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慕武本就出生皇族,一身的贵气根本不需要伪装,王氏自然深信不疑。
李少陵见谈得也差不多了,他起身说道:“肖公子的宅子不日即将动工,你且把雕工最好的山水石刻给他瞧瞧。”
王氏忙不迭的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几位随我来。”
几人一路聊一路看,王家的院子虽不及其他大户豪华精致,但占地面积却是不小。
据王氏所说王伍虽然成了老板,但时常还是会在家里雕些精致玩意儿,一来是逢年过节的人情世故给老主顾送送礼,二来也是提升匠人技艺。
不得不说王伍的技艺精湛,不管是山水的布置还是人物的雕都栩栩如生。几人聊得很是投入,却不知跟着的三人已经变作了两人,元昭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肖慕武笑道:“王夫人,我对你们的石雕非常满意,等王老板回来我再来商讨一下价格问题。”
王氏热情相送,觉得这单生意已然十拿九稳了,就等王伍回来一锤定音。
李少陵二人走到转角的小巷停下脚步,不多时元昭突然从王家院墙跳了出来,原来刚刚元昭趁机离开是去找线索去了。
肖慕武着急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元昭摇头道:“没有任何发现,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账目。”
肖慕武有些失落道:“三弟,你不会失算了吧,如此重要的把柄,那王伍怎么可能留下,王岳也不可能让他留下吧。”
李少陵道:“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留下,你想啊,王伍就是一平头老百姓,王岳要想弄死他就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他如若没有掌握把柄能活到现在?所以证据一定是藏在极其隐秘的地方。”
元昭想了想,道:“难道是有我没找到的机关暗格?”
肖慕武表示赞同,“要不晚上再来找找吧。”
李少陵想了想问道:“我觉得应该从其他地方下手,比如王伍最近有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元昭有些纳闷了,问道:“这是为何?”
肖慕武也是决定聪明之人,一下就想到了关键:“你是怀疑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李少陵道:“那是肯定的,一开始我也不确定王伍是否留下证据,可自从发现了有人跟踪,我便百分之百确定王伍一定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背后那人也不会如此紧张,居然敢派人跟踪皇子。”
肖慕武偷瞄了一眼身后巷口,道:“如此说来他们应该也没找到证据。”
李少陵道:“那是自然,不然跟着我们干嘛。”
元昭一提手中宝剑,道:“怎的如此复杂,我去把那人抓来不就知道谁是背后主使之人了。”
李少陵一把搂住元昭,笑道:“二哥,咱们不信打个赌,你把他抓来最后还得乖乖吧把人放了,最后大哥还得去感谢他。”
元昭不屑道:“怎么可能,大哥贵为皇子,怎可能去道谢。”
李少陵得意的看着肖慕武,眼神得意,就问你信不信吧。
肖慕武也来了兴趣,道:“我表示不信,为什么呀。”
李少陵神秘说道:“天机不可泄露,要不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肖慕武大笑道:“搞得神神秘秘的,好,赌就赌,那赌注是什么,总得有点彩头吧。”
李少陵心里偷笑,就等你这句话了,“要不这样,我赢了的话日后给我安排个一官半职,不要太高,闲散的就行。”
李家虽有世袭罔替的爵位,但一个能读书能做官的人都没有,多年来一心想重回官场却不遂人愿。自己现在占用了李少陵的身体,也算是尽份孝心。
李少陵以为占了肖慕武的便宜,却不知肖慕武心里其实更高兴,他本就有意带李少陵回京相助自己,原本还以为会费一番口舌,现在看来直接就水到渠成了。他当即答应,道:“好,要是你输了呢?”
李少陵想了想,笑道:“那自然任你发落咯。”
“好,一言为定。”
三人谈笑着转入巷子拐角处,身后跟踪的男人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但无奈只能继续跟着。他走到拐角处探头一看,发现已经没了三人的踪迹,正疑惑间身后突然走出三人,吓得他差点尿了。
“兄台找谁呢,鬼鬼祟祟的。”
男人被吓了个踉跄,跪在地上结巴道:“殿……殿下恕罪,我是来保护您的。”
肖慕武一阵错愕,他想了很多种回答,唯独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谁让你来保护我的。”
男子道:“都指挥使陈大人让我来的,大人说殿下一直忙于赈灾没有召见,但江城流民四起,为了殿下安危,所以派我等暗中保护。”
肖慕武冷笑道:“陈大人想得真是周到,看来我还真得去感谢感谢他了。你且回去,不必跟着了。”
“是。”
跪在地上的男人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
肖慕武看着李少陵,道:“你赢了。”
李少陵嘿嘿一笑,道:“承让了,承让了。”
元昭仍没想明白,疑惑道:“三弟,你是不是会算命啊。”
李少陵解释道:“这不是算命,我算的是人心。大哥来江城虽只有吴大人知道,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另外两位大人肯定也知道了。咱们换位思考,如果你是二位大人,又想监视大哥,又不会被秋后算帐,你该怎么办。”
元昭这才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这些家伙还真是老奸巨猾啊,怪不得找个功夫如此低微连隐藏行踪都练不到火候的人来,原来是这个用意。”
肖慕武点头道:“确实如此,看来得找个机会见见两位大人了。”
李少陵道:“见是得见的,不过咱们饭总还是要吃的吧。”
肖慕武连忙道:“对对,吃饭吃饭。这几天忙晕了,都没好好一起吃过饭。三弟,今天你可要做东好好招待我们。”
李少陵道:“没问题,今日小弟就让你们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江城水路发达来往商客众多,这里的酒楼自然不少,但要说名气还得是李少陵家的李锦记。前些因为水灾生意萧条,今日再来生意却异常的火爆,就连府上的丫鬟仆人都来帮忙了。
阿程最近很郁闷,少爷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最近都不带着他了,反而被秦管家发配到酒楼来当起了伙计招呼客人。远远的他看到一行三人朝店里走来,其中就有心心念念的少爷。“少爷,少爷!”
李少陵习惯性的一脚踹过去,笑骂道:“别喊啦,耳朵都给你震聋了。”
阿程被踢一脚反而很开心,热情得对肖慕武打着招呼:“见过肖公子,元公子,快里面坐,里面坐。”
酒楼的掌柜朱成一见李少陵来了赶紧出来迎接,就和见了亲爹似的。以往李少陵在家拿不到银子便会到酒楼这边拿,朱成一见他就和见了瘟神似的躲之不及。
“少爷来啦,见过两位公子。”
李少陵拍着朱成的肩头调侃道:“怎么,不赶我走啦。”
朱成赔笑道:“哪儿能呢,你可是少东家,我怎么能赶您呢,欢迎还来不及呢。”
李少陵抓住朱成的一撮胡子突然一扯,算是报复以前不给银子的仇怨,“让后厨腾出个地儿来,本少爷今日要亲自下厨招待贵客。”
朱成胡子被拔了也不生气,还满心欢喜的应承下来,自从上次李少陵让后厨做了几道新菜,店里生意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