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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朝若许凌云志

英雄常在 不二的小智 3415 2024-07-06 15:24

  许凌云不禁骇然,许忠可是武夫六品境。

  就算是武夫比较粗鄙,不至于盯上的人能在其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

  “你可是武夫六品,什么人能轻易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走。”许凌云的眼神犹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许忠。

  感觉到少爷的凌厉的语气,许忠顿时慌了神,不由得将腰弯下来道:“属下也不知道呀,只是晃了一会神,那人就不见了。”

  “而且周围百尺都没有了那人的气机,这种手段不像是武夫,倒是方才属下感受到了一丝似卑职在大玄北疆时所遇到的佛门禅师的气机。”

  武夫,对与气机有着独特的把控,这种武夫的特有机制往往越是高阶,越是强大。

  听着许忠的话,许凌云不禁陷入了沉思。

  堂堂六品武夫,在同修炼体系的低阶武夫面前,存在这血气上的压制,且这种压制一般是难以抵抗的。

  这只能说明有其他体系的人出手了,但是也不能确认是什么人,毕竟粗鄙的武夫很容易被花里胡哨的手艺人给骗了。

  术士,儒家,禅师都能有神仙手段能凭空移物或者瞬间传送。

  不过,若是加以另一件线索的作证,那么可信度就可以大大提升了。

  许凌云拍了拍手掌,示意身旁的护卫拿上一幅京城地图。

  ……

  翌日,清晨,东隐山下。

  东隐山上有东隐寺,东隐寺里有东隐和尚。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散落在大地,许凌云便已经站在了东隐山下。

  来这么早,自然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而是为了瓮中捉鳖!

  重度赖床患者许凌云深知,睡觉误事!

  而许凌云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林天。当然,许凌云必然不会一个人前来,而是带了家里的护卫。

  说是护卫,但实际上却是在边界上身经百战的边军战士,是老爹的亲信。

  自家许老同志,自从军起便一直奉命在边境领兵。

  直至两年前先帝病重之时,朝廷判断形势利害,便把许绍急昭入京,封做大玄兵部尚书这等显赫的官位。

  若非如此,燕王如今也接替不了北方边境。

  在上山的途中,许凌云发现东隐寺的和尚都很会享受,这里树木高大,叶子茂密,风景优美至极。

  不过走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许凌云停了下来,引入眼帘的是一节一节的阶梯状水田。

  倒不是因为水稻,水稻哪里没有?在固有的记忆当中,许凌云就已经证实了这个世界的人也吃水稻,小麦。

  而是质疑这个世界的和尚居然会种地?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和尚是可以修炼武僧和禅师两种修炼体系的。那么能修炼,就代表着其不会属于最低一级的阶层。

  而当今天下,有武夫,术士,儒家,武僧,道士,妖族,巫道等诸多的修炼体系,其修炼者不知凡几。

  这些修炼者组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利益集团,而这些集团又共同站在了同一个阶级,一个坐享其成的阶级,这个其,就是并未修炼的普通人了。

  这就像许凌云前世的古代世界,阶级分化极其明显,从事生产的工农阶层往往受到大小地主和权贵官僚的各种过分的剥削。

  自古以来,站在最底层的人,永远是草民,无论哪个世界。

  许凌云瞥了一眼许忠,发现其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在来东隐山之前,许凌云就安排过许忠将东隐寺里里外外给排查清楚,俗称“踩点”。

  于是,许凌云直接开口道:“这些水田都是属于东隐寺的?”

  许忠也并未作他想,直接回答道:“现在确实是东隐寺的了。”

  “那之前呢?”敏锐地抓住现在两个字,许凌云再次发问,这次的语气稍显的有点凌厉。

  许忠不得不慎重地和盘托出了,道:“说来也奇怪,东隐寺建立在国初立之时,距今不过百年,在建国之前,方圆二十里是没有人家的,但是自从东隐寺建立在这之后,修了官道,附近的人家为了图个方便,就迁往东隐山下”

  “而东隐寺的和尚认为修佛理应一心虔诚礼佛,争取早日向佛,不应该从事劳作这种低贱的活动。”

  “所以,”许忠稍微犹豫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许凌云,欲言又止。

  “所以,东隐寺的秃驴就以各色的名目强占了这些田地或者逼着当地的百姓投献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许凌云接过话头,但是眼神中的冷冽之意却是瘆人心魄。

  “这没了土地的农民,平时还能去京城里给人做长工或者短工,来养活一家几口,一旦遇上荒年,活不下去的人多了,这些人就找不到生计了,为了生存,最后只能卖儿卖女,我说的对吧?”

  许忠拱了拱手,显得很是恭敬:“少爷聪颖,说得都对。”

  看见少爷如此嫉恶如仇,许忠索性将知道的一股脑全说来:“不仅如此,其实大多数周围的百姓都是主动带着自家的土地来投献给东隐寺的。”

  许凌云闻言谈起头,看着许忠,面露不解。

  许忠接着道:“这些年连年的天灾人祸,兵戈战端,朝中就有大量的人借着加税的名头大肆敛财,不顾百姓的死活。”

  “百姓们为了活下去,只能逃税避税,更多的就直接将土地投献给了那些不用缴税的大户人家。”

  大玄祖训,善待士绅,有举人及以上功名在身的儒生是不用上税的。

  许凌云点了点头,手掌握拳,似乎要捏死什么东西一样。

  其实这些情况做派许凌云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其实这无非就是赤裸裸的豪强做派,在前世古代小农经济社会中,这样的做法可谓是屡见不鲜。

  即使不是专精于历史,这也是略有听闻。

  “方才我一路走上来,有一个问题一直让我疑惑,发现东隐寺大多种植的作物都为水稻,但是京师地处大江以北,太阳每日卯时升起,酉时落下,日照时长久于南方,且白天暖如春日,夜晚冻如寒冬,温差极大,这显然是不适合水稻生长的。”许凌云凝视这许忠,眼神中带着疑惑。

  南水稻,北小麦,这是常识。

  许忠不敢隐瞒,将知道的和盘托出:“此事颇为复杂,相比于小麦,东隐寺的和尚和京里的大人们一样,正餐都喜欢食用口感更加细腻的米饭。”

  “而东隐寺周围的土地往年确实种植的小麦和其他适合种植的作物。

  “不过,近几年来,南方各个州郡大多都受天灾所困,粮食连年减产,水稻更是难以种植,这导致了在京城想买到水稻,得付出高出市价的好几倍,而且通常是有价无市。”

  “所以,为了每一顿斋饭都能继续吃到新鲜的水稻,东隐寺的和尚们就把之前让佃户们种小麦的地全改为了水稻。”

  回想起自家每一顿都是米饭,心态极为复杂的许凌云又问了一句:“我许家有没有这种欺压百姓的恶习?”

  “这……这……”许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我许家乃是当朝权贵顶级世家,自然不会有这有辱门风的行为。”

  不知为何,少爷以前可从来不会关心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但依据之前的对话和少爷的脾气,许忠这时可不敢实话实说。

  许凌云面色不变,一眼就看出许忠的犹豫,顿时语气加重了几分:“我想听实话。”

  许忠一听这话,一下就失了分寸,只是将作揖的手抬得更高,腰弯得更低了,声音略显得有几分颤抖:“不敢欺瞒少爷,只是下面的人做事不知深浅,或有欺压百姓之事,在下也不知实情。”

  如此的回答,已经让许凌云知道了答案。一方是豪强,一方是权贵,可谓是一丘之貉,哪有一人食草,一人食肉之别。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可谓是百姓皆苦。

  许凌云默然,良久不说话。

  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封建世界,即使身居顶流,许凌云也不知道如何去做。没有任何的准备去做一个开天辟地的大事,这是必死无疑的!

  涂有满腔的热血,不止抛洒何方。

  “诶……”随着一声长叹,许凌云道:“罢了,以后不要在强迫百姓了,还有,待百姓好一点。”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现在手无寸铁,并不代表他朝无能为力。!

  暂且将胸怀装满的希冀装进土壤,让它成长,变成志向。

  他朝若许凌云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想到这,就径直走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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