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昌文见父亲有赞同之意,小眼睛内喜色一闪而过,道:“武的方面,袁兵那样子一看就不会武功。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几个弟弟要想办法串联其他人一起针对袁兵,让他四面树敌,自然也就很难获得好成绩了。另外,听说爷爷的管家苏护也要参加今年大比,他武功高强,据我所知他对袁兵也很是不满,不如联合他到时一起对付袁兵。”他之前就没少在苏护面前挑唆,想要让苏护对付袁兵。
左其学听着频频点头,心里稍感慰藉,大儿子还是有点本事的,出的主意不错。
他转向另外的四个儿子,喝道:“听见你们大哥说的话了吗?知道怎么做了吧?”
左昌武、左昌英、左昌雄、左昌全四人连声称是,没一个敢提反对意见的。自家老爷子武艺高强,那砂钵大的拳头锤在身上那是真疼,他们可谁都不想试一下。
稍晚,左小青的三叔左其多、四叔左其才府内分别上演了类似一幕。不过左其多、左其才没有左其学那么脾气暴躁,但也纷纷勒令自家子弟大比时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考过那袁兵。否则如果袁兵成绩出色而被重用的话,那大房将彻底地位稳固,他们的日子就将越来越难过了。
左小青的五叔左其元一向低调,倒没有把家里子弟召集起来训话,但也挨个给自家儿子打了气。
总之,这次大比其它几房都非常重视。
而袁兵则优哉游哉的毫不在意,一次比赛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成绩好坏他都无所谓,他又不是想待在左家不走的,他日后还想出海呢!
何况大比还有十天才开始呢!
对他来说,目前令他头痛的反而是答应给左小青写的诗,那个可难多了。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即使再难,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还是要做到的。
熬死了无数脑细胞,搜肠刮肚,终究难以找到一首特别合适的,到了晚上睡觉前,方才勉强凑合了一首。
第二天早餐时给了左小青,见她没有不满意之色,相反看样子还颇为喜欢,袁兵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是过关了。日后要引以为鉴了,岁月静好,日子能平静点就平静点吧。
却说左小青得了诗,心下喜欢,回房后自己读了一遍又一遍。今日休息,没有什么事情安排,不由得想找人共同研究一下这首诗。找谁好呢?想来想去竟然找不到合适的人。
半晌后,精心梳妆打扮完毕,出门下楼到袁兵房里问道:“相公,今天琴儿陪我一天可以吗?我想让她陪我一会出去办点事。”
袁兵道:“可以啊!反正我这里也没什么事。”
于是左小青带上琴儿,要了辆马车,直奔襄王府而去。
到得襄王府,让门子通报说左府左小青前来拜访柳如是柳姑娘。门子便进去了。
不一会柳如是亲自迎出门来,像见到亲人一样,亲热的挽住左小青手臂,把主仆二人迎了进去。
到得柳如是住处,分宾主落座,琴儿侍立在左小青身后,自有下人送上茶来。两人寒暄已毕,柳如是开口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风把姐姐吹到了这里,令妹妹惊喜不已呢!”
“上次在船上妹妹说第二日到我家来拜访我和我家相公的,我还特意在家里等着你呢!没想到那天你没过来。”
“哦,我那天本来是想去姐姐府上拜访的,但钱老说先去拜访姐姐家家主,便随他去了。在这里给姐姐致歉了。”柳如是起身屈膝施了一礼。
“没事,听说那天我家相公去了家主府,妹妹可见到了?”左小青明知故问。
“见到了,钱老想向袁大哥请教一些问题,便拜托左家主把他清过去了。袁大哥学识渊博,钱老都佩服不已呢!”柳如是避重就轻。
“哦?不知那天可曾有谈起诗词?”左小青步步紧逼。
“倒没怎么谈起诗词,不过临分别时我向袁大哥求一首诗词,袁大哥见妹妹可怜,便写了一首词送我。”柳如是大大方方的回答。
“妹妹也真是的,要求就多求几首嘛!我家相公诗才还凑合,应该让他多给你写几首才是。”
“妹妹哪能那么不知进退,袁大哥能写一首送我,妹妹便满足了,哪能得陇望蜀?”
“妹妹我跟你说,跟我家相公用不着客气,他写诗跟喝水似的容易,这不,这两天一口气便写了三首送我呢!”左小青图穷匕见了,她今天就是来显摆的,当然也有示威的意思在里面。
“那要恭喜姐姐了!袁大哥对姐姐真好,真是令人羡慕呢!袁大哥给姐姐送的是什么诗词?妹妹可以见识一下吗?”柳如是是真心想看。
左小青便拿出三张纸来。前面两张正是昨日早上袁兵送她的《清平调》和《蝶恋花》,最后一张则是今天早上刚送的《古朗月行》: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
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此沦惑,去去不足观。
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柳如是接过去,默默的看起来。
正看时,钱谦益过来了。琴儿感觉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消失。
寒暄见礼后,钱谦益得知袁兵又有新作,便也和柳如是一起读诗。读罢,钱谦益长叹道:“几首诗词风格各异,现在可以确定,国大乃千年不遇之奇才也!更可看出其忧国忧民之心,不比我辈稍差。”随后指着《古朗月行》嘱咐道:“此诗前半段喻盛世,如朗月在儿童心目中;后半段影射现实。时局确实不容乐观啊!”
叹了口气,不想多说,钱谦益突然瞥见琴儿站在一旁,眼前一亮,指着琴儿问左小青道:“贵属眼熟得很,可是那天随夫人一起在船上的?”
左小青心里疑惑他为何关注一个丫鬟,只得回答说是。
钱谦益获得确认,显得很是兴奋,望着琴儿的眼神充满了热切。琴儿吓了一跳,心说这老爷爷想干啥?怎么像大灰狼看到小绵阳似的?
钱谦益对琴儿道:“上次在船上你家相公写的那首词今天带来了吗?”
琴儿立马警觉,问道:“带了,你想怎样?”
狼羊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