些人必然已经泄露了他的机密。而他们回来,也是给官军做内应的。同时,他疑心病骤起,这些人还是他知道的,也许还有更多人叛变了,他还不知道。
于是,他命令处死了被俘虏匪寇,同时将所有在外探查的匪寇都召了回营寨,闭寨不出。
一切正如贾诩所料。
张飞与刘备也锁定了张燕大寨的位置,汇合到了一处。
两兄弟将近一月未见,多少有些唏嘘,待刘备得知关羽去了西凉,更是落泪哭泣。
在场之人无不为兄弟三人的情义所感动,张飞也双眼通红。
最终,他狠狠拍了拍刘备的肩膀,说道:“三弟此去也是历练的机会,须知天下动乱根源在外,西凉深入西域,反应最是敏感。如西凉平稳,则天下安定。若三弟平定西凉,则可名垂青史!我们要替他高兴才是!”
刘备闻言破涕为笑,众人也点头称是。
“叮!您抬了一个语重心长的杠,获得称号重杠手。重杠手,抬杠过程中可增加与众人同时抬杠的胜率!您取得抬杠胜利,获得12个杠点!”
咦?这是重杠手还是众杠手?张飞一愣,随即把这个没用的念头给恰死了?
系统提示完毕,张飞感觉自己全身一阵畅快。这几日,为了与贾诩打好关系,他一直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抬杠之魂,如今他终于不用压抑了。好爽!
他拍了拍手,向大家介绍了贾诩,然后行大家收拾心情,研究张燕山寨的地形。
刘备在沙盘上指点道:
“张燕黑山军号称百万众,但实际上有十几万人就已经不错了。
黄河北部,司隶州境,山壑纵横土地贫瘠,如何能养得起一百万土匪?
而这十几万人中,又由各个头领所统辖,对外一致称为黑山军,对内却各有山头。头领眼睛大的,就叫大目部。头领喜欢听曲的就叫聆乐部。头领原本是个打铁的,就叫匠工部。
这些头领各据山头,啸聚山林,多以游击为主。也因此,使官府疲于奔命,却毫无效果。”
他一边说,一边在各个山头上查上不同标记的旗子。短短几分钟,沙盘上稍微险峻的山头都有主了。
卢湛说道:
“如今我等用文和计谋,令各头领纷纷收缩回了各自山头。正是各个击破的打好时机。”
张飞点头道:“正是如此!文和、宪和你们可有何良策?”
简雍在沙盘一角落用一堆沙子搓出了一个大沙堆,然后说道:“
我从俘虏口中得知,张燕部在黑狼山,属太行山系,山上岩石嶙峋,没有草木,从高空向下看,一览无余。
这黑狼山分为两个部分,狼腹上是一个平顶山,张燕的本部兵马都住在这里。这里上下山原本有四条通道,是为四肢。
张燕封山后,将四条通道封死三条,只留了一条,还派了重兵把守。
在狼腹山的后面,是狼首山,它高出狼腹山五十多米,对下面情况一览无遗。而且,狼首、狼腹直接,由一条不到半米宽
的山梁连接,这条山梁名字叫做狼喉。在狼喉两侧是笔直的百米悬崖,下方全是碎石,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而张燕和他的妻妾就住在狼首山。
这种地形易守难攻,如果张燕铁心不出,几乎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张飞点头道:“文和可有妙计?”
贾诩道:“明公何须问我,须知一力降十会!明公武力当时无敌,大可带玄甲卫偷上狼首山,然后里应外合!”
张飞大笑道:“诸位,文和欲将首功给我,大家有何意见?”
简雍笑道:“文和你却不知,翼德从不居功,他的功劳实际就是我等功劳。只是,这次又要有劳翼德了,翼德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张飞笑骂一句,开始商议细节,并约定暗号等一干事宜。
寅时,众人起身,刘备带领一千五中央军穿着厚甲,守于黑狼山入口。另有一千分散四处,把守要道,防止其他黑山头领偷袭。
张飞则与玄甲卫脱去玄甲,只穿皮甲,轻装转到狼首山下。
抬头望,狼首山形如其名,犹如一只巨大的狼头,昂首向天咆哮。山顶道山下直线距离超过千米,而且中间都是笔直甚至倒竖的悬崖,依靠徒手攀登,根本是不可能的。
张飞伸手,两名玄甲卫将抬着的巨弓递给了他。
这个千石巨弓自重就超过了两百斤,常人抬起它都费劲,更别说拉动了。
张飞用左手握住弓身,伸直左边,右腿后撤,摆出一个大弓步。
右手将长达五尺的巨大弓箭搭上,弓箭整根由一握粗的钢条打制,后方绑着手腕粗的长绳子。长绳一圈圈盘绕在地,堆得像个小山。
这时约定的时间到,刘备率领的重甲兵开始在大声鼓噪,攻打狼腹山的通道。
射日弓!
张飞趁着鼓噪喧哗声,使用了武将技,一道亮光从箭尖亮起,随着他撒手。箭矢飞向了狼首山的一处凸起,噗,一声响,铁箭竟然射穿了那个凸起的山石,最后刺入再靠后一些的石壁。
张飞拉了拉绳索,发现很结实。于是让事先选出的体重最轻的玄甲卫沿绳攀登。
十五分钟后,那名玄甲卫他登上凸石,又通过绳索拉上去五条粗绳,然后牢牢固定在其他山石上。
张飞带领另外四名玄甲卫率先攀登,千余米的高度,几乎是可以接触道云气了。如果掉下去,就算铁打的人也会摔为齑粉。
但玄甲卫体力超群,攀登千米毫不费力。
半个时辰后,登上二十人,张飞留下十人看守绳索,自己带着其他十人开始清除狼首山的守卫。
又过了半个时辰,玄甲卫登上了四十人,整个狼首山的守卫已经被清理干净。张飞活捉了睡梦中的张燕,以及另外一个瘦削男子。可惜,那个人很快服毒死去,丝毫没给张飞审问的机会。
张飞从张燕处获得狼腹山负责守卫的头领名字,然后将他骗到了狼首山。
之后,张燕与那守卫头领两人命手下匪寇投降。有不服者,很快被玄甲卫用强大的武力压制下去。
最终张燕本部合计一万三千人,被全部被俘。
黑山军分崩离析,张飞与刘备估计重施,各个击破,在平定了不到半数的山头之后,其他头领也开始纷纷投降。
三日后,终于平定了这个横行黄河北部大部分区域的黑山军。
张飞随机利用节钺清理地方官吏,召开公审大会,凡有害民者,无论出身贫富,一律按律惩治。对引起民怨极重者,则当场枭首,以慰民心。
有多名黑山军头领因此被杀,另有为张燕请命者,张飞明言:“国有法度,不能为私器,犯之则咎。
张燕虽为民,但为匪,不容于国法。但既然有民请命,可发往京师审理。”张飞声威卓著,远胜张燕,河北民众咸服!
至此,整个司隶校尉部终于完全平定了。洛阳终于不在受到匪寇的威胁,彻底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