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终于被熄灭,土匪们一个个烟熏火燎,犹如黑夜里的黑鬼。
正当黑衣大汉走进山寨的时候,众人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小土匪。
“快醒醒,快醒醒”赶忙有人上去叫醒晕过去的小土匪。
“大哥、二哥,有人趁大家去外面灭火的时候闯进了咱们的山寨,把我打晕后救走了老和尚,还把咱们今天烙的大饼抢跑了。”听完小和尚的话,现场的众人先是一惊,后来纷纷怒火中烧。
“还得了了,竟敢打咱们山寨的主意。”
“从来都是咱们抢别人,哪有别人抢咱们的份。”
“让我知道是谁,非得活剥了他。”
听着后面兄弟的叫嚷声,黑衣大汉也不禁发怒了起来。
想我赵大宝纵横雍州六镇多年,称霸狼山数载,江湖哪个敬个三分,竟然敢有人抢到老子的头上。
旁边的宋老二凑过来说“老大,咱们狼山在荒郊野外,平常连个鬼都没有,现在有人来抢咱们的粮食,肯定是周边的村民挨不住饿了,打上了咱们的主意。”
赵大宝点了点头,觉得宋老二说的有理,便吩咐道,“老二,你带上几个人去周边的村子里查,看看谁偷了咱们的粮食,查出来非得不能轻饶了他不可。”
荒原上,三个黑影缓慢的向前蠕动,远远看去,像是蚂蚁在搬家。
“寒光,你小子倒是落个清闲,我背着这老头都要累死球了。”司马子如止不住的抱怨。
“你小子就知道吃,这老头看上去也是个可怜人,还是个和尚,和尚不是老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天我好心,让你也造个七级浮屠,你还不乐意。”寒光笑道。
“去,去,去,你小子咋不造,光哄骗我,我算是看透你了。”司马子如不屑的说道。
“快别贫嘴了,没听老头说么,长城外面的柔然人要打过来了,他要去报信,咱们赶紧把这老和尚送到镇上去。”寒光年幼的脸上显现出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坚定。
两人又重新踏上去镇里的路,就在他们前行的方向的前方,一座巍峨的土城静静的矗立在苍茫大地上。
土城不大,600丈见方,东西南北各设一个大门,大门上的怀荒镇三个大字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突出。城楼上巡逻的士兵10人一队,井然有序,正在值守的屯长坐在柳条椅子上纳凉,这鬼天气,入了秋了,还是这般炎热,让值守的官兵苦不堪言。
雍州位于大燕和草原柔然部落的最前沿,20年前,大燕皇帝与柔然王签订合约,双方相约罢兵,开设榷场,人民自由贸易,而雍州也享受了近20年的和平。雍州下设六镇,怀荒镇就是其中之一,驻守守备军一千,由镇将段长镇守此地,保护一方平安。
“开门,开门,我们是大柳树的村民。”寒光和司马子如卖力的向城墙上喊去。
“半夜三更,你们来镇上干什么?”值守的屯长问道。
“官长,这有一个老和尚,昏倒之前说是要见段镇将,我们帮忙给送来了。”寒光不知到土匪窝里偷粮食会产生什么影响,就没对面前的官兵说明自己怎么救得老和尚。
值守的屯长一看司马子如背上的老和尚是法庆,赶忙令人打开城门,令人将法庆从司马子如的背上接了过去。还没等屯长问明情况,寒光和司马子如连忙告辞,一个健步就往家奔回。
屯长忙着让人将法庆和尚送到段镇将哪里,也没有顾得上盘问这俩人。
“寒光,你咋跑得这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跟你跑出来了。”司马子如不解的问道,待到两人跑出10里地了,司马子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疑惑。
“你傻啊,咱们怀里是啥啊,是大饼,这群兵要是知道咱们的大饼抢走了咋办,就是不抢,问起来你准备咋说?还不如快跑。”
“对,对,对,可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还是拿回去给乡亲们吃吧。”司马子如也反应了过来。
两人怀里揣着大饼欢喜的向家里奔去。
在寒光家里,郑啬夫正和一群邻居安慰寒正老汉,众人纷纷劝慰寒正,寒光和司马子如那么聪明的两个小伙子,不会走丢的,土匪走的时候也没见他们绑票,肯定是两个小子偷偷跑出去玩了,说不定一会自己就跑回来了。
寒正老汉沉默不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尴尬了一会也都不说话了。
“爹”、“叔”“看我俩给你们什么好东西了。”寒光走进院门,看见大家都在,也没有多想,拿起包袱就往桌子上倒,一个个烤的金黄的大饼撒落在了自家黑乎乎的桌子上。众人眼睛看的眼睛都直了,有的已经在偷偷咽口水了。
“叔、婶,快来尝尝大饼。”寒光和司马子如热情的招呼大家来吃饼。众人也不客气,纷纷过来伸手拿饼,也不管饼下面的桌子黑的发亮,到底干不干净。
寒正老汉都快要哭出来了,一个是自己的亲儿子,一个是自己死去战友的儿子,哪个出了事,他都得心疼的受不了。
年轻的时候,寒正应征入伍,在和柔然打仗的时候,战友为了保护他,中了一箭替他死了。退役回家后,他就把战友遗孤接到家里视如己出,子如就和寒光一起长大,自从老伴死后,寒正老汉就把两人作为自己活着最大的意义。
郑啬夫看着满桌的大饼,疑惑的问道“你们两个小崽子从哪里弄来的大饼?”
寒光得意的笑道,“这可是靠着我和子如的本事赚来的。”
一旁的司马子如抢着说道“这是我们俩从土匪窝里偷来的”在众人震惊的脸色下,司马子如继续说道“你可不知道……”竹筒倒豆子般将俩人跟踪土匪,防火烧山,就走和尚,偷走大饼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郑啬夫在人群里沉默不语,听完俩人的讲述后,说道“你们俩个不知道天高地厚,怕是要惹上大事了,那狼山上的土匪是好惹的?官兵们征剿多次都没剿灭,你偷了他们的大饼,他们肯定要报复。”
寒光早就看不惯郑啬夫胆小怕事的性格,大咧咧的说道“怕他个球,光允许他们抢咱们的粮食,就不能咱们也偷一偷他们的大饼。”
司马子如也在一旁拱火,“就是,怕个啥,他们咋能知道是我们俩偷得,再说偷就偷得,害怕有个球用。”
郑啬夫看着俩个愣头青,一阵无语,忙不停的在脑海里思索应对方法。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可行的应对方法,只好让大家先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寒光和司马子如还在床上睡大觉的时候,狼山寨的土匪宋老二正带着两个土匪化妆成老百姓的模样,大摇大摆往大柳树村的方向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