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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不浸燕脂怎佩刀

我在大承有背景 骑驴入剑门2 3118 2024-07-06 15:23

  传闻大承五百年前的开国皇帝,幼时被家中父母抛弃荒野,却为上天眷顾,被一母虎所救。后喝虎奶而长大成人,身强体健异于常人,继而扫平寰宇,开辟大承盛世。

  此事是真是假,众人不知。

  但在立国以后,那位开国皇帝便将虎列为国之瑞兽,任何人不得滥杀。

  同样,受此影响,除了皇室直属的禁军不得不以龙旗为军旗外,各支驻守四方的军队武备都是以虎为旗,飞虎,剑虎...不一而足。

  但凡事都有例外,五百年过去,大承都从震慑周边宵小的九州大国,变成了如今只能占据江南半壁江山的南国,军旗自然也会发生变化。

  而在当今能够不以虎为旗的军队,整个大承也只有一支,那就是镇守淮南道的定北军!

  黑底紫荆军旗,这是当今陛下在十八年前登基时,亲手授予定北军统帅柳复大将军的殊荣,天下独此一份!

  此时能够看到紫荆军旗,只能说明一件事——柳清云离此不远了。

  就连做事一直不紧不慢的太子杨秀,听到紫荆军旗的时候,都一改往日作风,小跑到众人前面,眼神中带着火热,看向远处渐渐逼近的车驾。

  少傅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小跑两步便有些气喘吁吁,来到太子身侧,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趁热打铁道:“殿下,是非成败就在眼前了,万不可泄了气势。”

  ——————

  柳清云知道京城一定会派人出城来迎自己,但实在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当今坐在东宫的太子杨秀。

  车驾在不远处停下,清云卫翻身下马,柳清云带着白烟,白竹两个人走上前去向太子行礼。

  “臣柳清云见过太子殿下。”

  标准的臣子礼节。

  站在太子身后的两名老者看着眼前的一幕,相顾一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跟自己一样的想法:

  没有恶感,有戏!

  前不久淮南还在打仗的时候,不少官员纷纷上书,请求治大将军柳复的罪然后跟江北三国讲和。

  还在监国的太子虽然没有支持,但也没有反对,两名老者生怕定北侯因为这点小事记恨上太子,如今再一看柳清云的做派,这心里都安稳了不少。

  杨秀一步上前,直接握住柳清云作礼的双手,顺势托起,有些激动地道:

  “柳将军快快请起,定北侯痛击江北贼子,洗刷我大承数十年的耻辱,孤身为大承太子,心中亦是振奋,只恨不能跟柳将军一样,提枪纵马保家卫国。若有时间,孤还想向柳将军多多请教一下前线战事。”

  柳清云在前线三年,战功捞了不少,如今也是从五品车骑将军的官身,太子唤自己一句柳将军,也算是例行一遍公事。

  “太子殿下若是有诏,臣自当遵从。”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秀若是再逼着柳清云表态站在自己这方,那就是失了规矩,何况他现在也没这个想法。

  拉过柳清云的手快步进了凉亭,杨秀指着那副自己刚刚临摹字帖的那张宣纸,笑道:“三年未见,清云看看孤这副字,写得如何?”

  宣纸上没有它物,只有七个大字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它们无关。

  ‘不浸燕脂怎佩刀’

  柳清云看着宣纸上的字迹,下意识地瞳孔一缩,但掩饰的极好,转而笑道:“三年未见,殿下这笔法矫若惊龙,确是愈发刚劲娴熟了。”

  杨秀背过双手,如同看着自己孩子一般看向宣纸的字迹,轻笑道:

  “三年前,清云你出京回淮南,孤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当时心中可是遗憾的很。清云可还记得,你当时跟孤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柳清云站在杨秀身侧,听得此话,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臣自然记得,当时臣给殿下出了一句词,还说殿下填好下一句之日,臣便会回来。”

  杨秀叹了口气,似是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语气有些怅然:

  “当时清云你刚过十七岁的生辰,意气风发。孤呢,二十有三,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可你却拿着哄骗小孩子的把戏哄骗孤,你说孤现在要不要治你的罪。”

  柳清云听得此话,眉头一挑,玩笑道:“殿下已经监国,若是要治臣的罪,臣也没办法。不过臣这也回来见殿下了,不如这罪,就免了?”

  被柳清云这般耍皮逗笑了下,杨秀转过身,在柳清云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来了一拳,笑道:

  “你啊,还是这般爱耍赖皮。不过说来也巧,孤这三年想了无数句,都觉得差些意思,直到昨天夜里想到了这句,结果今天孤就见到了你。”

  “殿下要是这么说,那臣这罪,殿下可就治不成了。”

  “哼,孤要治你的罪,罪名多得是。”杨秀将石桌上的那张宣纸整齐折起,一把塞入柳清云的手中,望着远处的松翠,自语道:

  “赤色山河添作火,不浸燕脂怎佩刀?孤总觉得意犹未尽,似乎还少了一句。”

  柳清云低头看着手中沾染着墨迹的宣纸,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说道:“殿下可曾知晓南天盗?”

  背负着双手的杨秀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昨日宫廷失窃,便是这伙南天盗所为。还打伤了几名宫廷侍卫,父皇对此颇为恼怒,孤,头疼的紧啊。”

  柳清云在一旁听得此话微微颔首,拱手说道:“臣来时遇到一间酒肆,察觉有些异样,便让人多留意了一番,却不料被贼人发现,殊死顽抗。

  臣虽尽力围剿,但贼子武艺高强,还是被其逃脱了一人,余者尽数伏诛。观其招式套路,颇有些南天盗的味道。”

  “哦?”杨秀猛地转身看向柳清云,蹙眉问道:“在哪?可有什么其他发现?”

  柳清云后退一步,作礼道:“就在此五里外的一家酒肆,一老一少爷孙二人为这群贼子所杀,还有一个装满了宫廷物品的包裹,不过包裹在打斗中掉落,里面的东西大多损坏。

  臣知晓此事关系体大,一路上没有声张,只留下了两名亲卫守在那里,一切等殿下裁决。”

  少傅和少师两人站在一旁,看着杨秀一直在跟柳清云回忆往事。虽然不知道自家太子何时跟柳清云有了这般交情,但好事多磨,两人心中满意,也一直没有扫兴地插话。

  此时乍听得柳清云路遇南天盗,两人对视一眼,便知道自己要表现的机会来了。

  只见少师轻咳两声,向柳清云拱手示意:“敢问柳小将军,贼子往哪里跑了?”

  按理说一个正一品的少师是完全不需要对从五品的柳清云行礼的。

  不过奈何柳清云家有强父,而且看起来跟太子又相交莫逆,在这夺嫡最关键的档口,他自然不会在意这一点的虚礼。

  把自己的尊敬表示出去,嘿,说不定以后就因为这然后捞了个大实缺呢。

  可少师不在乎,柳清云却被搞懵了。

  自己还没开始站队呢,你这老头子这番举动要是被人看到了,自己就算有八张嘴也跟外人说不清楚。

  赶忙对着少师回了一礼,用着极其谦卑的口吻回道:“少师这般举动折煞清云了。贼子明面是往南去了,不过会不会在中途折返,就有些说不准了。”

  得,说了跟没说一样...

  少师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连连说着‘值当值当’...

  站在一旁的少傅转身向杨秀行了一礼,恭声道:“殿下若是信得过臣,臣愿去那酒肆为殿下探查一二。”

  被少傅一言惊醒的少师也回过神来,懊悔地自责了一句,随即学着身边少傅的样子,请命道:“臣也愿往。”

  杨秀是接了旨意要将柳清云迎进宫去的,无法脱身,委任给少傅少师两人,目前看来倒是最合适的,只是略作思忖便点头道:“那就劳烦两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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