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的谈论也惹得周围人的注意,钟敬赶紧走上前劝道:“李叔、张叔,别人都在看咱们,咱们诗会稍微低调一点。”
“贤侄,咱们走,不跟这个粗鄙之人谈论,掉咱们读书人的身份。”京兆府尹拉着钟敬就往水榭阁楼的另一旁走去。
早来的这些文人,三五成群,指点着江山,这次他和府尹的想法不约而同,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看着坐席上的糕点,两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贤侄,你还未曾吃过这里的糕点吧,来尝尝。”说着拿起一块糕点递给钟敬。
“谢谢李叔。”钟敬接过来,赶紧又拿一块递给府尹。道:“李叔也尝尝。”
一块下肚后,钟敬又拿起一块:“李叔,这个品类的糕点确实不错,你尝尝这个。”
“这个也不错,李叔也尝尝。”
.....
诗会上才子佳人谈论着诗词歌赋,一旁角落里,两人谈论着糕点瓜果。
夜幕来临,中秋诗会也拉开了帷幕,几位大儒说了几句,就进入园子的水榭阁楼中了,至于说了什么,他俩觉得不重要,没有糕点味道好。
园区水榭阁楼是这个诗会的中心,极多名气极大的才子在此汇聚,名气小些的不是不能靠近,只是怕人比人气死人。
诗会上所有的佳作都会传到水榭阁楼中,由几位大儒和国子监大家来评定。
“今年王家小公子作的这首的诗倒是不错,看来今年中秋十佳诗词必有他这一首了。”
“王家小公子这首确实不错,立意很新,寓意深远,称得上佳之作”
“张家二公子的诗词还没出来?去年他作的一首《月下游湖》着实不错,老朽还记忆犹新呐!”
一个时辰过去,水榭阁楼上已经排出来目前暂定的十佳之作。
“张栗的诗词目前排在第一,实至名归,实至名归!”
“确实,去年张家二公子因一毫之差屈居第二,今年的诗词更胜去年一筹。”
张栗身边已经围了许多人提前祝贺了,不出什么意外,他就是今年的魁首了。
“哪里,哪里,都是诸位谦让!”张栗嘴里说着谦卑的词,心里早就飞起来了。
水榭阁楼内虽然偶尔也会传来诗词,但和展出的十首诗还是有些差距,原本以为诗会高潮已经过了,但是一首诗传入水榭阁楼,十佳诗词的榜首位置被替换了。
“曲闫是谁?写的这首诗真是绝妙。”
“确实,这用月作寄托,当真是巧妙。”
水榭阁楼里面也传出了议论声:“这个叫曲闫的年轻人写的这首诗着实不错,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
“李大人,这曲公子正是驸马爷的胞弟。”
一个老者一拍脑袋,笑着道:“原来如此,如今看这闫公子和驸马爷果真有几分神似,当真是名门世家。”
“几位大人谬赞了,若是让胞弟知道他敬重的几位大人如此夸他,怕是乐得家里都容不下他了。”闫驸马笑着说道。
这边热火朝天,诗会角落里的糕点品鉴也告一段落了。
“贤侄,你前天从我这拿回五十两时,给我保证说要拿这次榜首,你没忘吧!“京兆府尹放下手中糕点,又拿起一串葡萄放进口中。
钟敬打了个饱嗝,来到这的几天为了省钱都没敢胡吃海喝,这次公费解解馋。
抹了抹嘴道:“李叔放心,定会夺得榜首。”
“那就好!”
京兆府尹站了起来,突然大笑起来,他那底气十足的笑声,惹得一群人瞩目,突然他又语不惊人死不休:“都是小道尔,我这个贤侄作的诗那才叫什么回肠!”
此言一出引起一阵议论,连水榭阁楼中的人都惊动了。
一头发花白的大儒询问道:“不知那中年人是谁?”
“孔大家有所不知,此人正是前大将军李玄之的胞弟,京兆府尹李景。”
大儒点点头:“原来是李大将军的胞弟。”
又有一人附和道:“那首《沙场点兵》的大作正是这位李大人所做,远看黑咕隆咚,近看全是好兵.......哈哈哈,真是绝妙!”
那位大儒没有说话,看了看那位还在狂笑的李景。
钟敬突然也愣住了,他有点怀疑是借钱被报复了,这李叔也是一肚子坏水。
他在一堆人的瞩目下,被李叔拽了起来,大步走向就近的一个书案前,道:“贤侄,我给你研磨,随意写一首诗词让他们看看。”
钟敬看了看毛笔,他真的不会写毛笔字,算了,既然狂就狂到底。
府尹研好了墨,钟敬没有提笔,直接从他手中接过砚台,用手食指沾了沾墨汁,写下了四个大字。
“《水调歌头》,这应该是词牌名。”
手指再次沾了沾墨汁,再次写下去。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周围的议论声小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若非还看到钟敬在‘奋手疾书’,都要以为世界突然静止了一般。
府尹看了一下,没分出好坏,拍拍旁边发愣的年轻人,问道:“我贤侄这诗写的怎么样?”
年轻人愣了一下道:“无法形容。”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无法形容是个啥东西,他一时心里也没谱了。
钟敬用纸上擦了擦手,这张用手指写的诗被快速的传入阁楼。
第一个看到的老者正是那位一直关注的孔大家,接着就听到老者感叹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妙,绝妙,老朽今日有幸见此词,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
听到孔大家的话,驸马、几位大儒和国子监大家也围了过来。
一位老者看过这首词,顿时热泪盈眶:“老朽一辈子所作与此一首想比,那真是米粒与皓月之比,此一首定可流传千古。”
“此一首一出,怕是没几人再敢写的中秋词了。”又一位老人双手颤抖着看着这首诗词。
“此词就是那位年轻人所作?将那位年轻人请到这阁楼。”一位国子监大家言语道,随后又想起什么,改口道:“不不不,理应我亲自去请。”
几位老人也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迈步往钟敬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