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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本王探狱

我穿大明那些年 章鱼会卖报 2811 2024-07-06 15:25

  朱元璋认真起来:“你认为陈宁如何?”

  “陈宁此人,给他一碗饭,他就会做一碗饭的事,多一粒米的事也不会做,没有大胸怀,此人不可为官。”

  胡惟庸神色恢复了平静。

  陈宁一个元朝镇江小吏,没有认真读过书。

  朝中的官员大抵如此。

  究其原因,还是太缺人了。

  听说了陈宁的罪行,朱标打消了求情的念头。

  他想去看看陈宁。

  朱榑跟着朱标同行,两人乘上马车,至于大牢的位置,正是小白鹅问过的那座神秘衙署,就在太平门外。

  负责看守的检校千户蒋瓛,几番劝阻,朱标的执意坚持,还是进了大牢。

  阴暗、潮湿,大白天要借助墙壁上的火光才能看清楚路。

  牢里仿佛一个个野兽睁开眼睛。

  他们大多是被抓来的贪官,墙上挂着各种刑具,对应各种刑,一只铁钩上,挂着新拉出来的肠子,不知是谁的肠子。

  朱榑跟在朱标的身后。

  “兄长,国子监的奏本,怎么会送到陈宁手中?”

  “他虽是御史大夫,也兼任国子监事。”

  朱标走在前面,让朱榑小心脚下的黑水。

  朱榑见到了陈宁。

  在一间暗无天日的牢房中,躺着一个人,蓬头垢面,浑身上下都是鞭痕,发着微弱喘气声。

  “陈卿家,真是你压下奏本?”

  面对朱标的质疑,地上的人说了一句话:

  “若淮西官员真的做了那件事,此时,关在牢中的应该是陛下!请转告他,天下,是淮西勋贵打下来的!”

  淮西的勋贵没大学问。

  但都是狠人!

  陈宁虽然不是淮西人,可他和淮西勋贵同通一气,在朝中当官久了,他知道争取最快速度的死亡,就是解脱。

  陈宁残暴,儿子诚心劝诫,他亲手打死自己的儿子……

  朱榑现在信了,定定望着这个人,发现他满眼都是恨意。

  朱标默然转身走出大牢,脸上有几分悲戚。

  回到奉天殿。

  朱标将话带给朱元璋,但这次他没求情。

  “咱不想杀他,他们未必不想取代咱,他们认为天下是他们打下来的…呵,如此甚好!”

  “再审审,咱不信,他敢做出这样的事!”

  朱元璋洞察了陈宁的心机。

  但以朱元璋的眼光,做这种事的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谁给他的胆子?

  然而,陈宁高估了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

  几日过去,毛骧再次出现在奉天殿中,这次他得到了一个名字。

  “回禀陛下,是胡惟庸!”

  “陈宁想咬断舌头,被臣发现,如今他已经无话可说,如何处置,请陛下明示?”

  朱元璋目光平静,“足够了。”

  在奉天殿外,陈宁被押送到广场中央,目光冰冷,破口大骂起来。

  “忘恩负德……”

  “反面无情……”

  “朱元璋!你能取得天下,只是因为上天帮你,不帮陈友谅罢了!真以为石人一只眼说的是你!”

  检校高高的扬起手中的刀。

  文官们神色各不相同。

  朱元璋淡然的看着,就算被陈宁咒骂,脸色也始终平静。

  他淡淡地道:“厚葬了吧。”

  礼部按照民丧的规格,大设筵席,兴盛鼓乐,在陈府,给陈宁一个极为豪华和体面的饯别。

  朝廷上下松了口气。

  李善长来到中书省的值房,时隔七年,再次穿上绯袍。

  他站在值房外,入神的看了会儿门匾,想不到老夫还有重新入仕的机会啊。

  他感慨几声,才迈步走进去。

  属官们分列两侧,纷纷行礼。

  中书省的值房,是一座小小的四合院。

  北厢房由丞相坐堂,开国时李善长和徐达同时封相,徐达常年在外,如今他的书案空余,李善长便坐了他的位置。

  胡惟庸心里感到憋屈,强颜欢笑道:“李相回京,可喜可贺,不如今晚到胡某府上喝一杯,胡某为李相接风洗尘?”

  当着李文忠的面,毫无掩饰。

  李善长转头,看着正全神贯注批阅的李文忠,笑道:“好啊,你是应该宴请我,当年可是我把你引荐给上位的,曹国公,一同吧?”

  一旁的李文忠,仿佛没有听到两人谈话,听闻李善长叫他时。

  他终于抬头。

  脸上却无多少变化。

  “心意文忠领了。”

  见李文忠不去,胡惟庸和李善长也不勉强,去了反而麻烦。

  京城的西华门外。

  一辆马车停在胡惟庸的府邸前,李善长从大门走到中堂,花了半刻钟,又穿过几个小院。

  真大啊!

  比我当年住的宅子还气派。

  胡惟庸的府邸是御赐的,传闻在大门高喊一声,站在最后一个院子里,都听不见。

  是皇宫外最大的府邸。

  “恩公啊,上位还是这么器重你,如今朝中,你和李文忠最受上位宠信。”

  胡惟庸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李善长关上书房的门,道:“陈宁归西前,说了一个名字!”

  胡惟庸诧异抬头:“我的?”

  李善长点头。

  胡惟庸神色变得呆滞,好像屁股下有滚烫的东西,突然站身起来。

  “上位这制衡的手段,没有人比他更擅长的了。”

  李善长背负着手,神色泰然,静静的听着。

  “惟庸啊,你并不是没有理智的人,野心实在太膨胀了,离开中书省前,我就告诫过你,朝廷不能只有一个声音。

  显然,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如今齐王帮刘基,他暂时死不了了。”

  “齐王,他很聪慧!”

  “齐王?一个纨绔的孩子罢了。”

  李善长有些怒其不争,说道:

  “呵,一个纨绔的孩子……人君身居高位,最害怕的,就是有过失不能知道,上位就是这样的皇帝,你在朝中,阻隔聪明,擅自专断,整个朝廷都是你的人!

  “连御史台也是如此!”

  “惟庸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恩相,我还有机会吗?”

  胡惟庸脸色木然,宛若一根没有表情的木头,嘴巴喃喃地说道。

  李擅长抬头,看着胡惟庸,淡淡地问道:“给本相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想让陛下赦免你,本相总得有一个开口的理由,为你求情吧?”

  “一年的税赋!”

  李善长眼睛睁大,倏地一下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胡惟庸,他没有再理会他。

  反而火急火燎的走出了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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