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李岩竟然把这事情解决的这样快。”羊佑感慨。
顾泽明看李岩走进这李府,心里也不免想起韩愈的话来“其真无马欤?其真不知马也。”
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不过这些人才大都耗在内斗中。
可惜,这样的人才就要死在自己手上。
他随即吩咐钟离绍和典少籍:“你们现在去广渠门,看李安靖的人来了没有?”
看着二人火速离去,顾泽明抬头看天。
今夜,很好的月亮。
广渠门,位于北京城的东南角,历史上清军进入北京就是从这个门进入的,是这城市的薄弱之处。
典少籍和钟离绍到那广渠门一看,只看见紧闭的大门,并不知道门外发生了怎么样的事情。
两百个伍家部曲护送两辆大车在门口和看守广渠门的兵士对峙住了。
看守广渠门的长官胡一把说道:“你们是谁的部下,这个时候进城干什么!”
“我们是吴将军的部下。”伍家部曲中领头的叫做程力。
“那把这两个车打开来,我要验一验。”胡一把命令手下兵士就要行动。
那程力却不让,说道:“要紧的东西,要是走露了风声,你吃罪的起吗?”
胡一把被他唬住了,只是说道:“没有通关的命令,我不敢放,你等着吧。”
“好,你小子等着。”程力愤愤说道。
胡一把回到城楼上,看着那程力嘟囔道:“狂什么呀。”
身边的副官却不合时宜道:“听说吴将军近日来有大喜,大人咱们随多少?”
胡一把从前也就是个农民,随礼全凭高兴,而今做了这么个芝麻官,谁都不敢得罪,看着礼品单,左挑右选,贵的送不起,便宜的怕被人记恨,谁不知道这吴将军的心眼小?
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典少籍和钟离绍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他们知道计划出了差错,因为按照计划,这个时候的城门应该已经开了,那伍家少爷在干什么?
原来这伍翔宇就和那副官说的吴将军家的喜事有关。
吴汝义府,吴汝义看着眼前的伍翔宇心里不知道有多郁闷,这女儿养了那么久,竟然就要拱手让人,不过答应了自己的女儿,他也不能反悔,只是眼里有气,眼下就要和伍翔宇比喝酒,让他知道什么才叫爷们儿。
不过这酒越喝,他看这伍翔宇越顺眼,因为他越喝越醉,那伍翔宇喝了这酒却是面不改色。
吴汝义平常最喜欢说“酒桌上见真英雄”,而今见伍翔宇那么能喝,心里料定他是一个英雄。
事实上他也的确是个英雄人物,看着吴汝义倒下,伍翔宇起身就要告辞,对吴小青说要去见他的老朋友。
吴小青自然百般不舍,伍翔宇说男儿有自己的事业。
吴小青自然明白好儿郎有自己的事业,只是此时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看见他的背影好不伤心,临了看见伍翔宇回头拿剑对着她,她忽然又笑了。
因为这剑是他们之间的信物。
典、钟离二人见伍翔宇从车上下来,稍微心安了。
只见伍翔宇拿剑上了城楼,不一会儿,那城门就开了,那两百伍家部曲连同两辆大车走进了城。
打开其中一辆车,车里面满是写着【明】字的旗帜,典少籍领着一百来号人留在南城,把棋子插了个满地,钟离绍带着五十多人来到西城,打开车箱,取出其中的两个大鼓。
钟离绍取出一张弓,两个箭囊,还有一把长朔,把运车的马给卸了,让两个小兵交给还在茶楼的顾泽明和羊佑二人。
看着天上月亮和运动,估算着时间,钟离绍对着那木楼放了一把火,命令人把鼓擂了起来。
忽然来了一阵风,连同那鼓声一起吹的很远。
却说那两个小兵往那茶楼去,茶楼老板见是丘八不敢阻拦:“军爷,小人这可一向本分。”
那两人也不言语,直往楼上走,把箭和长朔交给顾泽明和羊佑二人就走了。
“你这是...”老板看见顾泽明拿着弓对着李府的门口,却发现羊佑拿着一把匕首对着他。
羊佑道:“识相点,别出声,你要是漏了半个字,杀了你。”
老板浑身发抖:“我理会得。”腿脚却立时软了,羊佑怕他出声,把桌上的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顾泽明看着那夜空,是月明星稀,他只觉得天高气寒。
不过他的目光丝毫没有离开李府门前的灯火,哪怕是半刻。
那两个小兵一到茶楼下面,却被李岩的卫兵给叫住了。
“姓什么,叫什么?来这干什么?”李岩卫兵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两个小兵右手成掌,手指对着自己的眉。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叫敬礼,只觉得奇怪,当即拿下了。
“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面对李岩卫兵的诘问,这两人什么都没说。
李岩的卫兵还要问,却见不远处火光接天,传来鼓声阵阵。
连忙去李府去禀告李岩,那李岩和李元鼎相谈甚欢,听了卫士的话,李岩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梅公,你的这番心思我明白,来日我定让陛下给崇祯皇帝上个庙号,便叫‘思’如何?”
见李元鼎称善,李岩很高兴。
又有一个人弃暗投明了。
李岩的喜色也让他不由多看了李元鼎的庭院两眼,正是桃李遍地,香气扑鼻,忽然一阵清风吹来,心中有些微热的感觉。
正是: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好一派美景。
李岩从中门走出,抬头一看,看见漫天的火光,心里大呼不妙,一双眼睛看见对面一支箭飞过来,刚要反应,眉心已经中箭,两个眼珠破裂,倒地不起。
卫兵们心里大急,那火光更增长了他们的恐惧,只看见两个人骑马而来,一个搭弓射箭,一个拿着长槊,正是顾泽明和羊佑,他们两个呼啸着杀进卫兵群,把李岩的身体夺了过来。
听到李岩的嘴里还叫着疼,顾泽明立马掏出剑来,朝着他的身体划下。
一剑,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