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是李善长推荐给朱元璋的,早期在朱元璋身边并不出名,但他凭借沉着、冷静和聪慧脱颖而出。
让朱元璋在众多谋士中,发现了他。
而且,胡惟庸开国后,到地方当父母官,了解百姓的疾苦。
这是朱元璋最看重的。
胡惟庸没辜负朱元璋的期望,他十分勤恳的批阅疏奏,寻常要三日的流程,到他这里半日就走完了,许多大小事务也亲自过问。
他具备丞相的才能,处理事情细致周全,没有让朱元璋操心。
此时,朱元璋和胡惟庸等人,还站在应天的墙头。
胡惟庸想了想,担忧道:“铁具是农耕必备,月初时,为督促铁具冶炼,陛下下旨,命中书省设铁冶官员。
“现在斩杀了如此多官员,地方主官尚且不能补足,今年可否要开启恩科?”
“从国子监抽调。”
朱元璋脸上仍有怒火,冷冷地说了一句。
等到朱元璋和百官下了应天城墙,顺着长安大街回皇宫。
朱榑并没有跟随,而是前往刘基的的家。
父皇方才并没有改口,允许皇子干政,我如何才能参与一点点朝政,发挥我的特长,提升我在朝中的地位……
朱榑觉得,他对史料有所了解,可史料记载,并不一定是真正的朱元璋。
至于记忆。
一来早年朱元璋带兵打仗,他们几个孩子就如同留守儿童,根本见不到;二来大明开朝,朱元璋忙着建立各种制度,更没有空暇了。
朱榑几个月也见不到朱元璋一次。
直接干政?
空印的官员就是下场,且不说对朝廷是否有利。
觊觎皇权本身就是罪。
刘九抱着朱榑,“殿下啊,刘基都被陛下降罪了,您还是别来看他了吧……”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胆小的太监!”
朱榑一拍刘九的后脑勺,“本王又不做违逆的事,快点敲门!”
一个妙龄女子打开院门,黑眸子宛若秋水,鹅蛋脸,乌黑的瀑发垂落在肩后。
刘基相貌堂堂,早年征战时,朱元璋从各地得到的美女,会赐给刘基一些当作妻妾…
朱榑看见这妙龄少女,突然反客为主:“你是刘伯温的女儿?”
“是呀。”
声音清脆动听。
“我不信,除非告诉我你的名字。”
妙龄少女鼓着嘴巴,似乎很生气地想证明:“我叫刘芸,是我阿爹的长女!”
“那你还有妹妹吗?”
“齐王,不要戏弄小女。”
刘伯温站在门后,满脸严肃和不悦。
“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按理说,子女应该饱读诗书,聪慧过人……”
刘基看了朱榑一眼,“我不教授他们,这是安生立命的方法。”
“今日二子不在,唐突了殿下。”
说完,刘伯温转身吩咐女儿:“去沏一壶茶来。”
“我不去。”
“再过一会儿,爹就喝不上了。”
“我现在就去。”
刘芸给朱榑倒了一杯苦丁茶,她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是朱元璋的第七子齐王了,那个惩罚她爹屯田的坏皇帝家的儿子。
刘基先开口,“陛下救了我。”
“可是,父皇明明下令先生去屯田了。”
“是的,我应该感激。”
空印是大罪,淮西官员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朱元璋先惩罚了他,就堵住了淮西勋贵的嘴。
此时,朱榑后知后觉明白过来,父皇真是心思缜密啊。
“先生觉得,胡惟庸如何?”
刘基抬头,看了朱榑一眼:“若心思端正,他是个能臣。”
“那父皇呢?”
刘伯温并没有回答,他端起茶杯,茶末沾满杯子的边缘,看样子茶叶放了很久,朱榑不来他兴许还不舍得喝,他喝了一口。
朱榑看见这些茶沫,却没喝,“先生啊,昭鉴录训诫皇子不得干政,我要如何向父皇进言呢?”
朱元璋是控制力极强的人,如果他不召见你,你却跑到他面前指手画脚,下场就会如同郑士利一样。
刘基沉思了片刻,说道:“陛下不反对诸王辅佐太子。”
“陛下最想看到,皇子们辅佐太子,稳固江山社稷。”
朱榑虽然没有朱樉、朱棡和朱棣能带兵打仗,但也能提升在朝中的位置。
小院外进来两个检校,“”卑职奉命押送刘基去屯田!”
此前朱元璋下旨就来了,只是朱榑让他们给自己一些时间。
“先生,我还能再来请教你吗?”
刘基瞥了朱榑一眼,不动声色的站起来,“陛下惩罚我屯田的地方还在应天,齐王若有疑惑,可以到田间地头找我,若我知道,一定会为齐王解答。”
“阿爹?”
刘基递给女儿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有这两位检校小兄弟在,不会有人欺负爹的,告诉你的两个兄长,不必再为我奔走了。”
就这样,刘基被检校带走了,或许是受到了嘱咐,他的妻妾并没有出来送别。
“站着哭,可是很累的,我把肩膀借给你吧?”
朱榑好心借出自己的肩膀。
她本该像李善长和胡惟庸的子嗣,享受荣华富贵,可因为父皇对刘基的忌惮,却过着清苦的生活。
“我带你在京城游玩?”
“京城有什么好玩的,我阿爹说,他走后,一定会有男人与我亲近,让我不要轻易相信他的鬼话。”
“先生…”
好你个刘伯温。
“你爹说得对,我是你爹的学生,除了我的话,别的男子千万不要相信。”朱榑郑重道。
“我阿爹什么时候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