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明好不尴尬,原来自己刚刚错认了。
朱中楣看着自己姐夫送上的热茶,红苹果似的脸,现在渐渐褪了些色。
这两姐妹长得太像了,要是朱中梠不会来,说不得顾泽明已经把错犯下了。
男人都容易犯的一个错误。
—好色。
哎呀呀,顾泽明很感谢这朱中梠的及时到来。
顾泽明这才看到了费珍娥,他自然记起了这个杀了罗虎的奇女子。
她来干什么?
顾泽明知道有事情发生了,看着朱中梠道:“夫人,你们先玩。”看着还害羞的小姨子,顾泽明只是又致歉了一句,便去外面的走廊,听费珍娥把朱慈烺消失了的情况说明了。
顾泽明一听,心里是大为震惊,这朱慈烺竟然还活着吗?
那么他会去哪儿呢?
他对着费珍娥说:“不必担心,活要见人,死给你见尸。”
费珍娥听了这句话,更担心了,但也只好走到了隔壁,给长平公主把话给说了,朱媺娖念经祈祷着平安。
毕竟朱慈烺跟她是血浓于水。
顾泽明第一步去了周奎的家里,周奎是朱慈烺的外公,说不定就在那儿呢,不过这位宗正还在处理事情呢,因为山东的那个朱帅钅炊现在在山东小成气候,现在就要给他封一个王,他的请求是要一个鲁王,现在周奎正在给他办手续。
顾泽明看着周奎府上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刚好看到了来周奎府上作客的袁北来,想起和窦美仪的约定,便邀请他明日去他家做客。
袁北来自然是求之不得,便答应下来。
那这个朱慈烺会去哪里呢?
顾泽明又想起来了杨士聪,他可是朱慈烺的老师。
......
杨士聪不知道这位大将军为什么来,心里多少有点慌张。
顾泽明看他说道:“先帝死于煤山之时,杨大人在哪儿啊?”
这一句话,把杨士聪弄得是浑身发抖,说道:“大将军当时我也是害怕,才没有过去凭吊的,谁不知道这李闯说道杀人不眨眼啊。”
顾泽明道:“我也不翻旧账了,我只想说一句,汝之所为已然如此,何苦要把伪太子藏匿起来。”
杨士聪一听,立马道:“大人,那伪太子我是交给了严大人的。”
顾泽明问道:“你真是交给了严大人?”
杨士聪转念一想,立刻改口道:“应许是严大人。”
“应许?”顾泽明一听这话,还真有点意思。
那杨士聪一看顾泽明的眼神,立马就晕了过去。
哎,顾泽明只好帮杨士聪把郎中给叫来。
当然,这医药费得杨士聪自己交,顾泽明也没有那么多钱。
顾泽明一去严助的府邸,那门房还在睡觉,一见顾泽明,他说:“大将军,我们老爷已经有两天没有回来了,老爷不妨去兰台看看。”
废话,皇宫里面能让严助过夜吗?
顾泽明杀向兰台,看到了两眼甚是疲劳的严助,待到其他人离开,顾泽明立马问道:“太子呢!”
严助摊手道:“我怎么会知道,这几天,我可在这兰台,什么都不知道。”
顾泽明道:“你是杀了,还是如何?”他当然明白每个人都会有秘密,但对于这种事情,他觉得不应该有隐瞒。
这是容易引起满城风雨的事情。
那严助一见顾泽明这样,只好道:“好吧,那朱慈烺却是在我府上。”这个时候朱慈烺的尸体应该已经冷了。
顾泽明跟着严助去到严助家里,他的心越跳越快。
难道要把这朱慈烺放逐了?
还是把他给杀了?
反正这朱慈烺不宜现世。
就在他往那神秘的小屋走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地上倒这一个人,倒在了血泊里面,身体发黑,手里拿着剑,像是被雷给劈了。
严助一看,心里一慌张,难道这人就那么倒霉?
不过再看时,心里平静了,因为他的刀上沾满了血,那血迹一路朝着关押朱慈烺的小房去。
严助往前走时,已然想到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就说这朱慈烺自己放在家里看管,不料被人谋财害命,一刀给杀了。
严助道:“这样的恶贼真是死有余辜!”对着尸体怒斥了一番。
朱慈烺到底有事没事?
现在,顾泽明的心里也很忐忑。
要真是死了,顾泽明也觉得放松。
就怕的是没死。
门外有一只死狗,顾泽明一脚踢开。
他一打开房门,无声,像死亡一样的凉爽和安静。
顾泽明点了一把蜡烛,那严助的眼泪就要下来。
朱慈烺躺在地上是一动不动,严助立刻就过去了,蹲下身子抚摸朱慈烺:“殿下,殿下,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我们这些大臣早就补过钙了,就差一步啊,可惜你就...”眼泪是不住地流。
顾泽明一看,那朱慈烺的身上根本没有血啊,身下也没有血泊。
严助也慢慢觉察到朱慈烺的体温。
朱慈烺立刻坐了起来,看着眼前大哭的严助。
...
严助当然可以不哭了,他很尴尬。
这下人没杀死,还枉费了他的热泪。
顾泽明面对这还活着的朱慈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道:“你为什么假装太子?意欲何为?”
朱慈烺:......
他现在也不知道他是谁了。
“都是清军指使的!”他无师自通的承认自己是五十两。
顾泽明一看他这么上道,说道:“看来你也算是可怜之人,不过你这副样子,一出去就会引起腥风血雨。”
地牢br /lay?朱慈烺表示害怕。
顾泽明想起了建文帝的传说,对着朱慈烺道:“你就做个和尚吧。”
没有让他从事朱元璋的另外一份职业,讨饭,已经是很照顾他了。
还真以为他是宣统皇帝,顾泽明会是那个因为溥仪去故宫要收门票就替他心疼的那种人吗?
现在紫禁城已经换了主人,跟朱慈烺已经没有关系了,哪怕崇祯复活,也已经跟他没有了关系。
没想到严助还会剃度,顾泽明开始怀疑起他这个道士的含金量。
朱慈烺觉得自己的头皮渐渐变凉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也在流泪。
从此做个新人吧,朱慈烺,政治这事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让叔来。
顾泽明做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