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前两日血战后,江防阵地被青年军撕裂得千疮百孔,援军又迟迟没有动静,尤其是被寄予厚望的黄江水师,因为江中有大量漂浮的浮冰,冰凌无法出击增援陆军作战。作为巡阅使江防负责人的李捷,只好改变策略,将全面防御改为重点防御,收缩兵力收缩防线。
陈文贞却没有理会,他命令青年军各路兵马,以金州为最终目的地实行无后方作战,不要和沿途的禹朝军队纠缠,全力攻击金州,所有给养就地解决,所有士兵携带最大限度地弹药。
这一招非常狠毒,禹朝军队不论是新军还是旧制军队,都不敢放弃现有的防御区域,因为朝廷严令再有丢城弃地着力斩不赦,只要青年军不攻击自己的防地便可高枕无忧。李捷进行重点防御后,青年军如同洪水一般向北奔涌而去。
一切如陈文贞所料,青年军的兵锋抵达啄县,既距离金州不足百里,才引起了金州方向的警觉,火速调集军队对青年军围追堵截,但为时已晚了。禹帝立即下旨以禁卫军大统领邵博文为帅节制金州各路人马抵御青年军,并下诏各地藩王,太守,刺史领兵勤王。
金州此时尚有,金州城卫(太子的金州卫军)一万三千人,护军统领衙门(金州城防司令部)的九城兵马司下属的六个巡防营一万两千人,加上南北两大营驻军两万,皇帝陛下的禁卫军三千,总共是四万八千人。青年军有多少呢?算上一路征战的损耗还余下十七万多人啊!一时间整个金州人心惶惶,禹帝已经做好与太子一同前往英州“北狩”了。
李琪立即联系京师附近的新军部队集结待命,随时准备投入到金州保卫战。并给李捷发去电报命令他,迅速恢复江防,组织青年军第二波军队继续登岸。
曹武杜文凤所部率领剩余兵力撤往靖川修整,第五师还剩下不到三千人,独立旅剩余三千。在杜文凤的建议下独立旅并于第五师刘文源担任副师长,共有五千人马加上太子的东宫左卫,也尚有一战之力。
镇守靖川的李荆接到了朝廷的勤王诏书那真是一个愁容满面,自己手底下只有万把人,不去按抗旨罪,去了万一靖川有个闪失又是一个立斩不赦那真是一个叫人左右为难,找到了杜文凤让他说说有什么好办法。
杜文凤思索了一下对李荆说到“我带来的兵马里面有三千东宫左卫”李荆说到“这个我知道。太子的东宫三卫之一”杜文凤又接着说“这东宫左卫本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太子亲随谁都不敢让其有丝毫损伤啊,而你我都接到了勤王诏书,不去就是抗旨不尊,杀头的罪过,依我看不如让,东宫左卫代我们守城,一来东宫左卫是太子的人,他们镇守靖川除了青年军,其他势力不会觊觎,这其二就算咱们走后靖川丢了,也于我们无关,就算没事东宫左卫也捞个镇守有功,您看如何?”
听杜文凤这么一说李荆立马喜上眉梢连连称赞“先生此番安排甚是精妙,但是万一青年军真来攻城怎么办”杜文凤胸有成竹地说“你尽管放心,青年军此次大举北犯,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不过虚张声势,以攻代守而已,如果运气不错,金州也就拿下了,倘若各地勤王之师赶到,青年军必败,这个陈文贞只不过在赌一把,把北方搅个天翻地覆,给祁州建州的青年军争取点时间,假如他亲率江南大营主力北上,我王师挥师南下,青年军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李荆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很简单金石江看似一道天险,可真的让人依托金石江天埑抵御,不管是咱们还是青年军谁都受不住,因为金石江太长,几十万人马处处设防反而处处防不住。”
李荆点了点头说道“杜先生我好像明白了”
杜文凤继续趁热打铁地说道“李大人,我部多日血战,部队损失很大,需要补充一下,我不多要就三千兵”
一听要东西,李荆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杜先生您是真不知道啊几次血战都是从我靖川就地征召壮勇,眼下实在是无兵可征了,您看我的部队也不满编制,现在靖川辖区以征十之八九,我也没有办法了”
看到李荆一脸为难,杜文凤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补充一点装备损耗。这个李荆还算大方,将自己武备库中三分之一的储备都交给了定武军。
寒章十五年三月十五日
在金州各处城门,争相逃难的百姓为躲避战乱向城外涌去,担任金州防卫任务的各个部队的士兵在利用最后的时间,抓紧构筑攻势,几个小时前,禁卫军大统领兼金州防务司令邵博文已经下达疏散令,金州各部衙门,驻禹朝外国使领馆外交人员,金州王公贵胄,以及家属亲眷,疏散到英州。并将城外的驻军全部调回城内布防,依托坚固的城防进行抵御青年军的进攻为各地勤王之师争取时间。
在疏散完要员百姓后,邵博文又接连下达了戒严令,和战时管制令,要求实行宵禁,入夜后除了士兵任何人不得在街上游荡。违者就地格杀。各部队有权征用民房,以及官宦府邸的木料石料用于修筑工事,但凡有异议,拒不配合者,一律按通敌论处。再就是城中一切存粮由守军统一调配,凡有私藏者,严惩不贷,又从禁军之中挑选对朝廷忠诚可靠之人组成执行队,对有畏敌如虎不前者,散布谣言动摇军心者,抵抗不力擅离职守者,一律就地正法以正军规。在这一连串看似冷酷无情的条条铁律之下,迅速稳定了军心,民心,为即将到来的金州保卫战打下基础。
三月十五日夜,金州街头开始想起了零零散散的爆炸声,这是青年军在城外构筑的火炮阵地发射的,也预示着青年军即将开始攻城。
在帝宫里禹帝太子和安王三人和内阁首辅李琪等人在御书房里,听见了外面传来的隆隆炮声,禹帝连忙叫来李琪问道“这莫不是学匪已经攻进城来了”
李琪安慰道“陛下请放心,这不过是学匪的灵性骚扰,城中有邵博文将军在,尚有近五万大军,学匪一时半会是打不进来的”说完给太子一个眼神。太子立即心领神会,站了出来对禹帝说“请父皇安心,儿臣的东宫右卫三千多人就在宫门外构筑了两道防线,倘若学匪攻入城内,儿臣的右卫也可力保父皇无忧”
禹帝听完两人的说辞稍稍放下心来又问道“各地的驻军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了孤的勤王诏,为何还没有人通禀”
李琪上前说道“回陛下此次学匪狡诈异常,其匪首之一的陈文贞不按常人用兵之法,竟敢亲率二十万人马,倾巢出动妄图长驱直入,直取京师,各地驻军都没有准备,集结军马粮饷,尚需些时间,不过有几支军队正在星夜兼程赶赴京师勤王,请陛下稍安毋躁,不日便可抵达,必将与邵博文将军兵合一处,大破学匪,取敌酋陈文贞的首级献于陛下”
禹帝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内廷司拟旨,传内阁审议由中书颁布全国,凡破学匪解金州危急着,封万户侯,官升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