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回来后的异常大家看在眼里,心里虽有疑惑,但却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可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所有回来的人都变得莫名的沉默,一些人想打探点消息却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林栋心里有太多的秘密,他不能被审问,于是找到典狱长,道:“龚大人可否帮我向王大人传话,日后出去定有厚报。”
龚清为难道:“林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看看四周,别说是人,现在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我如何给王大人传消息啊。”
林栋无奈叹息,现在这种情况对他而言完全是折磨。王伍确实是他带人杀的,可杀人的人却不是他的人。
王氏朱群芳就关在他的隔壁,待人走后她历声问道:“林大人,我家老王是不是你害死的。”
林栋怒目而视,眼神中带着慌乱低吼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与王兄弟共事多年情同手足,怎可能害他。”
朱群芳本就泼辣,大叫道:“别假惺惺的,你和王伍做的那些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汉江河堤就是你们干的好事。”
林栋怒喝道:“闭嘴,你个泼妇满口胡言血口喷人。”
朱群芳也不是被人任意拿捏的主,她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不就是想要老王的账本才杀他的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林栋神色一变,刚想追问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漏了嘴。“我可不知道什么账本。”
朱群芳冷哼道:“老王每晚都偷偷记账,至于是不是你们的黑账,那就你自个儿知道了。”
原来朱群芳还不知道自家丈夫为啥要偷偷记账,直到李少陵亲自前来只会才知道王伍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于谋杀。
两人的对话自然被其他人听见,纷纷议论起来,众人这才知道王伍和林栋狼狈为奸贪赃枉法,一时间怒骂四起。
“狗官,贪赃枉法,该死……”
“禽兽不如,还我们血汗钱。”
……
林栋面色铁青,这时候龚清一声大喝,“不许吵,这里是监狱,你们都还没证明自己的清白呢,还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
一位老汉怒喝道:“一定王伍手里有他的罪证,所以这个狗官才杀害王伍的。”
“对,一定是这样的。”
监狱一时间群情激愤,矛头纷纷指向林栋。龚清无奈道:“林大人你放心,我是相信你的。”
正在这时两个亲兵侍卫将朱群芳给提了出去,林栋见四周无人掏出一张布条,道:“龚大人,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个带给王大人,求您了。”
龚清为难道:“好吧,我就帮你一次。”
经过一天一夜的审讯,所有被抓回来的人都审了一遍,唯独剩下林栋还没提审了。而整个监狱里虽然一同关押着近两百人,但却鸦雀无声气氛却异常的诡异,所有被审讯的人一个个都如痴傻了一般。
经过一天一夜的审讯,肖慕武和李少陵却不显丝毫疲惫,反而带着兴奋。
李少陵看着手中一张张证词,道:“大哥你看,这就叫大数据分析,经过这么多人的汇总总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肖慕武也连连点头,道:“还是你的点子多,要是我抓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损招儿来。”
李少陵可不乐意了,“这怎么能叫损招儿呢,这叫高招儿。”
肖慕武莞尔一笑,道:“现在可以提审林栋了吧。”
李少陵摆摆手,道:“还不急,先熬一下他,等等左师那边吧,咱们先理理这些线索。”
……
林栋听朱群芳说王伍每天晚上都会单独记账,因此他肯定账本还藏在王家之中,而龚清所传递的消息便是账本的所在,可偏偏这一切都是李少陵请君入瓮的诡计。
因朱群芳被抓回去审问,儿子自然送回了娘家,王伍家这下彻底成了空宅。夜半时分突然一道黑影掠进书房,开始四处翻翻找找,一些花瓶被扔在地上打得稀碎,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位好汉,恭候多时了。”
黑衣人一惊,屋里还藏着人自己居然一点都没发现,他身体紧绷做出防御之态缓缓转身,这才发现就在身后黑暗处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知道自己中计了,却依旧沉稳应对,冷声道:“阁下到底何方高人,为何要在此等我。”
“老夫在此等你伏诛。”
左师明一拍桌案,浑厚的内力将茶杯震飞,随后手掌一扫,茶杯如暗器一般带着破空之声眨眼便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见此一招便知道遇见高手了,他右手虚抓接住茶杯,只见茶杯在其掌间滴溜溜旋转,里面的冰冷的茶水因为巨大的摩擦都开始沸腾起来。
黑衣人涨红着脸另一只手同样一扫,手中茶杯旋转更快,外面的瓷面居然开始慢慢破裂,只剩一团水球在空中旋转,他一声低喝,“来而不往非礼也,请喝茶。”
左师明同样接住飞射而来的茶水,可就在接住的瞬间,一股绵力暗劲却透过茶水打在胸膛上,要不是自己内心深厚怕是要吃个大亏。
“隔山打牛江南柳叶飞,你这掌法倒有些火候,王伍就是被你这股暗劲所杀吧。”
黑衣人见自己的暗劲居然被老者一扫而空,而且知道自己的掌法与来历,脸色顿时大变,“前辈到底何许人也。”
左师明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的来历,而是继续说道:“柳叶飞要是知道你做了这等勾当,怕是要踢开棺材板掐死你。”
黑衣人自知今晚是跑不掉了,他普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前辈,我也是无奈之举啊,家师走时我还小,孤苦无依为了生活才如此作为的。还请前辈放过晚辈,日后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左师明似是陷入当年与柳叶飞相交江湖的回忆之中,黑衣人见良机难得,手中抓起一把刚刚打碎的瓷片,手中发力往左师明射去,随后身体绷紧如弓往窗外逃去。
瓷器碎片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射向左师明,然而却在三尺外被一股无形之力挡住,难进分毫。
“想跑,迟了。”
左师明大袖一挥,瓷片被反射回去,黑衣人躲避不及正好射入腿中。锋利的瓷片如刀如剑,正好将其脚筋割断。
黑衣人蜷缩在地,鲜血如泉涌一般,他忍着剧痛喘息道:“你是三皇子身边的人,不也和我一样……”
黑衣人话还没完便被左师明一指点在其后颈,他身体一僵便晕了过去,左师明冷声道:“我可不是他人鹰犬。”
当左师明将黑衣人带回府衙已是天明,李少陵见他回来兴奋不已,道:“终于抓住了,这下我看林栋招不招。”
肖慕武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罩,这才看清其真容,三十来岁面容普通,他道:“王伍就是被他所杀?”
左师明道:“不错,他叫孟忌,所练掌法功传承柳家隔山打牛一脉,与王伍的伤势正好吻合。”
李少陵实在是熬不住了,早就想早点结束回家睡个好觉,“好,我这就提审林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