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年7月5日
两个男子来到了几乎可以被归为危房的居民楼前。
从年久失修裸露出来的墙体看来居民楼原来是由青灰色的砖块组成的,楼整体方方正正的和一个火柴盒似的。
可是经历的几十年风霜的洗礼原本青灰色的墙体早已发黑,方方正正的楼体也不像一个火柴盒,更像一个漆黑的棺材。
看到这个景象让身穿白衬衫满脸书卷气的年轻男子撇了撇嘴问道:
“师父,咱们真要进去啊。”
听到“白衬衫”的问话,脚刚刚要踏进居民楼的黑衬衫的中年人扬了扬眉毛。
“怎么,你怕了?”
白衬衫被师父问的有点没有面子,心里涌起了不服。
“这单子又不是咱们的,为什么要咱们来催。”说完白衬衫又用手比划了下示意师父看看前面的居民楼。
“而且借款人还住在这种地方,风控审核的人都瞎了眼,同一个地址用不同身份证借了六次?借出去整整三十万?”
黑衬衫看着眼见徒弟气鼓鼓的样子心中好笑,这个名牌大学金融学毕业的硕士徒弟什么都好,就是读书读多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不过谁没有年少轻狂,看不惯世间不平事的时候呢,这小子还真和自己年轻时有点像。
“别发牢骚了,这是公司交代下来的任务,谁让承办人是副总的侄子呢。有什么办法。”
白衬衫还想要说点什么但黑衬衫把手晃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讲话。
“估计这家人已经被好多上门催收过了。待会你看着就行千万不要说话。看情势不对就赶紧跑。明白了吗?”
白衬衫使劲的点了点头又低头看看了时间下午四点二十八分。
别看才是七月份的下午四点多,对于居民楼外可以在地上煎鸡蛋的太阳来说,这个居民楼完全不在它管辖范围内,昏暗潮湿不说甚至还有一些阴冷。
楼道的走廊中堆砌的各种的杂物,让人一不留神就能被绊倒。
“这都是什么鬼地方。”白衬衫暗暗咒骂对副总侄子的怨念又增加了几分。
两人按照公司给的欠款人的地址来到三楼的尽头。这里完全没有一点亮光让他们不得不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才不至于敲错门。
“嗒嗒嗒”
黑衬衫足足敲了有十来分钟才听得到房内有动静,这一度让两人误以为找错了地方或者房里没人。
“咔”
房门打开了,迎面扑来一股很大的酒味,白衬衫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只见一个身材肥胖,满脸横肉,浑身酒气,眼中充满血丝的光头中年男人斜倚着门槛看着两人,嘴里还不知道在嚼着什么。
“先生你好,我们福报公司负责催收人员工。”黑衬衫满脸堆笑的对中年人说。
“呸”!中年人把刚刚一直嚼着的东西吐到了黑衬衫脸上。
黑衬衫连擦都没擦继续露出标准性的微笑。
“如果先生要是觉得还全款不方便,我们可以分期。利息什么的都可以谈。”
“快滚,快滚。老子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说完中年人不耐烦的就要关上门。
“啪”
白衬衫用手撑住的即将关上门并用力把门推开。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你居然如此对待我师父?
“你这人怎么这样,骗贷不说还侮辱前来的催收的人,简直就是流氓无赖。”
光头中年人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教训。心中怒火大盛又仗着喝了点酒。
便拎着空酒瓶把门摔的山响。
“大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无赖。”
说完就拎起酒瓶向白衬衫砸过来。
“啪”
白衬衫只感到一阵天昏地暗,头上有一股股的暖流流下,在黑衬衫惊恐的表情下。
应声倒下。
时间下午四点四十四分。
太宁二年四月十一日
临京陆府
“啊”
“白衬衫”猛的从床上坐起,瞬间聚过来一群人都关切的看着他。
他缓了缓了神才发现聚过来的这一大群人他都不认识。
而且自己也并不是在医院醒来的,周围的人穿的都是古人的衣服。而且房间四周的摆设也都是古香古色。
难道因为催收不成反被人打了,最后被公司下放到影视城拍戏了?
这些都是群演?
他也不敢多问赶紧在床上摸索起来。可床上除了锦被和枕头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的手机哪去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知道只要手机有电,车子有油就什么都不用怕,现在这个这个情况车子肯定是不指望了,只要能找到自己的手机起码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手机?”围在他四周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他说的是什么让人难以听懂的语言。
就在人们不明就里的时候,一个相貌俊美的少年突然冒了出来。
“有有有,手机有的,小弟稍微等下,哥马上给你拿来。”
不一会那少年居然抱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来。
“小弟,从此以后它就叫手鸡了你看行不行。”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只感到一阵头痛又昏了过去。在昏迷之前他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女声怒骂。
“陆玄!你个惹事精,谁让你起来的?还抱只公鸡来吓唬小弟,到一边跪着去。”
随着一阵钻心般的疼痛过后,他脑中一段段的并不属于他的记忆。
他并没有被送到影视城拍戏。
而是穿越了。
穿越成了大周朝四大世家之一,陆家二爷的独子陆云。大周的是世家与皇权共治天下的局面。
倒不是他们君臣和谐,而是由于两百年前大周无道导致胡人入侵,世族百姓衣冠南渡,天下九州失其五,皇室威严扫地只能依靠这四州之地的世族维持的大周的半壁江山。
而陆家就是大周仅存的四州之地的吴州中最大的世族。不仅有大周抵御胡人的第一要塞“望北城”在手,还握有七万精锐的平仓兵的兵权。
而自己躺在这里的原因竟然是两天的跟随刚刚抱公鸡进来的堂哥骑马,结果坠马昏迷了两天。
狗大户的傻儿子桥段出现在了他身上。
挺好。
我的梦想就是做一条没有理想的咸鱼。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了。
美中不足的就是陆云现在只有十岁,还是一个小屁孩。
看来骄奢淫逸的富家公子生活要再等一等才能实现了。
等陆云再睁开眼,日已西斜接近黄昏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给陆云号完脉对身后的人说道:
“夫人,小姐,小少爷已经无碍了,只要再喝些安神的汤药就可以痊愈了。”
“谢天谢地,多亏老天保佑云儿没事,辛苦大夫这两天不眠不休的忙活。”
一个身着华贵衣裳,面容憔悴依旧难掩那眉眼间的风情的美妇一边说话一边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红鸾,带大夫去开药。治好的了云儿就是咱们陆家的恩人。”
就在美妇在吩咐下人做事的时候,一个少女坐到了陆云床边。
那少女生的一张白皙的瓜子脸。小嘴薄而红。鼻子不像美妇一样小巧而是挺拔这样就让她的脸看起来很立体。
估计也在陆云床边熬了两天,所以原本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已经显得有些凌乱,
两只眼睛更是红红的显然已经哭过好几次。
少女伸出青葱一样的小手摸了摸陆云脑后鼓起的大包。
“疼吗?”少女眼眶中泛起了一阵水气,险些留下泪来。
“傻孩子,你这么小的个子非跟着那个惹事精骑的什么马。”
少女说完埋怨的看了一眼跪在大堂的俊美少年。
刚刚的美妇人是伯母陈氏,现在和自己说话的是堂姐陆凝裳。
而跪在大堂的那个,也就是刚刚抱着“手鸡”过来的俊美公子就是堂哥陆玄。
“姐,你可要弄清楚是小弟非要和我去骑马的。”跪在一旁的陆玄不等陆云说话就抢先说道。
“你闭嘴。”
陆凝裳没好气的对陆玄说:
“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也就罢了,你这么大个人了也懂事?不能拒绝吗?辛亏小弟命大没有事,要是真出了事,看爹不扒了你的皮。”
陆玄自小就这个姐姐十分惧怕。见姐姐发了狠也就只能把头低下继续跪着不出声。
陆云见姐姐责骂陆玄赶忙奶声奶气的说道:“姐姐不要生气,是我逼二哥带我去骑马的。”
陆玄偷偷向陆云的方向看了看,暗暗挑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陆凝裳心中好奇便一边摸着陆云的头,一边问道:
“给姐姐说说,你这个小豆丁是怎么逼这个鬼精鬼精的惹事精带你去骑马的?”
陆玄猛地抬起头。
“前两天,二哥下棋输给我一本书,书中夹着一个册画册,大哥想要回那本画册,就同意带我去骑马了。”
陆凝裳一愣。
“乖,哥哥为什么非要回那本画册不可。画册里画的都是什么啊?”
陆云歪着头边比划边说道:
“画册里面没有什么字都是画,画的都是女人。”
陆凝裳听完狠狠的斜了陆玄一眼,还没来得急说话就听到陆云又说道:
“画的都是些没穿衣服的女人。”
陆云此话一出,房间中瞬间都安静了。
安静的吓人。
片刻后
从伯母陈氏嘴里缓缓吐出四个字:
“家法伺候”
陆凝裳一言不发,接过了下人递上来的“家法”,缓步向陆玄走去。
“姐!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