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慢悠悠上了马车,扬长而去。看看外面的阳光,心情舒适了一些,总是比面对梁府那个多余人要舒适不少。
随着马车的离开城门,情绪有慢慢低落了下来,又想到山庄那冷如冰霜的主人和下人,心中感叹真是苦命。
近日昔令在山庄也不似此前拘束,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平王练习新拳法,自己的琴艺精进了不少。曾经那么讨厌练琴,如今得高人指点,也领略到一些奥秘,也不似此前那么吃力乏味。
而平王每日早晚坚持练习抱朴拳,寥寥数日,已练就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心跳更加稳健有力。常嬷嬷看到持之以恒强身健体的殿下,心中欣慰不少。
下午时分,练琴时间,昔令踏着愉快的脚步,轻轻地跑上阁楼。殿下今日换了一身素白的束腰长衫,半束发高大飘逸,昔令的眼睛快米成一条缝,脱口而出“殿下今日气色真好。”
站在书架旁的殿下放下书,抬起头,转身缓缓走向窗边,拂袖而坐。昔令的眼睛也跟着移动,提着衣裙坐到对面。
“今日练习新曲子。”平王淡淡地说。
“哦,新曲子叫什么名字呢?是殿下新作的?”昔令歪着头盯着平王的眸子问。
“还未想好名字,以后不许弹奏青西缘了。”平王突然抬头看向她,冷清的眼神让她急忙低了下头,应答知道了。
平王伸手将桌案上的曲谱递给她,吩咐道先看看,对于不擅长琴艺的她来说略显艰难,但仍看出新曲子不似从前婉转轻灵。
“本王弹奏,你仔细听。”平王微微低下头,拨动了琴弦。
起初如涓涓小溪,流淌在山间,而后随着摇指、扫弦,节奏变的明快有力,似风起云涌,波涛拍案。昔令手中的曲谱掉落,心中微颤,琴声在最高点戛然而止。
平王按住了琴弦缓缓起身,冷峻的面庞似充满冷气,一步步逼近她,轻声地说到“能否弹奏?”
昔令打了个寒颤,急忙起身,低着头说“殿下,此曲难度太大......”还未等她说完,平王打断她说“琴艺是需要天资的,似乎昔令小姐并没有这悟性,为何非要来学?且一定要来我山庄学?”如此平淡地问题让昔令心虚不已。
她握着拳头,咬牙镇定了一下,张口说“殿下难道不知道为何?”
她以为这样反问就能证明自己坦荡,缓缓抬起头望向平王,微微笑着,水汪汪的眼神泛着光,希望能得什么答案。
而平王只是躲开她的目光,走到不远处的书架,找到一本书。返回她的身边,把书地给她说“照此好好练习基本功去吧。”转身继续说到“也可以回梁府。”
“不,我不回去。”昔令脱口而出,捏着手中的书说急忙又更正说“表哥整日忙于太学事宜,是没有时间教我的,所以,求殿下就允许我留在您身边学习。”
平王转身瞥了一眼院中,阿莫拎着包裹走了进来。他答应了昔令,并示意让她下去,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轻轻冷哼一下。
昔令舒缓了一口气,加快脚步下楼,不料迎面看到阿莫的声音,这让刚刚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装作没有看到似的回到房中,关上了门,走到床边侧身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吱”的一声门开了,也带来了一股冷气,她紧闭着双眼不想去理会。阿莫将包裹放在桌上,缓缓地都到床边坐下来。
“小姐,今日在此可好?”阿莫瞧了一眼装睡的面容说。见没有回应继续小声说道“行动又要继续了,所以我又得留在这讨厌的地方。小姐你要抓紧时间,我们才能早日离开。”
昔令慢慢得睁开眼睛,感觉到来自身体的沉重无力,也庆幸自己方才争取留在山庄,阿莫的存在就如同一座大山,可又不得不面对,她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