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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牢狱之灾

  甲字一号监牢,重犯羁押之地。

  钟敬睡梦中吸了一口气,猛然惊醒,这潮湿的酸腐气令人作呕。

  明明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躺着,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自家厕所爆炸了?根据这气味浓度,怕是粪满人间了。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扇了自己一巴掌,疼,又扇了一巴掌,真疼。

  他还想再打一巴掌,再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做梦,看着自己通红的手,摸摸略微肿胀的脸,还是放下了固执。

  环视了一下四围,三面用石头砌成墙,唯独斜上方有个碗口大小的窗户,微微透点光亮,更显得周围很是阴暗。

  他这是在哪?

  迷茫地思考了一会,迷茫过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穿越了?遇到这事怕是祖坟冒青烟了,不,祖坟冒青烟还不行,这是祖坟着火了。

  穿越,他懂,看了百八十本穿越小说了,梦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穿越,这不来了。

  “系统,快出来,金手指,快出来。”

  这是穿越的标配,帮助自己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呼喊了几声,没有一点反应,倒是引来了自己温柔的邻居。

  “你他娘地想早点投胎你就继续嚎!狱卒吵醒了,马上送你去!”

  由于被墙挡着,看不到人,但听声音,他邻居应该是个粗狂的汉子,骂起人来倒是比打游戏队友文明些。

  “狱友,你不懂,等我连接了系统,我带你一起走上人生巅峰!”钟敬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他的邻居狱友“温柔地”骂了几句后,就不再搭理他了,毕竟两人对话从来没在一个频道上。

  钟敬自认为也是个绅士,直到旁边传来呼噜声后,他才又小声开始叫“系统”,依旧没人答应。

  不知道喊了多久,口干舌燥的,算了,系统没找到,再把自己累死了,还是先找个相对干净的地方歇一歇。

  刚静下心,一段不容反抗的记忆涌向他的脑海。

  他叫钟敬,开局父母双亡的命,跟着二叔长大,其二叔是个厨子,这个社会的下等人。

  原来的钟敬为人唯唯诺诺,也上过几年的私塾,花了不少银子,为这事他二叔和二婶没少吵架,说什么屎壳郎窝里面怎能养出来秀才公。

  开局就是这么悲惨,自己期望的少爷命啊!

  现在处于牢房里,从记忆中也得到了答案。

  他的牢狱之灾源于两天前,有个文人的诗会,原主二叔被请过去做一道拿手名菜~鲤鱼过江,结果诗会上死了人,还是吏部尚书的独子。

  就是这么巧,就在那道鲤鱼过江中检查出来了毒,然后以毒害什么、什么的大长罪名进了监牢,罪名真的很长,记不住了,没什么意外,全家都受了连坐。

  不过这个案子因杀人手法奇特,还没宣判,若是定罪,原主的二叔肯定难逃一死,自己也要被流放。

  惨,这原主真惨!

  这个时代,若是流放,八九不离十就死在路上了,他才穿越,不能就这样大结局了啊!

  得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洗冤,可是自己就在家休息,就莫名抓来了,根本不知道案件经过,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兵行险招了。

  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使出自己吃奶的力气嚎了出来。

  “来人啊!来人啊!我知道凶手了!”

  旁边的狱友呼噜声骤停,刚在梦里做了新郎官,正在洞房内掀盖头,忽然新娘传来了一声狮吼~来人啊!

  扰人美梦,如骂其父母,怒气直线上升。

  “你要找死啊!再喊一声信不信老子劈了你!”

  旁边的狱友又用优美的中国话赞美了一下,可是越赞美,钟敬喊得声音越大。

  “急着投胎啊!大半夜鬼嚎。”

  听到这声呼喊,狱友赶紧翻个身子,双眼闭上,呼噜声响起,衔接地完美无瑕。

  不到十秒,狱卒就迈着六亲不认地步子,骂骂咧咧地走来了。

  ......

  深夜,京兆府灯火通明。

  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端坐在后堂,虽两鬓斑白,但上位气息爆棚,鹰一样的黑瞳,仿佛看穿一切。

  京兆府尹和大大小小数个官员静静地陪着。

  “李大人,你可也认为凶手是那个厨子?”老头放下卷宗。

  “回王爷,此案疑点重重!”京兆府尹眉头紧皱。

  “李大人有话但说无妨。”老头将目光定在府尹身上。

  “王爷应该也看到仵作检验记录了,那道鱼上有毒,有九人吃了,但只有一人中毒,这是其一。

  其二,那名厨子上菜前锅内留点残余,检验无毒。

  其三,由于这道菜比较特殊,装盘盖上后用酒封,底下小火依旧在煮,在桌上才打开,泼上秘制酱料,半途下药不太可能。

  其四,这名厨子平时很是维诺胆小,也与人无怨,更别说和吏部尚书的儿子了,他根本接触不到,微臣命人也查了一下,这名厨子只是来帮工一天,就在他帮工这一天出现了问题。”

  府尹气也不喘地说了四点,这词他背的滚瓜烂熟。

  “李大人所说不错,本王来之前也派暗卫打探,此人家中无意外之财,也没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更接触不到吏部尚书。”老头补充了一句。

  当听到暗卫时,底下官员一惊,毕竟这个王爷手下的暗卫着实有点吓人。

  京兆府尹左看看,右看看,又抬头看看“廉政爱民”的匾额,着实有些刺眼。

  案件确实棘手,吏部尚书失独子,在殿前痛哭流涕,皇上念其为朝廷奔波半辈子的苦劳,更为笼络住朝臣的心,竟请了大夏朝唯一一位异姓王五日破案。

  “王爷,如今两日已过,时间太紧迫了。”京兆府尹自己是一点头绪没有,只能指望这位神秘的王爷了。

  赵王点点头,转而道:“审问那名厨子可还有什么收获?”

  李府尹叹了口气,道:“胆小懦弱的粗人一个,审问这么这么长时间,除了喊冤枉,说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这厨子多半是一个替罪羊,但现在找不到任何证据给他洗脱嫌疑。

  正在几人苦思冥想之际,一位皂衣衙役疾步走来:“王爷,大人,刚狱卒来报,厨子的侄子知道凶手是谁了。”

  厨子的侄子,这个受叔父连坐之人,只经过了一番简单的审问拷打,就扔在牢里了,完全是本案的边缘人物。

  京兆府尹得到指示,眼前一亮,抱着万一的心情说道:“将人带过来。”

  不多时,一个身上满是血痕,带着脚镣手镣标配的钟敬走来,这一段路走得他手脚酸麻。

  刚走进来,第六感就觉得自己被一个尖锐的目光锁定,钟敬抬头扫视了一下,果然不止女人的第六感准确,男人的也准。

  那个身穿绣孔雀官袍,看起来挺值钱,嗯,应该是从三品的京兆府尹。

  呦!正中间端坐的竟还有个四爪蟒袍,更贵,这老头两鬓虽然白了,但精气神不显衰老,看起来挺吓人,来头估计是个皇亲国戚,其余几个应该是陪同的官员。

  不过这大半夜的都不睡,钟敬心里倒是过意不去了。

  赵王看了一下钟敬的记录,注视了许久,冲京兆府尹点了点头。

  府尹接到示意,开口道:“钟敬,两日前,你一问三不知,如今却道知道杀人凶手了,你可知知情不报的后果。”

  心里想要知道凶手,嘴上还死硬,先来个下马威,玩心理战,还嫩点。

  “回禀大人,凶手具体是谁,草民还不清楚。”

  钟敬很好地激起了府尹的怒气,还没等他发怒,一个但是就来了。

  “但是草民隐隐有些许推测,草民二叔肯定不是凶手,不知大人可否让草民看一下卷宗。”

  听到钟敬的话,府尹李景彻底怒了:“大胆刁民,竟敢戏耍本官,来人,先打二十大板!”

  这官员也是个暴脾气,上来就要打自己二十大板,依照自己现在这个体格,打完后可还有命活。

  “大人,草民惶恐,就算草民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大人,若是大人允诺,草民定拼尽全力,十二个时辰将凶手找出,否则草民愿将自己这颗人头献上。”

  这几句话,钟敬说地非常顺溜,因为已经模拟了好几遍了。

  反正找到凶手皆大欢喜,找不到凶手,无论怎样都是死,取个巧,说得更加铿锵有力些。

  赵王微微嘴一扬,有点意思,眼神给京兆府尹一个示意。

  “好,若是你十二个时辰不能破案,那你这颗人头本官要了,来人将卷宗给他拿过去一观。”京兆府尹大手一挥。

  卷宗大意:

  庆历十二年,六月二十六日,由吏部尚书之子张泉州和几位官宦之子牵头,在景和楼举办诗会,出席之人共二十六人,都是世家官宦之子。

  说是诗会,就是饮酒作乐,不过张泉州生来饮不了酒,宴会上准备了桃汁,以及数道名菜,其中那道鲤鱼过江就在其中。

  诗会是午时开始,未时张泉州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在医者赶来前就断气了......

  看一下卷宗以及各方供词,好像真得只有他二叔有下毒的机会。

  不行,他还想活着,一定有什么地方有疏漏,只要是犯了罪,就不可能干干净净。

  足足半个时辰,钟敬一直盯着卷宗,反复推敲。

  卷宗中共有两个疑点:

  其一九人食了有毒的菜品,只有张泉州中毒而亡,其余八人皆无碍。

  其二厨房残渣了虽然不能排除装盘时下毒的可能,若他二叔没下毒,那菜品出厨房时就是无毒,那何时下得毒。

  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导致其他八人无碍,有何处不同。

  钟敬死死地盯着卷宗,忽然灵光一现。

  酒!张泉州未饮酒!

  他心里有了些许猜测。

  “大人,可否将诗会上的酒水,以及含毒的那道菜拿来,顺道再拿两只老鼠,一个馒头?,老鼠牢里有很多。”钟敬放下卷宗,向府尹提了点小小要求。

  这个要求有些奇特,京兆府尹看了一眼赵王,赵王微微点头,京兆府尹吩咐衙役去取。

  衙役将钟敬所要拿了过来,表示感谢。

  将馒头芯泡了一下酒水,让其中一只老鼠吃了,又夹了一小块含毒的鲤鱼肉,也喂给这只老鼠,随后再次夹了一块含毒的鲤鱼肉喂给另一只老鼠。

  老鼠被伺候的明明白白,不过想到一会的结果,哎,只能给老鼠说声抱歉了。

  一炷香后,老鼠一死一活,喂酒水的那只老鼠活着。

  赵王看着这只老鼠,不经意地嘴角一扬,扯动脸上的褶子倒有些吓人。

  老鼠活了一只,和自己想得一样,看来不用死了。

  “大人,这两只老鼠,就能解释为何只有一人中毒。”

  京兆府尹一头雾水,这老鼠一死一活就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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