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风和又日丽，适合谈笔大生意！

　　云纹深衣身上披，身家至少一个亿！

　　人工智能无人机，统统都是小生意。

　　区块链与空气币，移花接木吸实体。

　　第二天清晨，刘木仍焚香沐浴穿戴压箱底珍藏的云气纹深衣，用掉小半瓶抗皱紧致多效霜，背上笔记本电脑包离开出租屋。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手捧一叠宣传单，等在出租屋前往胡同口的必经之路。

　　“小哥，可以打扰你一分钟时间吗？”发传单的年轻女孩拦在侧前方询问。

　　“怎么啦？”刘木仍扫视一眼宣传单。

　　“帮我扫一下这个方块码，在市坊圈关注公众号，我赠送一张面膜或钥匙扣给你。”年轻女孩满怀期待的递出宣传单。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刘木仍摆手拒绝。

　　“拜托啦，帮我完成一下这个任务嘛，要是我完不成任务数量，回去老板会扣我工资的。”年轻女孩穷追不舍跟在身后。

　　“扫哪个方块码？”刘木仍停下脚步接过宣传单。

　　“扫这个关注公众号，我会有一个小礼物送给你作为感谢。”年轻女孩手中的宣传单没修改过，很热情的掏出粉壳智能手机，现场演示扫码关注公众号流程。

　　“好吧，你们也不容易。”刘木仍扫视一眼手中宣传单，掏出智能手机扫描方块码，看见弹窗显示安全辅助认证。

　　“谢谢小哥。”年轻女孩在身旁连声道谢降低刘木仍警惕，趁其不备迅速点触刘木仍的手机屏，按下确认安全辅助认证。

　　“这安全辅助认证是啥？”刘木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非常感谢，这是赠送给你的小礼物。”年轻女孩塞给刘木仍一张面膜。

　　“唉唉唉，不是说关注公众号吗？”刘木仍抬头看见年轻女孩快步离去。

　　刘淼寅在路边摊吃热干面，恰好看见一位脸戴口罩墨镜的女孩，但是没认出是昨晚昏暗路灯下的外地姑娘。遮挡脸面的霞妹游荡在胡同里，偷偷粘贴方块码覆盖路边摊收款码，骑在摩托车上的鬼哥在附近接应准备逃跑。

　　刘木仍在路边摊找到刘淼寅共进早餐，抱怨刚才扫码宣传单关注公众号被骗，拿到一张成本很低廉的三无产品面膜。刘淼寅心不在焉的表示自己同样被骗了，发传单的年轻女孩路过胡同套路很多人。刘木仍特意上网搜索市坊圈安全辅助认证，发现这是扫码辅助解封市坊圈账号，如若解封的市坊圈账号再次违规被封，就会连带帮忙解封的账号。

　　刘淼寅并不在意这点小事，离开路边摊的塑料桌去扫码结账，路边摊老板明确表示没收到钱，仔细核对才发现路边摊收款码被覆盖。整条胡同的早餐摊陆陆续续发现这种情况，治安岗亭的衙门皂役介入调查，把违规诈骗的市坊圈账号上报查封，可惜鬼哥早已经把赃款转移。覆盖早餐摊的市坊圈账号是再次被查封，导致刘淼寅等人的账号全被冻结封禁。

　　“喂，瞎子二手车提供信息，推荐我抵押贷款？”刘淼寅骑摩托车把刘木仍送到地铁口，接到一家抵押贷款再融资的私企客服电话。

　　“外地户籍有案底也能秒审秒批，同样是抵押，在我们这能贷款更多资金。我们集团新成立的这家子公司客户少，现阶段是降低利息做推广。”客服耐心介绍。

　　“利息真有这么低？”答应下个月还钱李通与邓晨，刘淼寅正愁找不到地方借钱。

　　“现阶段是降低利息做推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地址在西四环写字楼甲座……”客服满怀期待的劝说。

　　“行，我过来看看。”刘淼寅满怀期待的挂断电话。

　　骑摩托车前往西四环写字楼甲座，很容易就打听到占地整整一层楼的借贷公司，刘淼寅经过前台引荐进入一间洽谈室，发现临近的两间洽谈室都有模糊交谈声。前台端茶递水请刘淼寅填表格稍候，没过多久隔壁一间洽谈室结束谈话，一位金融专员从隔壁过来接待刘淼寅。

　　“刘淼寅二十八岁，鄂北郡本地人有一处房产。在昨天提前还款发生违约，这种情况会影响钱庄联盟的客户评级，导致近期在各大钱庄贷不出多少钱……想要摩托车评估抵押？”金融专员审视填好的表格。

　　“是的，听说这里利息低，抵押可以贷款更多资金。”刘淼寅搓搓手回答。

　　“瞎子二手车已经提供一份评估报告，结合刘淼寅个人的经济条件可以贷这个数。这张申请表上有详细的利率、还款周期、公证费等信息。”递出申请表的金融专员比划个手势。

　　“这个利率比兰芳农业钱庄还低，一辆摩托车能贷这么多？”刘淼寅犹豫良久按下手印。

　　“毕竟是鄂北郡本地人有一处房产，又有一辆摩托车抵押，绝对能批下来的。上传审批的流程大概一刻钟，请稍微等一下。”金融专员仔细审视完申请表起身离去。

　　人在急需用钱的时候，仿佛路边饥寒交迫的乞丐，只要有人给口饭吃，就顾不上这饭是否卫生。人在被欲～望驱使的时候，仅存的一丝理智也会被吞没。他们对未来早已不在乎，只要稍微给一点甜头，满足他们眼前的需要即可。

　　“审核通过了吗？”等候一刻钟的刘淼寅看见金融专员回来。

　　“你的审核已经通过，实际上我们是私人借贷公司，放款需要收百分之五的一次性手续费，但是利率、还款周期、公证费等数值依旧与申请表一致。这是你贷款的五百两银券，考虑一下吧。”金融专员把一沓小额银券放在桌上。

　　“一次性手续费要收百分之五？”考虑到钱庄贷不出多少钱，下个月又要给邓晨和李通还清欠款，刘淼寅纠结良久还是同意了。

　　“实际放款是四百两银券，其中二十五两是一次性手续费，还有二十五两是首月还款，另外五十两押金需要还清所有款项才能拿到。要是能接受就在欠条上签字按手印，这笔钱就可以拿走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要是不能接受就要缴纳二十五两服雾费，其中包含审批费、担保费、咨询费……”金融专员递出一个文件夹耐心解释。

　　“实际支付的本息远超兰芳农业钱庄，我不同意。”刘淼寅站起身往门外走。

　　“留下二十五两服雾费，否则你是走不出这个门的。”金融专员拿起腰间的对讲机冷笑。

　　“容我想一想……”刘淼寅凝视桌上的一沓小额银券。

　　“还有什么犹豫的？这利率对比贷款总额已经很低了，羊毛出在羊身上有手续费很正常……”金融专员苦口婆心劝说。

　　“首末两页是白纸，需不需要按手印呢？”蹙眉咬牙的刘淼寅签字画押。

　　“按在这里就行了。”面露喜色的金融专员回答。

　　“全都已经签字画押了。”刘淼寅收起那一沓银劵。

　　“你把钱收好可以走了。”金融专员不耐烦的推搡刘淼寅离开，进入掌柜经理办公室汇报工作。

　　“怎么样，搞定啦？”鬼哥递出一盒乌魔牌进口烟。

　　“那你认为要多久？”示意汇报完工作的下属离去，掌柜经理接过一根烟得意道。

　　“批给他多少？”鬼哥略微凑近些小声询问。

　　“五百两银券，连他贷款要做什么都不问，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太儿戏了？”掌柜经理歪嘴坏笑。

　　“万一他直接跑路，这笔钱岂不是很难收回来？”鬼哥眯起眼询问。

　　“你放心，我一直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我们这种私人借贷公司主要靠利息盈利，忽视诚信资质秒审秒批坏账肯定不少。承担更高风险的情况下想要维持盈利，实际利率肯定要高于正规借贷平台，羊毛出在羊身上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高额利息的情况下想要保证按时还款，就要使用非常规手段结合一些套路。”掌柜经理说完狠狠掐灭烟头。

　　“说说看。”鬼哥好奇道。

　　“你不熟悉这一行的套路，客服办公区有很多客服小妹，每天工作主要是给有贷款需求的客户打电话，这些电话信息是通过各种渠道买来的，全都是一手的精准潜客资源。无论对方多忙态度多差，她们都要波澜不惊从容面对，回复当前最高效率的引导话术，成功邀约潜客才有业绩提成。”掌柜经理不紧不慢的讲述。

　　“这不是重点吧。”认真聆听的鬼哥平静回答。

　　“最重要的是第二波筛选，那些进行过电话邀约的潜客，其实已经被我们用特殊渠道查出底细，进门填信息表只是走个形式。户籍诚信有无车房，工作收入钱庄流水，七姑八姨分布何地，我们可以查的比衙门还清楚，不可能客户填什么就是什么。潜客进入洽谈区的时候，我们伪装大公司业务忙削弱客户底气，金融专员可以趁机调出预备的客户档案。有车有房信用好的贷多少批多少，无车无房但是本地有亲戚也能酌情审批。”掌柜经理神色得意的解释。

　　“他多久才会走投无路？”鬼哥特意强调最后四个字。

　　“只需要一个月，欠条契约经过专业的律衙讼师反复推敲，能确保每个字都对我们有利。何况我们还有两页白纸，空白处按手印的位置和这一页条款分毫不差，放进打印机就能修改契约条款。我们改天上门掉包这两份契约，他肯定会走投无路的。”掌柜经理咧嘴坏笑。

　　“不愧是掌柜经理，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心黑手狠才能让他走投无路。”鬼哥神色阴沉语调狠戾。

　　“他得罪什么人了？”掌柜经理感觉无冤无仇不至如此。

　　“给雇主保密是职业道德，我还有点事改天一起喝酒。”鬼哥站起身告辞戴上墨镜口罩。

　　“这事我肯定用心办好。”掌柜经理站起身送别。

　　“我静候佳音，留步。”鬼哥走出掌柜经理办公室。

　　“刘淼寅，一个落魄贵族能得罪什么人？”掌柜经理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