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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雪霁寺上香求子,狸猫计偷梁换柱

谁来救救大唐! 父辈的旗帜 4887 2024-07-06 15:21

  “这孩子入宫后,贤惠孝顺,每遇到老身的身体有恙,就亲侍汤药,就是亲生女儿也未必做得到,皇上,你要好好待她啊。”郭太妃躺在病榻上对皇帝说道。

  “母亲,孩儿一定好好待她,还请母亲好好将息。”李晔跪在病榻边说道。

  “孩子,这么多年了,你只钟情于青梅竹马的韦氏。我知道,衔草走后,你在这方面一直提不起兴趣,很少光顾后宫,那两位贵妃也一直遭到冷落。直到何孔雀入宫,你的脸上才有了笑容。我想和你商量着给孔雀一个恰当的封号啊。”

  “这件事,会不会引来朝中非议?”李晔问。

  “老身不懂国事,但孔雀那孩子对你,对老身是真心实意的,我们李家不能负她。”

  “母亲,孩儿想先立何孔雀为淑贵妃,再视生育情况做下一步安排。孩儿觉得,此举有两个好处,一可以趁机收服在北地有很大势力的赫连铎为朝廷所用;二可以借机分化朱全忠在朝中的势力,一举两得,您看如何?”李晔道。

  “你既然心里有数,老身就放心了,但有句话老身必须先和皇上说下,依祖宗惯例,先得子者可封皇后。”郭太妃斩钉截铁地说道。

  消息传来,朱全忠立马召集了众多和尚道士,给自己的堂妹朱妃祈福求子。韩家也张罗着名医仙士,想给韩妃求一剂得子的药方。

  但纵然两家人再如何折腾,皇帝却只宠幸孔雀一人,每夜都在何淑妃的寝宫留宿,虽称不上春宵苦短,但也是夜夜不空。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何孔雀的身体就有了变化。

  昭阳宫内,皇帝李晔着急地在围帐外踱步。

  “恭喜皇上啊,淑妃娘娘,有喜了。”太医颤巍巍地说道。

  “真的吗?好,赏,快赏!”李晔高兴地语无伦次道。

  “哦,对了。”李晔好像想到什么,赶忙说道:“快,快去禀报太妃。”

  “诺!”太监张居翰道。

  皇帝终于有了子嗣,这可让郭太妃大喜过望,却也急坏了朱全忠。如果真让何氏封后,那生下的孩子将来就是太子,如此一来,今后在这后宫里还哪有朱家的立足之地。

  消息传到朱府,朱全忠急的彻夜未眠。卧房的灯直到很晚才熄灭,朱全忠暗暗揣度,谋划一夜,不由得计上心头。

  “此事不得外传,否则,灭你满门。”朱全忠淡淡地说,语调间却充满了杀气。

  “小,小的明白。”管家怯怯地答道。

  “郭太妃那边,还要加把火,得叫她替我们打头阵。”朱全忠说着,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诺。”管家眼角瞟向朱全忠,心领神会地应声道。

  在朱妃和韩妃的撺掇下,郭太妃召李晔来清宁宫问安,言谈中,问起了皇帝近日的起居。

  “晔儿,孔雀那孩子娘很喜欢,她能怀上,是咱们家的福气啊。”太妃微笑地说。

  “都是托娘的福,才让朕喜得贵子。”李晔道。

  “但,但是。”太妃刚开口,却欲言又止,回头望了望朱、韩二妃,略带为难地道:“皇上,其他妃子的寝宫,你也得常去啊。不是老身贪心,老身还想多抱几个孙子呢。”

  李晔抬头望向太妃,又用余光扫了扫坐在一旁的朱妃和韩妃,会意地道:”孩儿晓得了,母亲放心。“

  这次突如其来的”问安“,李晔已大致猜出了源由,但他也深知朱家和韩家在这后宫的势力,有些事情,不是太妃一句话就能说定的,为了顾全大局,自己便也只能随声附和了

  这场略带尴尬的问安持续了半个钟头,朱妃和韩妃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但是意思却再清楚不过了。末了,太妃当着她们的面告诫李晔,不可专宠一人,要以西晋贾南风为戒。

  李晔无奈,只得按照太妃的吩咐,连着几夜临幸了朱、韩二妃。

  或许真的是造化弄人,很快,朱贵妃也有喜了。

  消息传来,这可让朱全忠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的妹妹终于怀上了龙种,忧的是算日子,何孔雀的生产当在自己妹妹之前,如此一来,皇后的桂冠必然还是那何孔雀的。

  日子一天天临近。

  离预产期还有半月,何孔雀专程来到城南的雪霁寺拜佛求子,希望自己能如愿给皇帝生个儿子。

  好巧不巧,前脚刚进入庙门,便正好遇到了烧香出来的朱贵妃。二人一照面,不得已尴尬的相互问候。

  朱贵妃先开口道:“不知妹妹也来烧香,早知道,就改日再来,以免抢了妹妹的福气。”

  “姐姐真会开玩笑,且不说皇家,就是在民间,同侍一夫的姐们也都是一起上香求子的,以求家庭和睦,子孙绵延。”何孔雀道。

  “如此说来,倒是我显得小气了。好了,天色尚早,我就不打扰妹妹礼佛了,走了。”朱贵妃话音一落,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雄宝殿内,檀香缭绕,禅音袅袅。何孔雀虔诚地双膝跪在蒲团上求子,同时祈求皇室和谐,大唐国泰民安。

  这一切,都被庙里的住持看到。

  何孔雀刚要转身离去,只听得身后轻唤:“女施主,请慢。”

  孔雀回头,一双明眸落在不远处一位身披金色袈裟的住持身上。

  见住持缓缓走来,何孔雀落落大方地微微欠身行礼。

  老住持微笑着从她身旁走过,却并未停留,只留下了一句:“施主将来的富贵不可估量,但要堤防身旁的小人啊。”

  望着住持离去的身影,何孔雀有些不解地站在原地,困惑的眼神中,住持颤巍巍地渐行渐远。

  离开雪霁寺,已是夕阳西下。

  老住持站在后堂,手持念珠,口中默念“善哉”。

  “师傅,您为何叹气。”一旁的小沙弥问道。

  “我感佩淑妃娘娘的贤良,但也为她即将的遭遇唏嘘啊。”老住持缓缓地说。

  “师傅,是何遭遇?”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很快,何淑妃临盆的日子到了。

  十几个产婆排好队,轮流伺候在床边,李晔则焦急地在殿外走来走去。

  忽然,太监奏报,说朱贵妃那边,好像也有动静了。李晔想了想,赶紧又赶到朱贵妃的寝宫,只见这边也是宫女太监忙作了一团,大殿里时不时传来朱贵妃痛苦的呻吟。

  忽然,太监又来报,“陛下!淑妃娘娘,生了!”

  “什么?!”李晔好像没听清似的问道,“再说一遍!”

  “启禀陛下!淑妃娘娘,生了!是,是男婴!”

  顿时,李晔大喜过望,口中默念道,“我有儿子,我有儿子了!”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地跑向何淑妃的寝宫,丝毫不顾身旁朱妃那痛苦的呻吟

  望着皇帝远去的身影,独留下了她怨念的眼神。

  何淑妃的寝宫里,李晔一只手高兴地抱着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慰着大汗淋漓几近虚脱的何孔雀,轻声说道:“爱妃,辛苦你了。你为我大唐立功了,朕要封你为皇后!”

  “不好了!”宫女大叫着跑进宫来。

  “怎么了又?”

  “朱,朱妃娘娘她……”

  皇宫的另一边,噩耗突然传来,朱贵妃因为早产,不幸故亡,只留下一个羸弱的婴儿。

  朱贵妃的寝宫里,闻讯赶来的朱全忠哭着跪在地上,大声喊着:“我苦命的妹妹啊,你死得好惨。”这一喜一悲的两重命运,不禁让朱全忠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得知朱贵妃难产而死,李晔赶忙又返回朱妃的寝宫,他扶起哭昏在地的朱全忠,以手覆胸道:“爱卿,是朕对不起朱妃,朕会依皇后之礼厚葬朱妃,朱家,朕一定会好好补偿,你我相约此生君臣永不相负,好不好?”

  朱全忠哭声稍减,一字一句地说道:“希望陛下看在朱家一门誓死尽忠的份上,立朱妃之子为太子。”

  朱全忠的声音很大,久久回荡在皇宫大殿之中。

  李晔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道:“爱卿,其实立长还是立贤,朕可以乾纲独断,但太妃早有懿旨,先诞子着为后,子凭母贵,无论从那头说,太子都只能是……”

  “臣不管,微臣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这点恩典皇帝都不舍得施舍吗?”朱全忠红着眼瞪着李晔,那样子十分恐怖。

  李晔愣了一下,他还从未看到过朱全忠如此发怒的样子,一字一句小心地说道:“爱,爱卿的心情朕能理解,但是此事实在是有违朝廷礼法,容朕同太妃慢慢商量可好?”

  朱全忠意识到刚刚的话有些失态,稍整情绪接着说:“皇上,手心手背都是肉,眼下小皇子没了娘,能不能暂时托付韩贵妃抚养?”

  李晔心想,自己已经对不起一位贵妃了,不想再负另一人,韩妃进宫多年,极少得到宠幸,又膝下无子,如果将朱氏诞下的小皇子过继给她,也是对她的一种安慰吧。于是,当即同意了朱全忠的请求。

  皇妃的葬礼和两位小皇子的诞生,注定让这个皇宫不再平静。

  何淑妃所诞皇子被赐名李柷,用以祝贺皇帝得子,大唐中兴之意。朱贵妃所诞皇子被赐名李裕,以为朱家永远富裕吉祥之意,以赎李晔心中的愧疚。

  一个月后,就是封后的日子了,可何孔雀却执意要等到四十九天后再行受封。

  她的心里,一直还惦记着在雪霁寺和朱姐姐的一次照面,没想到,竟是永诀。她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要将朱妃诞下的小皇子接到自己的宫中抚养,实际上,她也不知道,危险正潜伏着。

  但不论怎么说,母凭子贵,何孔雀先诞皇子,依先前的约定理应被封为皇后。

  正如册封诏书所言:

  列象星垂,环宇清位。母凭子贵,千古同援。今有贤贵妃何氏,移芳椒掖,擅美后宫,首诞皇子,躬行垂范,依理册封皇后,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封后大典上,万人空巷,大家纷纷涌向朱雀大街前的广场,想一睹新朝皇后的芳容。

  午时二刻,数十名太监手持黄缎将高台围住。半晌,鼓乐齐鸣,彩带飞舞。几十个披红挂彩的宫女手持孔雀扇缓缓走出,二十个壮汉抬着凤辇慢慢从皇宫正门踱步而出。

  太监总管张居翰手持册封诏书,当众宣读。

  高台下,前来观礼的百姓早已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大家伙翘首观望。

  只见,皇后何孔雀从凤辇上款步走下,阳光下,满身的珠玉珍宝熠熠生光,镶嵌着宝石的黄金凤钗犹如一只金色的孔雀落在皇后的头顶,身披大红色凤袍的她比刚进宫时多了几分丰腴,配着华丽的头饰,更加光鲜亮丽,风采动人。

  “市井传闻,何皇后来自民间,且美艳冠绝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啊!”台下的百姓议论着,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美丽妇人。

  这样盛大的场景,人们甚至不舍得眨眼,生怕漏下一个瞬间,仿佛这样才能沾到一丝大唐皇室的福气。

  封后当晚,太极宫内布置酒宴,灯红酒绿,大宴群臣。

  帝后伉俪坐在正中间,皇太妃则坐在帘后。各宫的嫔妃、贵人都来参加,当然,还包括两个不满百岁的皇子。鼓乐响起,舞女款步走来,台下众臣杯晃交错,只有朱全忠一人闭目养神,不饮一口。

  就当众人欢乐宴饮之际,忽然间,大堂的灯掉落了下来!

  刹那间,漆黑一片,众人慌乱,杯盏落地,乱作一团。

  “不要慌,不要慌!”李晔大喊道:“不要伤到小皇子!”

  “诺。”太监张居翰应声答道。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从两位小皇子的面前一闪而过。

  “来人,蜡烛,点蜡烛。”太妃从帘子后面大声喊道。

  不一会儿,几名小太监端着烛台从殿外走来,灯亮了。

  一切如故,只有两个小皇子,却已然在这不知不觉间已被掉了包。酒罢宴息,何孔雀亲生的皇子被当成另一个送到了韩妃的寝宫。

  “还好,孩子没事。”何孔雀作为母亲的天性下意识地抱紧了孩子。

  只是,两位小皇子太过年幼,又都没有找到胎记。

  站在一旁侍候的奶娘似乎看到了一点端倪,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韩妃用眼神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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