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入雅间,刘元良就推开怀里的舞姬,挺着个大腹便便的肚子上前,“许少爷,您怎么现在才来,今日人太多了,差点就赶不上一个雅间了。”
许凌云知道,他是在表达差点就占不了雅间了,而大堂这样的地方,像许凌云这种自恃身份的精致人来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去的。
相信刚刚那人也是这样想的。
大堂里什么人都有,商贩,走卒,小官,小吏等等;
什么事都做,风流快活,聊天喝酒,偷鸡摸狗等等。
“无妨,赶上花魁的处女秀就行。”
些许的胭脂俗粉是对许凌云来说是没有吸引力的,除非她们倒贴……咳咳,不过主要是来看花魁娘子的。
“不知这位兄台是?”刘元良一直在雅间看舞,所以不知道刚才楼下发生的事。
许凌云也抬起头,想要听一听,刚才忘记问了。
这俊秀公子显然不想说,吞吞吐吐地道:“本公……本公子姓黄,名土。”
刘元良,宋承平和许凌云同时皱眉,心想这位俊秀公子怎么取这么一个名字。
随即一旁的宋承平在刘元良耳边低语几句。
“那么,许公子和这位黄公子就落座吧。”说完,刘元良就让出身后的位子,弯腰鞠躬,请许凌云上座。
许凌云自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于是安稳坐了上去。
“花魁的处女秀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也就不看雅间里的舞了。”刘元良大手一挥,眼神示意。
随即一众舞女便到了落座的众人旁边,服侍。
许凌云这里,长相不算惊艳,但也算上佳的舞女直接扑到了许凌云的怀中,差不多直接贴上,柔声道:“许公子,您可是好久没来教坊司了,人家都想你了。”
许凌云算是教坊司的名人,身份高贵,出手阔绰,每一次来只对姑娘们动手,却又不拔枪。
虽然长得不算好看,但哪个青楼女子不喜欢呢?
这舞女的身上穿着质感上乘的薄纱,狠狠贴在许凌云的身上。
许凌云表示,压力很大呀!
不过许凌云没有说话,也没有对怀里的姑娘动手动脚,主要是嫌弃刚才可能被刘元良油腻的手摸过。
所以,这个时候,许凌云选择用沉默的行动来表示反抗。
笑话,本公子是来睡花魁的!怎可能被小小舞女给迷倒。
与其他人不同,黄公子选择推开送上来的舞女,眼神中有一丝丝的厌恶。
舞女很疑惑,还有人不好女色的?
似乎是看到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黄公子脸颊微红,开口道:“本公子对风流之事实在不感兴趣,今日前来,主要是见识下教坊司花魁的风姿。”
众人懵了,许凌云更甚,怎么可能有人比本公子更加不好女色?这个人不对劲!
见气氛不对,宋承平赶紧开口道:“不如来吟诗,输的喝酒。”
“得了吧,在场的人认识几个字,还学人家吟诗作对。”刘元良直接反驳。
许凌云:“???”怎么感觉好像还冒犯到我了。
“此言差矣,谁说不认识字就不能作诗了。今日为了能和花魁娘子共度良宵,我特地花重金向国子监学子求了一首佳作,用作一会儿打茶围。”
说完,宋承平还得意地笑了笑。
刘元良没有很好的脾气,直接暴起,大叫:“狗贼!居然背着我偷偷买诗。”
这波是背刺。
“什么是打茶围?”黄公子很无知地问。
刘元良转过头来,“刚才黄公子说来教坊司不为风流,我还不信,现在信了。”
“所谓打茶围,就相当于是花魁娘子组织的一场小茶会,入场者需要缴纳一点点的会费,就可以在花魁娘子面前表现表现,得花魁芳心者,就可以成为花魁娘子的入室之宾。”
闻言,黄公子和许凌云同时点点头。
这时,楼下大堂传来一阵惊呼。
雅间几人连忙往中间的舞台望去。
只见一位绝世佳人,手拉着一道彩绸,自空中翩翩落下,淡然地落在台上。
随后,纤细的手臂张开,开始一段优美的舞蹈。
轻轻踏着步伐,曼妙的身姿左右来回,如燕子伏巢;时而轻快,时而紧促,美丽的舞姿闲婉柔糜,机敏讯飞,如蜻蜓点水。
台下的观众眼都不想眨一下,不想错过什么细节。这是因为,花魁娘子高挑的身材上面披着金光闪闪的薄纱。
“咕噜!”许凌云明显听到旁边的刘元良咽下去了一口哈喇子。
“早就听闻,教坊司才艺双绝,今日一见,可以说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宋承平卖弄着自己的才艺。
不过,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黄公子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虽然仍然点点头,表示赞赏,但是眼神中没有其余人眼中的那种杂念,反而很清澈。
这段舞蹈,确实有点东西,看得许凌云血脉喷张。
这位娘子确实不愧为这一届的新花魁,这傲人的身段,这曼妙的舞姿,和许凌云前世的艺人同行比起来,可以达到秒杀的效果。
舞蹈结束后,大堂和各个雅间的人们,都不一而同地鼓起掌来,为花魁喝彩。
待花魁走后,宋承平急不可耐地说:“走吧,去晚了就没有位置了。”
今天是新花魁的第一次亮相,想尝尝鲜的老男人们肯定很多,所以得赶紧去,去晚了就只能去其他花魁那了。
不过,刘宋许三人正准备走,黄土却留在了原地。
看着这脸色为难的黄公子,许凌云问:“黄公子来此不是来见识花魁的风姿吗,与我等一同去打茶围,可与花魁娘子近距离接触,何乐而不为?”
刘元良也上来,道:“花魁娘子真是好看,一万两银子睡一次也值了。”刘元良显然是没有什么文化,只知道银子的妙用。
黄公子回:“许公子有所不知,我本无心留恋教坊司这等风月之所,就算我想领略花魁的风姿,但是我却不想睡……留宿。”
京城是有宵禁的,一旦到了特定的时辰,就不能出现在大街了,所以留恋教坊司的人只能在这留宿了。
我明白了,带得钱不够,怕到时候睡不到花魁,又找不到其他侍女睡……许凌云用自己的想法来揣测黄土的。
一向乐善好施的许凌云特别喜欢帮助这种尚未失足的少年了,道:
“哈哈哈,黄公子多虑了。这样可好,今日黄公子的费用算在我的账上,就算睡不到花魁,这院里的侍女丫鬟随便挑。”
说着,把手搭在了黄土的肩膀上,一起往新花魁的小院走去。
黄公子稍微挣扎了一下,但是却无济于事。
倒是许凌云心里嘀咕:“这肩怎么这么细腻,好滑的手背,怎么还有股香味。”
好奇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