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闪烁,眸子狡黠闪烁。
“安敢小瞧我大元大蒙古国的勇士!”
他咬牙看向一边,大声喝道:“这汉儿着实嚣张,来人啊,给我将彻里不花放出来!”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狂躁起来。
就连王保保和李思齐也是眸子闪烁惊愕不已。
彻里不花乃是此角斗场的巴图鲁勇士,自幼有千斤力气,他六岁开始学掼跤,身兼蒙古跤术,天方古摔跤术,西方摔跤术大成,且身材高大魁梧,在去年的忽里台大会上,将各皇族王公带领的大力士纷纷摔倒。
不花在蒙古语中意味牛,彻里不花意味蛮牛,他比最勇猛的蛮牛力气还大。
此场中,若是论到摔跤,他绝对是最强大的一个。
“彻里不花!”
有几名蒙古人大声地呼喊起来。
这时,角斗场的侍从吹响了号角声,呜呜呜的蒙古号角响起,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哗啦啦!”
角斗场一侧,一座铁栅栏被守卫推了出来,一位身材强壮健硕,高足足有两米多的壮汉关押在里面,他浑身肌肉犹如黄铜块块隆起,披头散发,只是手脚皆佩戴着巨大的铁枷锁,低垂着头在那铁栅栏中沉默不语。
就连陈四九看到都是心中一惊。
此人之所以被关押着,是因为他凶名在外,虽说蛮力惊人,但是喜欢强爆女子,有一次竟然将大元的大根脚贵族冒犯,故而被关押起来,但每一次关押他都更加凶厉,是哈麻手中最为强大的一个驱口奴隶。
“彻里不花!”
全场陡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认识他的蒙古人,甚至包括王保保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铁栅栏中的彻里不花,此人去年在忽里台大会上,一个人挑战整个大元大蒙古国,甚至包括其他三大汗国的博克手,角斗士,将十余名当世顶尖摔跤手纷纷击败,名动天下。
蒙古人崇尚勇武,故而无人不知此人之名。
更凶恶的是他曾经残暴的杀害了数十名女子,因为他勇力过人又生性残暴,使得大元的达官贵人对他是又爱又恨。
角斗场中的很多角斗士都忍不住看向他,对铁栅栏中的这只凶兽投去敬畏的目光。
而不远处,听闻彻里不花被放出来的普通大元百姓也赶了过来,此地聚集着许多各族百姓,汉人,蒙古人,色目人,全都知道此地有精彩的角斗可看,他们纷纷用力呐喊者,挥舞着手臂欢呼,简单而富有节奏的狂热呼唤,响彻天际。
临近的几个角斗场,也都停下决斗,数千人纷纷朝着这里聚集而来。
汉儿挑战蒙古大力士已经很稀奇,而彻里不花亲自出马更加稀奇。
哈麻乃是大元大皇帝的管家,这人人皆知道,换句话说,这个彻里不花,可能是如今大元皇帝手下最能打的蒙古博克手。
在千呼万唤中,守卫将关押彻里不花的铁栅栏打开,咔咔咔,铁栅栏被推开,彻里不花犹如一只凶兽,蛮横地将守卫推搡开,又扯开了自己脖颈上的枷锁,他蓬头垢面看不太清楚面貌,但是仅凭那两米多高的身高,浑身古铜色,如小山般块块隆起的肌肉,就足以令人和人不敢小觑。
他那肌肉似乎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仿若是千锤百炼过似的。
“哈麻大人,杀了这个汉儿,我要十个女人!”
彻里不花瞧也不瞧陈四九,对着哈麻说道。
看台上的哈麻说道:“我给你十五个女人,我要你将这个汉儿击败,但是我要活的,我要留着他阉了他,让他做大皇帝的火者!”
彻里不花冷哼一声,这才看向陈四九。
这时他面貌也进入陈四九眼中,只见他脸颊宽阔,犹如罗刹,眼若虎眸,口方鼻直,嘴唇宽厚,一双眼眸凶芒闪烁。
“汉儿,你似乎很强。”
彻里不花也并非鲁莽之辈,一个能够击败整个大元最顶尖博克手摔跤手的大力士,绝非只有勇力,他看了看陈四九,缓缓走出几步,在场中毡子上和陈四九遥相对视。
场下,刘福通眸子惊异无比。
他低声道:“此大元最强的博克手,据说喜欢在博克场上将对手勒毙,还喜欢扼闷女子,故而被关押在栅栏中。”
关先生皱眉道:“此人看起来力大无穷,似乎是顶尖高手,不知道那陈四九能否对付。”
刘福通摇摇头道:“不好说,但是场面上这个彻里不花占据了优势,鞑子也有此等高手。”
一边的杜遵道说道:“两位兄台,这个汉人怕是有难了,我在国子监多年,见过许多蒙古大力士,从未有常胜将军,但是这个彻里不花,曾一人独自对战数十名当世顶级博克手,未尝一败。”
另外一边。
龙娇也是露出诧异神色,有些忧虑。
而朱重八则是凝重地坐起身来,他先抓了抓裤裆,低声道:“他祖师爷的,鞑子如今真是得天运眷顾,如此凶厉的蛮兽都生出来了,也不知道大师兄能不能成。”
彭莹玉忧心忡忡地道:“万一大个子打不过怎么办?”
朱重八眼神闪烁,咧嘴道:“放心,嘴甜吃八方,鸟大江山稳,大师兄可是龙娇首领的男人,那个哈麻不敢把他怎么样,咱只是担心大师兄可能会受伤。”
“我还没见过这么壮硕的蒙古鞑子。”
“哼,这有啥,日后俺必定将这些鞑子杀出中原!”
“你这小秃驴虽说满嘴顺口溜,但的确有志气,算咱一个!”
“咱以后不仅要赶走鞑子,还要让汉人能站起来,小秃驴你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有没有兴趣加入咱驱除葫芦,恢复明田的种花家?”
“你少诓俺,你说的可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
“嘘,切口,行走江湖,切记说明语,你这小秃驴怎地这般不懂事,交二两银子来,咱收你入门。”
“你咋还要钱呢?”
“屁话,咱做的是掉脑袋的买卖,你这点钱都不舍得出,莫不是心不诚?”
“昨儿个收拾丐帮尸首,咱瞧见你偷偷踹了十几两金子在怀里,你这小秃驴太不虔诚了,酒色财气样样都沾,你把银钱交给咱,咱帮你念段儿经让佛祖保佑。”
“屁话,你就想要骗俺!”
“咦,出家人的事哪能叫骗,咱这不是收钱,是与你结缘。”
“出家人不说钱,说缘!”
……
场中,陈四九盯着比自己足足高了大半个头的彻里不花。
他心中也久违的升腾起战意,将背后的巨弓和陌刀摘下,抛向后方,随后猛地爆喝一声:“喝啊!”
这一声饱和犹如平地闷雷乍起。
“喝啊!喝啊!”
他利用丹田内腑气息,将胸中气息压缩出去,春雷炸耳般瞬间盖过了场中喧杂的声浪,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边,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所有的人,都霎时间感觉心头巨震。
方才还喧闹无比的角斗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安静了足足有一个呼吸的时间,仿佛众人方才那火山爆发般的欢呼声是假的。
陈四九单手放在身后,一只手伸出,淡淡地道:“来吧!”
所有人都紧紧看向场中,心中明白,这场争斗恐怕会十分精彩,因为放在陈四九露了一手不俗的气功,他方才那三声爆喝,是将气息,力量淬炼到极致才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