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边,那两吃霸王餐的兄弟现在在和一个身穿一身皂衣的人说话,看样子是个捕快。
顾泽明的眼神很不赖,一出门就见到这样的情形,那两兄弟又朝着这酒楼而来。
顾泽明一缩头,转眼又进了这酒家。
“主人家,我来问你一问,这里最近二十年有没有什么大兴土木的事情。”老板还在伤心呢,听顾泽明一说,那老板道:“客官要这么一说,老汉我还真想起来了,这张三的家里在二十年前是张大人的府邸。”
“张大人又是谁?”
“老黄历咯,他是当时那魏公公的一个干儿子,当时他征用了很多民夫。”
“哦,他是为了做什么?”
“这个老汉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宅子邪得很。”
“怎么回事?”顾泽明一听这个消息,来了兴趣。
“那赵大人自打崇祯爷上位后,被发配到了边疆,这二十年来,住过这个宅子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除了这张三外,其余的主人全部都不翼而飞,好似一夜蒸发了一样,让人找不到踪迹。”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顾泽明愈发肯定这地窖中应该是有宝藏,要不然这些人断然不会守候二十年的时间的。
魏忠贤,阉党欲孽,二十年,事情发展到现在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顾泽明还要喝一碗酒,就注意到那两霸王餐兄弟的到来,那老板一看到这两兄弟说道:“两位大爷,小店实在没有酒了,实在是庙小,养不起两位大神来。”
“别介啊,主人家,我们给钱,不就完了,生意还是要做的嘛。”
两人和老板一番拉扯,顾泽明和汤师爷借机出走。
“玛德,这两人什么时候走了?”两兄弟不见两人的踪影,张口怒骂,又出去找顾泽明的身影。
“那来的丧门星。”老板见两兄弟走了,内心顿觉得舒畅许多。
这什么世道!
却说这两兄弟在找他们的偶像,顾泽明,而顾泽明坐着马车去往了大沽口,他心中开海的事情更为要紧一点。
天津开海,可以面向朝鲜,日本,虽然比南方那些海上诸国差劲一点,但有贸易国,这个海就可以开。明朝初年的时候,渤海地区的海运还是很发达的,但到了现在,这渤海地区的航海业就远远不如南边了。
现在南边的郑芝龙的船是“坚原如铁城,每船可安置大铳二十四位。”,渤海上面飘着的,就比较寒酸了,也就是一些小渔船,沿海打渔还做得到,要是远洋贸易那就等着做梦去吧。
直沽也有造船厂,不过这里面造船大多是供运河里面使用的,吃水浅,其余更多的事情顾泽明也不得而知,造船厂也有纪律。
汤师爷明显不习惯顾泽明这看一下,那儿看一下的风格,他是一个刑名师爷,喜欢查案,不喜欢看风景。
顾泽明道:“汤师爷,这个世界远远有些事情比真相更重要。”
这话很有道理,但是汤师爷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世界上的事情还是真相更为重要一点。
这就属于两种世界观了,一般来说争辩是没有用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世界上一直都有人吵架的原因,众口难调。
打渔渔船不知道要出海多久,不过顾泽明却看到一位妇女怀抱一位婴儿朝着这海边,然后将那婴儿放在了沙滩上。
“这母亲想做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痕危险吗?大海的潮涨潮落,这孩子也就要死的时候了。”顾泽明心里想到,不过他愈是叫喊,那位母亲跑的越是快。
顾泽明把那个婴儿从沙滩抱起,多么可爱的一个小家伙,睫毛长长的,眼睛很大,只是包裹着一块破布,看来是养不下去。
这什么世道!
这样的场景,顾泽明相信还要很多,明朝溺婴的现象一定不会少,“邑有流亡愧俸钱”,顾泽明现在的心里很不好受。
打渔的唱渔歌而归,顾泽明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他把汤师爷留在这里。
天津巡抚衙门,天津巡抚冯元彪满脸带笑的看着眼前的杜立德,杜立德是御史,如今来天津将功赎罪了,不过杜立德一到,风声就被冯元彪听说了,天津经过这段时间的耕耘,已经成了他冯家的独立王国,御史要来,他还是要打探一下,望望风。
“御史,不知这次朝廷有什么吩咐?”冯元彪问道。
杜立德道:“不是朝廷有吩咐,是你们天津有个人跑到京城打登闻鼓了。”
“登闻鼓!”冯元彪闻言大惊,他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他只知道昨天有个北京来的官员死了。
“大人,这李大人的死因还在调查,赵捕快,给这杜大人讲一下目前的进展。”
“是。”赵捕快转眼看向杜立德:“杀害李大人的杀手据卑职看来是两个老手,名唤黑白双煞。”
“黑白双煞?”杜立德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头。
赵捕快道:“这两个杀手杀人的案件很多,卑职也是从前在锦衣卫的时候才接触过。”
听到此处,杜立德的颜色一变:“原来是锦衣卫的,怪不得知道怎么多。”
赵捕快也习惯了下岗的感觉,因此对杜立德的眼神很是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无非是从前害怕,谁知道这锦衣卫竟然就这么被撤销了。
真是恍若隔世。
杜立德道:“这什么黑白双煞就多考赵捕头了,现在的情况乱不得。”
“是。”赵捕头要在行侦中找到自己昔日的职业尊严,锦衣卫没了,那就让我赵鹏带着这昔日的荣光存活吧。
......
顾泽明返回北京城,对他来说去天津除了救了一个弃婴外,还实地考察了天津的情况,天津的经济状态不算很好,这样的地方拿来开海,很有发展的前景。
越是小渔村日后发展起来,越能看出当初设计者的高瞻远瞩来。
穷了几千年了,不能再等了。
至于那天津的魏忠贤宝藏,到时候派人再来拿就是了,这事情简单,顾泽明对于断案不是那么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