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气功疗法让细真娘容光焕发。
陈硕真让细真娘尝试自己下地走走。
细真娘刚开始还担心自己站不稳,扶着床沿下地,结果一下来就能轻松地走动。
细真娘见自己真的痊愈了,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把抱住细真姐儿俩。兴奋地大喊道:
“我好了!我好了!”
“娘,姐姐现在可是清溪县有名的神医。”
一说起陈硕真的能力,陈细真就忍不住露出一脸的骄傲。
“当年我一看你姐就觉得她不是一般人,我说她是天上的紫微星下凡,你爹还笑话我,说我是封建迷信,你看,我说中了吧。”
陈细真也不相信。
“您那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碰巧而已。”
谁知细真娘一听却急了。
“我跟你说,我可不是没有根据的胡说,你姐当年也才十三四岁,她的力气却超过了村里所有的大人。不是天上的星宿,谁有那个神力。”
“我是力气大了点,但也没那么神。”
陈硕真也知道自己小时候确实力大如牛,但现在她必须保持谦逊。
“唉……”
细真娘突然长叹一声。
“硕真,大娘对不住你啊。”
“大娘,怎么说这话呢?”
陈硕真有点懵了,刚刚还神采奕奕的大娘怎么突然又伤感起来了呢。
“你听我说,那年闹旱灾,官府不给救济,反而要老百姓想办法缴纳课粮,你们的爹娘就跟一群乡亲去县衙讨说法,那可是县衙啊,哪有老百姓讲理的地儿,十几个人当场就被县衙的官兵以寻衅滋事的罪名给抓起来了。”
“我也听说了这事。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官府的人就问你爹他们服不服从朝廷的安排?他们当然不服了,连饭都吃不起了还拿什么去缴纳课粮。县太爷一听,这还了得,这分明就是一群刁民,便给他们扣了个意图谋反的罪名,那可是死罪呀!”
细真娘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又是一阵抹泪。
“县衙只发了一则布告,就把你爹你娘他们十几人给处死了。可怜你们姐儿俩,才几岁就四处流浪,眼看着就要饿死了。”
“我爹娘死的时候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只知道他们去了官府就没回来了。”
陈硕真根据妹妹的描述拼凑了一些小时候的记忆,为了不引起细真娘的怀疑,她想到了这么一句证明自己身份的话。
细真娘并没有在意陈硕真的不自然。她自顾自地表达着自己的愧疚。
“他们是被秘密处死的,官府担心更多的老百姓闹事,便没有公布,处死后直接就把他们就地掩埋了。”
陈硕真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在心里暗暗骂道:这帮狗贼!我迟早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细真娘继续说到:
“你带着妹妹沿路乞讨,到了我家,我和他爹看妹妹都饿得只剩皮包骨了,便收养了她。我们那时候条件也不好,一年的收成除去官府征收的大半,剩下的那点儿粮食也只能勉强糊口,如果再添一张嘴,大家都得饿死,所以只好委屈了姐姐。”
原来是为这事,陈硕真连忙大度地表态。
“大娘,我一点也不委屈,你们收养了细真,就是陈家的大恩人。”
“惭愧呀,好在你身体比较强壮,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把你看上了,让你去那家做了佣人。”
“您说的就是后来打我的那个归甲的太监家吧。”
“不是,是之前那家,那家主人可是个大善人,哪像后来那家那么豪横。”
陈硕真好像有点印象。那家人后来被土匪抄了家。
细真娘喝了一口水,一边回忆一边抹眼泪。
“这些年你肯定遭了不少罪,你不会怪大娘吧。大娘那时也想把你们姊妹俩都留在身边,可是大娘没那个能力养活你们两个……”
细真娘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怎么会呢,大娘,你们收养了妹妹,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陈硕真说的是心里话,当年要不是大娘及时出手,指不定姐妹俩早已饿死在路边了。
“果然是好姑娘!这些年我们也没给细真改名字,就是希望她不要忘记自己的亲生父母。那可都是善良的大好人啊!”
陈硕真再也抑制不住感动,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又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从悲伤的往事中回过神来。
陈硕真想起一件事。
“大娘,你们有没有给细真定亲啊?”
“还没有呢。”
细真娘说起这事也是一脸的无奈。
“细真,你自己跟姐姐说吧。”
陈细真一阵难为情。
“姐姐都还没成家,我做妹妹的怎么能先定亲呢。”
原来,这些年只顾着为生活奔波,陈细真一直未婚嫁。也不是没有说媒的,每次她都以“找到姐姐再说”推脱了事。
陈细真的想法是,无论如何都要跟姐姐团聚,如果一辈子找不到姐姐,那么她就单身一辈子。
陈硕真觉得她们娘儿俩这境况很难维持,要是家里多个男人可能会好很多,于是劝起细真来。
“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万一有个突发事也好多个人照应。”
谁知细真却一口回绝了陈硕真。
“姐姐,我还不想嫁人,我想跟你学本事。”
“那好吧,随便你。回头我抽空教你一些岐黄之术,你也帮着给乡亲们治治病吧。”
陈细真一听陈硕真要教她本事,高兴得跳了起来。
“那太好了,谢谢姐姐!”
“客气什么,你是我妹妹,我不教你教谁呢。”
细真娘在一旁听到姐妹俩的对话,忍不住插话。
“细真有你这么个姐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细真啊,你可要跟着你姐好好学。”
“娘,我知道了。”
陈细真现在满脑子都是陈硕真那出神入化的功夫,她也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绝世高手。
由于要照顾娘,陈细真不能跟着陈硕真上山。
陈硕真便经常下山去传授她一些治病救人的方术和武术基本功。
自从细真娘的病好了以后,娘儿俩也开朗了好多,日子过得充实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