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妖怪】
好言劝说、威胁恐吓,各种言语手段叶大壮都用了个遍,但啊啊就是不过来。
看样子要想吃到熟肉,只能他自已动手了!
一想到要连续搓动十分钟,叶大壮便觉得两条胳膊已经开始发酸了。
在他郁闷之时,却无人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她捏了捏拳头,脸色微红,双眼中透着兴奋和紧张。
她咬了咬银牙,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正要推开众人走出来时,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山洞深处传来。
“我来吧!”
一听到这声音,那娇小的身影立马向后缩了缩,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如潮水一般退去。
这声音进入叶大壮的耳中,感觉特别地动听,他回头一看,说话的是老啊嗯。
老啊嗯脸色略显苍白,显然也很害怕这个烟雾妖怪,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一种坚定。
叶大壮认识那种眼神,电影里的英雄面临必死的选择时就会有特写镜头演示这种眼神。
“啊嗯!”
啊啊喊完后却没再说下去,满脸羞愧之色,这本是他的事情,结果因为他没有勇气,让老啊嗯不得不顶上来。
老啊嗯一边走向那枚“钻头”,一边说:“我已经活够了,这事就让我来吧!现在族里有了巫,再也不需要我为大家指明方向。我活着一天就是浪费大家一天的食物,能在最后为巫、为氏族做点事情我很高兴。”
他说这话时很是自然,似乎早已做出这番决定一般。
一众族人都转过身来,两眼通红地看着老啊嗯,个个都是一副生离死别的表情。
老啊嗯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枚“钻头”,来到大木头边上,转过身来,从众族人的脸上一一看了过去,似乎要将众人牢牢地记在心里一般。
他缓缓来到啊哦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脸色异常沉重地说:“啊哦,我代表氏族谢谢你,你为氏族带来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为我们氏族带来了希望。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自己是这个氏族的人,答应我,为了氏族,一定要照顾好巫。”
“嗯,我答应你,我永远都是这个氏族的人,你放心吧!”啊哦声音哽咽地回答了他。
老啊嗯回头看着众族人,大声说道:“大家都要记住,一定要照顾好巫!”
说完这话,他的眼光缓缓从众族人身上扫过,尤其是那些年纪大一点的老族人身上,更是停留了一会儿。
“啊啊,你是氏族最强壮的男人,以后一定要照顾好氏族,要听巫的话,巫会为你指明方向。啊噢,你以后不要老跟啊啊斗气……”
老啊嗯絮絮叨叨地对着每个族人交待着,满脸都是不舍之意。
族人纷纷痛哭着答应着他的要求,妇人们甚至已经跪了下去,痛哭流涕地感谢他对氏族的照顾和贡献。嘤嘤嘤的哭声从人群中渐渐传了出来,很快就连成一片。
过了一会儿,老啊嗯转过身来,对叶大壮鞠了一躬才说:“巫,以后氏族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大家。”
叶大壮没有回应他。
看着这感人而又让人无语的一幕,他的脸早就拉得老长了,暗自郁闷,我不过是想偷个懒而已,居然生生弄出一个送英雄上刑场的画面出来。
叶大壮上前一步,从老啊嗯的手中接过“钻头”。
“我来吧!你退到一边看着就好!”
“巫,还是让我来吧!我已经活够了!”老啊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根本不愿意退让开去。
“算了,你就在这儿看着吧,这才几根木柴,哪有什么危险?你们既然怕,那就还是由我来吧。”
叶大壮说完后便不再理他,只是弯腰飞快地钻了起来。
老啊嗯有点懵住了,他觉得这么危险的事情肯定不能让巫亲自来做。但巫是神灵的代言人,他要亲自己去做,老啊嗯也不敢阻拦,万一这是神灵的旨意呢?
纠结了一会儿,老啊嗯作出了决定。他张开双手,身体微微向前倾着,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扑上去的样子。
既然无法阻止,那他就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巫的性命。
叶大壮没有管他的举动,只是飞快地钻着钻头。
经过之前啊啊的强力转动,木头和干草都有几分炭化,这一次没转多久就再一次冒起了青烟。
一群族人吓得纷纷后退,老啊嗯更是满脸紧张,身子又向前倾了倾。
叶大壮没管众人如何,咬着牙一个劲地搓“钻头”。
火焰成功引燃起来。
当烟雾再次升起,火光映照在叶大壮的脸庞上时,众族人吓得再次跪拜在他的面前。
他们身体因害怕而不停抖动,祈祷的语音也变成了颤音。
“其实吧,这是……”
叶大壮抬起头来,话刚说了个开头,眼光扫到了啊啊那副因惊恐而变得苍白的面孔,忽然想起今天教授众人捕鱼时的情形。
刚开始时,无论他怎么讲解示范,众人就是学不会叉鱼技巧。虽然最后解决了大家的误会,但这个过程中也暴露出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威信不足以让大家对他的话坚信不疑。
要想带领氏族更快地发展,不能寄希望于等问题出来了再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是应该设法让问题根本就不会出现。
要做到这一点,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竖立起他的绝对威信。
看来,生活之中还应该多一些善意的谎言啊!
想到这儿,叶大壮语音立即变得低沉而神秘起来:“这是火焰之神赐与我族的礼物,你们只需心存敬畏,无需害怕。”
以众人的理解能力,解释自然现象、化学反应这些东西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唯有神秘与恐惧能让众人更加听从他的安排。
叶大壮捡了几根枯树错落有致地架在火焰上,确保火焰能够燃烧得更加旺盛。
之后,他来到火焰的后方,盘腿坐直身子,微微抬头看着远方。
两手手心向上,五指张开,直指天空,压着嗓子,让嗓音中充满了神秘感,这才缓缓说道:
“我乃火焰之神祝融,现赐予你族火焰,并教会你族运用火焰之法!你们要尽快学会运用火焰,不要辜负我的一番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