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大唐:开局咸鱼,被李二赐婚高阳

第101章:还有什么体操?

  房府。

  银月如盘,挂上树梢。

  如挂白霜的屋檐下,传出愤愤不平声音。

  “堂堂皇子,修习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事物?”

  “疾步……膳……练嗓?还有什么体操?”

  “那里还有分毫皇家威仪?这般修习下去,岂不是成了乡野间敢杂活的农夫?”

  房玄龄立于洞开门扉处,负手望着高悬孤月,心中愤愤不平。

  卢氏立于床榻旁,折叠摊于床榻衣物,瞥一眼门口人影。

  “见着外甥了?”

  “皇后娘娘都闭口不言,你一个朝中大臣却愤懑不已,吃的盐多,撑着了?”

  本来这打理衣物,乃是仆人丫鬟所干的杂活。

  可在房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房玄龄寝居只需仆人辰时清扫,其余时辰一屡不得踏入寝居半步。

  放眼其他国公府,妻妾成群,唯有房府只有正妻,毫无妾室。

  卢氏便如房府守关大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将整个房府把控好妥妥当当。

  听闻身后言语,房玄龄身形一滞,转身行至寝居一侧落座,看着卢氏,颇有些悲怆之感。

  “娘子啊,此言差矣。”

  手背敲打手掌,房玄龄眉宇间凝出一团愁云。

  “大唐皇子乃是尊贵之躯,怎的修习些旁门左道?这传将出去,岂不是将皇室颜面丧失殆尽?”

  “虽说上有太子支撑,辅佐君王整治大唐基业,可这皇子定是要在弱冠之年分派封地,执掌一方啊!”

  “照日前这番修习,待到了封地,岂不是让众臣讥笑?”

  唉~

  幽幽叹息之座椅处发出,饱含悲凉。

  斑白胡须抖动,房玄龄额上皱纹拧成川字。

  “这……这都怪那个李闲!”

  “展露一手医术,蒙蔽了所有人啊!”

  “依老夫看,那算学之术,多半也是出自古籍,被他拿来装腔作势!”

  嘿!

  卢氏黛眉轻皱,吆喝一声,双手叉腰转过身来。

  “我说你是吃多了闲饭,撑得慌?”

  “上有太子殿下,魏王殿下,吴王殿下,三人皆是人中龙凤。这晋王殿下强健体魄做些杂事又有何妨?”

  “身为皇室,就算逍遥闲散亦能锦衣玉食,万事不愁!倒是你瞅瞅咱们房府,好不容易出上一个大唐驸马,你却整日数落。有哪些闲散功夫为何不思量思量遗直官位,借手中权柄调度调度?”

  美目瞪过座椅人影一眼,玉臂一指,声音拔高一分。

  “去将灯芯挑明,还有些散线衣衫尚要挑拣。”

  唉~

  叹息声中,房玄龄缓缓起身。

  “家事国事不可混为一谈,调度官职岂可因为世俗人情便能肆意更改?”

  “朝堂之上,一分才能担任一分重担,遗直倘若才能出众,又何必需要老夫举荐?”

  “只是这遗爱啊,如今婚约虽在,毕竟婚事微成,尚且不敢自傲自满。”

  “你啊,平素就不该宠溺,这般下去,那小子生出骄纵之心,可是会在朝堂犯下大错。”

  话音刚落,床榻前声音陡然尖细。

  “你这老叟!就不能盼些好的!”

  屋舍内转而归于清净,窸窸窣窣声响中夹杂磕碰声音,似是将青铜灯盏移动位置。

  走廊拐角处一道身影伫立暗影中良久,转而摇摇头颅,转身走向厢房。

  ……

  书院。

  粗短手指捏过细丝,挑挑灯芯,火苗飘忽,随之整个屋舍亮上几分。

  干涩老眼微眯,再次看向案桌上的字卷。

  褶皱字卷已然被滴墨侵染,拖出长长墨迹。中间一排清秀字迹处却洁净如新,丝毫没有任何侵染迹象。

  接到这张字卷已过三日,可那陌生符号至今仍未解惑。

  可字里行间之中透漏出一种规律,依刘老的直觉,这道题目解法无误!

  唉~

  悠长叹息中,提起的毛笔再度架上砚台。

  揉捏着发麻的腿脚,刘老缓缓站起,移挪到窗前。

  清冷月光挥洒的脸庞,显出一抹黯然,上唇投下的阴影中,嘴唇轻嚅。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了老了,思绪跟不上变化,或许那年轻人,是对的。”

  呢喃自语过后,老人显然已经褪去当初的高傲,凝望夜空许久,重新走向案桌。

  昏黄烛火轻摇,一侧垒叠的纸卷在地上投下高高倒影。

  粗短大手按上废弃的稿纸,轻轻拍打。

  “过去了,过去了。”

  “算术时代或许要靠这些青年才子,前去解答!”

  言语之中,掐灭火烛,沉沉的躺了下去。

  清净院落中,最后一盏灯随之熄灭,时不时的虫兽低鸣中,从对面窗棂旁传出窃窃私语。

  “王师兄,老师躺下了,你说这题目可是解出?”

  黑灯瞎火中,窗棂旁趴俯身影低下身姿,回头望向床榻。

  有人平躺床榻,望向漆黑一片的屋顶,心中些许烦躁。

  “过来休憩!”

  “哦。”

  一声回应,窗棂前人影一晃,月光随之倾泄地面,映出微弱光亮。

  片刻后,均匀鼾声响起,对面床榻却动了动,翻身中带出细微吱嘎声。

  “还是没解出吗?”

  恍若蚊音般的自言自语自床榻传出。

  黑暗中有人影轻缓靠近窗棂,透过窗棂上下沿一指粗纸洞,看向对面漆黑屋舍。

  良久。

  人影移开步伐,向着床榻走去,黑暗之中响起细微言语。

  “呵呵……说来可笑,我王术明研习算术一道数载,竟然斗不过一个毛头小子!”

  “……古籍难题……竟能难道老师,当真……当真没有丝毫办法吗?”

  “……老师这一去讨教,可会让书院颜面尽失……更是让我王术明……一败涂地。”

  吱嘎声音再度响起,似有人重新卧上床榻,一声轻微细叹随之响起。

  “败了……败了……”

  转而一切归于平静,黑暗渐渐吞噬整个屋舍。

  翌日清晨。

  久未开启的门扉重新开启,刘老一声整洁儒袍,一头银发梳的一丝不苟。

  面色肃然,阔步跨出门槛,立于门扉之前。

  眼前院落,众学子簇拥门前,一张张脸庞多少有些黯然,众人心知肚明。

  刘老一行,书院示弱。

  老人脊梁挺直,招过手臂,袖袍翻动中朗朗之声震彻院落。

  “孔夫子曾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则其不善者而改之。”

  “为师,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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