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这是逼我犯错误啊
这一天,可是把张伴伴给累坏了。
虽然早早的就跟着朱慈烺出了门,可一天下来,竟然愣是没见到他一眼。
一直到临近傍晚,张伴伴数着自己已经是捡了满八框了。
基本上每次满了之后,就能刚好碰到一个锦衣卫,顺势就把对方的框换过来了,巧合的很。
后来再一想,就觉得不是巧合了。
一次两次还行,一天八次,有这个可能吗?
张伴伴觉得,自己这一天的劳动强度,可是太大了,这把身子骨都有些吃不消了。
虽然捕猎的事儿是朱慈烺干的。
可不断的弯腰捡东西这也有够瞧的。
一天下来,是腰酸背痛。
当他背着最后一竹筐东西,满载而归的时候。
发现已经归来的锦衣卫们,都在讨论今天遇到他的事儿。
“我跟你说这事儿真是邪了门儿了,今儿个张伴伴出去采集去了,背了一个大竹篓。见了我,二话不说上来就把我背的筐给抢了,把他那留下来了。结果我一看,好家伙,他那筐里满满登登,都装满了,各种山珍美味啊。”
“我也是,我那会儿刚换了个新筐,才填了个底儿,就让他给抢了。我喊他,他也不搭理我,气儿都喘不匀了,还在那儿跑呢。”
“我也遇见他了,跟你俩遭遇一样。”
“还有我,还有我。”
“我也是。”
“……”
这么一问,他们发现,竟然有七八个人都遇到张伴伴了,而且经历如出一辙。
都是被张伴伴给强行换了筐。
“不对吧,这事儿也太邪门儿了?他什么效率啊,一天能干七八筐去?咱一个人一天连一筐都弄不够吧?”
“可说呢,他这一天的收获,都够咱这一百来人开一星期的荤了。”
“好家伙,以前没看出来啊,感情这老爷子有身手啊。”
“以前听说书的,那故事里的太监都是高手,我还不信,现在来看,不得不信了。”
“这张公公,藏得可够深的啊,以前愣没发现。”
就在众人讨论的时候,感觉身后凉飕飕的。
转头一看,正好瞅见张伴伴那张大白脸。
“哎呦喂!”
直接给离得近的那位吓了一个跟头。
张伴伴瞪了众人一眼,啥也没说,直接把背后的竹筐撂下,扭头就走了。
众人一看。
好家伙,又是满满一筐。
“看,我说什么来着,又是一筐,他这一个人比咱一个队弄的都多。”
“而且他刚才背着那么重一个筐站在咱们身后,愣是没有人发现,这得多大的功夫啊!”
“看来咱们还是小瞧了张公公了,我估摸着,真要是动起手来,咱这帮人一起上估计都不够他揍得。”
“你们找死别带上我啊,好家伙了,刚才一回头看见他,差点没给我心都吓掉出来,现在都还扑腾呢。”
此时。
朱慈烺已经是在房间里泡上澡了。
他其实也只是心血来潮。
因为身体素质提升了太多,架不住想要试试。
结果越试越上头。
到后来都刹不住车了。
可见张伴伴竟然还跟的那么执着,他干脆也就多弄点儿东西,好丰富库存。
这一天下来,也没拾闲,也是挺累,干脆泡个热水澡解解乏,也犒劳犒劳自己。
“王。”
一个女孩儿的声音突兀出现,把正惬意自在的朱慈烺吓了一个激灵。
回头一看。
竟是原住民中的一个小女孩儿。
女孩儿名叫阿雅,只有十四岁,但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虽然是黄色皮肤,样貌却更加立体一些,一米七几的身材十分高挑,漂亮。
“你怎么进来了?”朱慈烺皱起了眉头,他可没有让人伺候自己洗澡的习惯。
谁知,阿雅竟直接跪了下来。
“阿妈说,我已经成熟了,可以为王生一个强壮的孩子。”
“噗!——”
朱慈烺分外无语,心说现在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旋即一想,也明白了。
在文明、经济不发达的地方,传宗接代生儿育女是首要大事。
一般从十二岁开始,就已经算是适龄,可以进行婚配了。
就是在大明,对结婚年龄有着严格的规定,不到年龄禁止结婚,就连娃娃亲都不可以。
但也只是要求男的满十六周岁,女孩儿满十四周岁。
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个年纪,已经成年,可以婚嫁。
甚至有些有才学的书生,在十六七岁的时候,已经入朝为官,管辖一方了。
如果按大明律,阿雅确实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
只是因为朱慈烺是另一个时代的人,面对如此如花似玉的姑娘,着实是有些负罪感。
“那什么,阿雅,你先起来说。”
阿雅站了起来,高挑的身材,让坐在浴桶里的朱慈烺,只能仰视他,也被看的清楚。
“呃……你先转过去吧。”朱慈烺有些尴尬。
阿雅照做。
“王,您是不喜欢我吗?”她的声音有些失落。
朱慈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见了身材样貌都上佳,又听话乖巧的姑娘,怎么可能不喜欢。
只是因为他所受的教育和曾经的成长环境,以及他自己的真实年纪,让他对这个年龄的女孩儿下手的话,未免太有负罪感。
另一重原因,则是现在事业刚刚起步,他必须要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事业上。
若是沉迷女色,就会让他分心,恐会误了大事。
至于说,节制有度,那就太难为人了。
这个年纪的男人,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若是不碰还好,一旦破了戒,就算把自己掏空了都不会罢休的。
他曾经经历过那个年纪,所以才对男女之事,如此谨小慎微。
“阿雅,你出去吧。”
“王……”
“出去!”朱慈烺严厉呵斥。
眼泪,从阿雅美丽的双眸中夺眶而出。
朱慈烺摇摇头。
一直以来,他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
他自认为可以处理好很多事,但对男女之事,却没有办法。
“护卫。”
他穿好衣服,正准备将帐前亲卫叫进来训斥一番,可想了想,还是让护卫出去了,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让他心烦意乱。
月上枝头,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一直到后半夜,才靠着几杯酒水下肚,逐渐意识朦胧。
屋外,守夜的亲卫警醒着。
“什么人!?”忽然有一道身影接近,守卫厉声喝道。
当那人走到跟前,守卫才看清楚来人样貌。
“阿雅?”
“莫群大哥。”阿雅来到跟前,露出祈求的目光。
守卫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进去,之前殿下已经生气了,我若再放你进去,恐怕要挨板子。”
他是夜班巡逻的守卫。
自打还在海上漂泊的时候,朱慈烺就定下了规矩,每晚必须要有人守夜,以确保众人的安全。
莫群只是刚好负责朱慈烺门前这附近而已,其他方位也是有人在不断巡逻的。
“莫群大哥,求求你。”
“不行,渎职可是重罪,别说挨板子,弄不好都要杀头的,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傍晚的时候,他也是想着,阿雅是个漂亮的姑娘,朱慈烺如今又是一人,便有意促成一段姻缘。
可那时,朱慈烺已经表露出了不悦,他自不敢再讨没趣。
忽然间。
远处火光大亮,有呼喊声传来。
熟睡的锦衣卫被惊醒,纷纷拿起武器,朝着动静发生的地方跑去。
莫群精神一震,当即也要追出去。
可一想到朱慈烺还在屋内,便不敢离开。
“莫群大哥,你去吧,我去叫醒王。”
“这……”
“莫群大哥,事发紧急,难道我还会在这个时候有别的想法吗?”
忽然间,有人喊道:“走水了!快来帮忙!”
“嗯……好吧,你就守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莫群赶忙跑去。
阿雅看着空荡荡的营地,悄悄开了门,走进了屋内。
她十分忐忑,呼吸急促,心也都跳到了嗓子眼。
在进来的时候,她打起了退堂鼓,有些胆怯了。
“阿雅!你记住,有些事错过了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这是太阳神的指引,你必须战胜你的恐惧!勇敢向前!”母亲的声音,忽然在她的脑海中炸响。
这是傍晚她伤心的回去时,母亲严厉的告诉她的话。
也正是母亲的支持,让她重新鼓起了勇气。
往前再走几步,就是朱慈烺的床榻。
阿雅紧张的蠕动了下嘴唇,随后鼓起勇气,快步走到床前,直接躺了上去。
感受着旁边炙热的温度,她的心在狂跳,脸颊也荡起了红晕。
在她们的部族中,喜欢一个人,勇敢去追求,直接、果断,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的母亲也告诉她。
当年,她的父亲,就是直接打倒了所有的追求者,强行将她母亲扛回去成亲的。
这些年,母亲也过得很幸福。
如果,不是因为被其他部落攻击的话,依然会很幸福。
但她从来都不后悔。
“阿妈……”阿雅深吸一口气,勇敢的往前迈出了一步。
……
清晨。
温暖的阳光照进屋内,朱慈烺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阳光,至少也是早晨十点了。
昨晚失眠,休息的太晚,又喝了酒,这倒也算正常。
只是他刚刚坐起身,一只纤细的手,便摸索了过来。
“靠!”
朱慈烺当即打了一个冷颤,差点没跳起来。
往旁边看去,正是妙龄的女子。
那美丽的侧颜,昨日他才见过。
“阿雅……”朱慈烺面色复杂,不禁有些后悔昨日没有教训那守卫,竟然又把人放了进来。
他下了床,将衣服穿戴整齐,洗漱完毕之后,径自走出了房间。
屋外巡逻的人,已经换了。
是一个魁梧的年轻人。
“陛下……”
众人对他的称呼,也算是五花八门。
有叫殿下的,有叫陛下的,有的人管他叫王,爱套近乎的直接管他叫老大。
他也没有在意过。
“把莫群叫来。”
年轻侍卫恭敬领命,随后朝宿舍跑去。
夜班巡逻的守卫,这个时候都需要补充睡眠,这也是朱慈烺强行要求的。
只是今天,莫群没有睡觉。
他睡不着。
半夜十分,他又犯了错误。
虽说是为了救火,可还是失职了。
当他回来的时候就明白,阿雅已经进去了。
他不该放人进去,可是又不敢进去叨扰,怀着忐忑的心情,他在门外守了一夜,一直到现在,都还是睡不下。
他害怕。
直到做了错事他才想起来,那个一直以来随和的老大,可也是一位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君王!
即便如今落魄,可若要杀他,也是轻而易举。
他怕了,不是怕死。
而是怕死的这么憋屈。
若因为这种事而死,他恐怕自己到了九泉之下,都羞于面见先祖。
“莫群,陛下找你。”年轻侍卫在门口喊道。
莫群身躯一震,仿佛听到了催命的号角,一时间失魂落魄。
“莫群,快些,别让陛下等急了。”
见他没反应,年轻侍卫走了进来,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上,把莫群吓的猛打了一个哆嗦,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啊!?”
“喂,怎么回事,你魔怔了吧?”年轻侍卫皱紧了眉头,将其生拉硬拽了起来,“快些,莫要让陛下怪罪。”
莫群就仿佛是丢了魂一样,无论怎么去拉扯他,都不见反应。
“嘿!你这老小子,搁这儿耍无赖是不是?”
吵嚷声,让从门前经过的张伴伴留了神。
“你们吵什么呢?”
“张公公。”年轻侍卫赶忙行礼。
张伴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公公,陛下让我来喊莫群,可莫群跟丢了魂一样,怎么叫都没反应。”
张伴伴来到床边,看着那张黝黑的面庞,眉头皱起。
啪!
一巴掌猛然抽了上去,那半张脸直接就红了。
可见他确实是用了些力气。
“还不醒?”
啪!啪!啪!
又是三巴掌呼上去,两边儿脸都肿了,但莫群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张伴伴眉头紧皱,暗暗思索。
“看这样子,像是中了邪了,听人说,中邪的人要是叫不醒的话,可以用童子尿破除邪煞。”
灵光一闪,他对身旁的年轻侍卫道:“来,往他脸上尿,给他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