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梁娄终于发现昔令表妹竟然多日不在府中,懊悔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急忙叫来管家询问,得知是留在了山庄,安心不少。
又得知没有带丫鬟,思来想去觉得此事不妥,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没有丫鬟在身边,便让管家叫了阿莫,一同去了山庄。
平王见到来访的梁娄,让常麽麽准备茶饭。
平王蹬蹬蹬上了楼,兴奋得大喊“殿下,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真是不巧了,我可真没盼你来。”平王打趣说。招手让他就坐。递过茶水说“太学祭酒的差事可好干?”
梁娄放下茶杯,拉着身下的垫子凑过去说
“请实话,这活好干又不好干。你知道的,我喜欢和学子们讲学;可陛下这次扩招大量各族学生,要做的事倍增,真是忙的不可开交。这不,我直到今日才发现表妹不在府中。”
“这么说,梁公子可真是大忙人了。那今日来此何事?”
平王指了指常麽麽放下的饭菜让他食用。
梁娄夹了一口菜,放下筷子继续说“你看我见到殿下实在太高兴了,忘了正事。你肯留下表妹学习真是难得,不过思来想去,一个女儿家,身边没有亲近的丫鬟可真不行,她又娇气。”
“那你何意?”平王冷言到。
“今日我把她的贴身丫鬟带过来同住,殿下可别嫌多个人吃饭?”
平王抬眼瞧了瞧梁娄一脸认真的吃像。心中自叹“山庄怕是也不安静。”
“梁公子执意如此,那就留下吧。”他无奈应答。
吃饱喝足目的也达到,梁娄起身告辞,来到楼下表妹屋中叮嘱了几句便离去了。
阿莫规规矩矩送走了公子回到屋中继续盯着昔令质问道“当真一点发现都没有?你可不要蒙我。”
“随你信不信,这么久以来,我只上楼两次,每日也是定时抚琴,我也只是听罢。”昔令也不屑于看她。
“东西肯定是在阁楼上,他近身。”阿莫来回踱步念念有词。
此时常麽麽敲门进来,语气平缓客气地说
“阿莫既然也要住在山庄,跟此前一样大规矩,没有殿下的命令是不能上阁楼,希望能遵守。”
阿莫乖巧地说明白了,等常麽麽出门后心里更加确认自己的判断,昔令冲她翻了个白眼。
梁娄回去的路上又想到于姑娘即将搬出皇宫心中欢喜,准备过两日再去宫中一趟。
皇宫中的蒲简自然也没有忘记此事,想到丞相今日说起宫外的嫌疑更大,也不再去试探她。
可终究她还是要出宫去。
他在皇后宫中用完晚膳提及此事,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般。
“表哥,如今还是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出宫的日子可真是快了。一旦出了宫,那你真就是成全了梁公子了。”皇后劝他。
“是嘛?可她并未答应他,你就这么肯定?”蒲简盯着皇后,盼望给出答案。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嘛?梁公子是勋贵子弟的楷模,估计没有几个女子能抗拒的。”皇后拍拍他手背,捂嘴而笑。
蒲简听此言心中略显不快,但未曾表露,轻松地说“那敢情甚好,本就希望他能有个好归宿。”
皇后看他倔强的模样心中念叨真是没救了。
可他借口要去处理些政务,去了紫宸殿方向,脚步却停在轩逸殿外,还让常忠不要跟着。
看着殿内灯火通明,他命周围的将士撤去了一半,正犹豫要不要进去。
只见手提剑,已到台阶下。
他心中第一反应是:她的腿伤已经彻底好了?都能练剑了?
她抱剑行礼“陛下,是有何吩咐?”
蒲简被见这冷静的发问,错愕了片刻,表情似笑非笑说“朕没事,来问问你伤势如何了?”
“陛下也看到了,小女是从习武场来的,自然是彻底好了。谢陛下关心。”
蒲简往一旁挪了几步,于姑娘走上台阶,望了望左右突然说道“轩逸殿的侍卫怎么少了,也对,我现在身体痊愈了。”
蒲简更加无所适从,尴尬的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扭头下了台阶。
于姑娘推门而入,反手关紧门,弯腰扶着腿,掀开外衣,白色的裤子上有些许渗血,两个宫女急忙跑过来扶着坐下。
蒲简一个人伏案而坐,又抬手支着额头,微微闭着眼睛,默默地问自己“为何应付不了女人的事情?不,不是女人,是她。”想起刚才于姑娘的话,他有些惆怅:难道她发现被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