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已经完全的超出了兄弟两人的认知,但是走到这一步,也不甘心就这么退了去,只能硬着头皮准备继续攻城。当然了,阮云征还是遣人给大哥阮云籍送去了信,详细的说明了这边的情况,顺便征求一下意见。
而就在一切准备就绪,阮云征准备号令开始再次攻城的时候,又有坏消息传来了:营中不少人都在酣睡不起,另有不少人在拉肚子。
阮云征和阮康赶紧带人前去查看了一番,得到的情况很是不好,据来报告的人讲,这些人都是在今日早上吃过饭后就没出营的,然后就出现了这些症状。酣睡的人睡的极深,以至于被扔到地上都不会醒转,而拉肚子的人则是更惨,大部分人都已经拉的脱力了。
阮云征马上就意识到了是水源出问题了,赶紧问道:“水源在何处找的?”
自打把城里流出来的河流堵住了之后阮云征就已经下令重新找水源了,可是却是忽略了可能会被人下毒的问题,毕竟之前饮用的都是城里流出来的那条河流的水,那里面是不用担心被下毒的,因为河流的水是活水,一直都是流动的。
边上的阮康却是回道:“二哥,我出发前交代过他们,寻找水源要找相对远一点的地方的。”
军营负责饮食的人也回道:“是啊,我们是在二十多里外找的水源地啊,而且是两处,我们分别都取了水的,不想两处都出了问题。”
阮云征明白了,找水源的距离是没问题的,而且这些人还很细心的找了两处,可是不曾想却是这两处水源都有问题。而且目前看来,一处里面下的是泻药,另一处却是下的能让人酣睡不醒的药。
弄清了以后阮云征吩咐道:“水源地再找就是了,再找远一点的,而且以后找到的水源,取水回来后先让牲畜先饮用,没问题了再给人用。”
阮康悄悄的看了自己的二哥一眼没说话,可是在回到帅帐后阮康却是说道:“二哥,这次的水源纵然有没试用的关系在,可是对方下的药也是不伤人命的,就是这样咋们都有上千人中毒,要是其他的水源地他们下的药更厉害的话,咋们的取水就成问题了,几万人的饮用水,大意不得啊。再有就是,我们出去伐木对方都能派人来捣乱,这些去取水的人,万一对方再派人来袭扰······”
阮云征也有点头大,说道:“也只能让他们先用牲畜试一下了,除此也没其他办法可想。关于有可能被袭扰的事,你加派些人手跟着他们吧,这事至关重要,要当成粮道一样保护起来。”
阮康也没其他的主意了,也只好先按这个办法来,而且名义上这个事也正好归自己管。阮云征也在担心水源的事,既然目前只能按这个法子来,那就干脆开始攻城了,再等的话还不知道对方出什么招呢,不如主动出击。
巨大的攻城锤被做了出来。一辆简易但是却巨大的四轮车被做了出来,阮康之前去伐来的巨木也被用绳索吊了起来,被一群士兵推着缓缓的向城门推动。攻城锤虽然做的简陋,但是为了躲避弓箭,上门还是做了一个人字形的顶,选用的还是比较厚实的木板,一般的弓箭还真就射不穿。
城墙上的人自然也是看到了攻城锤的,刚一进入射程就被射了几轮,毕竟这个攻城锤的顶遮不住所有的人。但是射箭的威胁并不算大,这个伞盖下面的人还是能推着往城门靠近,终于,安州城墙上的投石机在开始装弹了。
其实武二妹也是有点犹豫的,因为韩宁回来后遣人给她说了关于出去下毒和破坏对方巨木的事了,一开始的时候武二妹也是有点心动的。因为她手里也是有炸弹的,而且有一个护卫还见过黄升使用,可以试试的,别的不说,扔个三五颗还是有把握把这个攻城锤给炸掉的,可是武二妹却是不那么想。
如果真的给他们把攻城锤炸掉了,那对方可就没了能攻城的器械了。之前他们也尝试过蚁附攻城,可是行不通,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要是被毁掉了,说不定马上就撤走了,可是武二妹却是想让他们都留下来的。
有这个攻城锤在对方就还能保留一线希望,觉得可以攻下城池,就不会轻易的离去。而且围绕这个攻城锤,城上的守军还能集中的大量的杀伤对方的人员,待得拖上些时日,常时带着人手回来了,这些人就能全部被留下了。
而至于说城门被撞破的问题嘛,武二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一来是现在的城门足够厚实,以他们的这个攻城锤想要撞开是极其难的;而就算是被撞开了武二妹也是毫不担心的,因为里面还有一道门呢。里面的那道门是暗门,而且是李恽让铁匠他们单独打造的,很是沉重,下面用的还有滑轨,嵌在城墙里的,自是自打建好后就从来自没用过的,这次大敌当前了才第一次关上。
这就是武二妹的底气所在,因此,在对方开始使用攻城锤攻城之后,武二妹也没想用炸弹破坏对方的器械。但是因为对方的其他人员也在配合攻城了,所以之前一直没用上的投石机这会才开始工作了,第一次装弹开始抛射。但是对那些爬梯子攻城的人投石机还是看不上的,专一的在打攻城锤以及附近的人员。
投石机开始发威后,很快的就砸翻了一大片,大地都被血染红了,很是惨不忍睹。阮云征也只得加派了人手,举着巨盾在攻城锤的两侧保护中间的人员。这样做是减少了伤亡,可是这些巨盾也只能支持一会就得换人,三个人一面盾牌也支撑不了多久。而且没多一会城上的人就开始往下扔火把了,准备烧这些木制的巨盾和攻城锤,阮云征还只能再派人单独前去灭火。
这样一来攻城的效率自是不高的。城门倒是撞上了,也撞得砰砰作响,可是半点损伤也看不出来。眼看着自己的兵在顶着巨大的牺牲一次次的组织撞击,阮云征内心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撞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