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们这些新兵*子,在我大宋的兵营中,
用你们手中的刀枪,来对抗我大宋的将士,你们这是谋逆
我很荣幸地告诉你们,
明天,或者后天,清风寨的百姓们,将会非常高兴地看着你们漂亮的妻子、年幼的儿女、白发苍苍老父母和你们一起,在菜市口被一刀砍下头颅……”
花荣奋力在两军阵前来回走动着,语气中充斥着一股悲意,一字一句地缓缓诉说着,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重锤,凶狠地砸击在那群护院的心中,两百多护院随着他的讲述,脑海中不自觉地浮起自己最亲的人,一个个被拉到菜市口,哭天喊地等着斩首,那凄凉悲惨的场景,使得他们心中惶恐不已,手中的武器不停地颤抖,刃尖开始缓缓下垂,他们感觉阵前那个人不是人,是一个想要引诱他们犯罪,然后把他们全家杀光的恶魔。
最前面的贺宣听着花荣的话语,猛然从花荣的语境中恍惚过来,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忽然感觉到身后多了无数只充满杀意的眼神,他只感觉后背好似有无数把尖刀在割一般,贺宣恐惧地咽了口吐沫,急忙转过大声呐喊道:“兄弟们别听他在那胡说,他是在吓唬你们,你们千万不要上当。”
可是贺宣的疾声大呼并没有什么卵用,花荣昨天已经用事实告诉他们,花荣说的是真的,在生死选择之间,他们更加偏向于稳妥的办法。
贺宣看到平时对自己千依百顺的护院们,要么故意避开自己的眼神,要么就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心中忽然升起一片绝望,脑海中蹦出一句古语:出头的椽子先烂。
感到绝望的他猛然憋见了站在队伍一旁,一副超然物外,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竹竿,平时他对这个竹竿最是不待见,处处针对他,可是此时他却想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想到刘天霸来时交待,大喜对竹竿喊道:“竹教头,来时刘老爷可是吩咐让你好好带着大伙儿,如今这个花荣如此欺压我们,你忘了老爷来时交待的事情了吗?”
双方阵营几百双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事不关己的竹竿身上,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竹竿眉头紧紧一皱,抬起头不善地看了一眼打断自己思考的贺宣一眼,在众人注目下,缓缓走到了中间,转身面向贺宣,淡淡地道:“要是不想死,把你手中的刀放下。”
满心欢喜的贺宣一愣,旋即心中狂怒,钢刀指着竹竿,疯狂地怒吼道:“你个贼杀的破落户,竟然敢吃里扒外,回去后,我一定让刘老爷把你和你那瞎眼的老娘碎尸万段。”
竹竿淡漠的脸色猛然一沉,浑身爆发出一股狂暴的煞气,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海碗大小的铁锤在空中划出一道幻影,凶狠地怒砸在贺宣左侧脸颊,澎湃的巨力把贺宣高大的身体砸得直接拔地而起,整个身子横飞而出。
狂暴的竹竿却并未就此停止,双腿用力一蹬地面,雄壮的身子竟然如闪电一般,追上了横飞在半空中的贺宣。
半空中竹竿双臂高举过顶,整个人犹如一只狂暴的金刚悍猿一般,一声凶狂的怒吼,在全场众人的耳中疯狂炸响,震得附近之人耳膜嗡嗡作响,清醒过来的贺宣眼睛好似看到一只传说中的撼天暴猿,在他惊恐的眼神中,那头撼天暴猿双臂如擂鼓一般,携带着千斤重力,轰然暴砸在贺宣毫无反抗之力的胸、腹部。
贺宣横飞着的身子,如太空中坠地的流星一般,凶猛地撞击地上,夯实的硬土地面,被贺宣沉重的身体,砸的尘土四起,土块四溅飞扬。
周围的土兵和护院看着这暴力场景,一个个目瞪口呆,满脸的呆滞,这个贺宣是刘家几个教头中武艺最高的一个,已经达到了玄级中期,是刘天霸的心腹手下,平时仗着自己的一身武艺横行霸道,狂妄无比。
今天,竟然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被人打得重伤昏迷,一众护院看向竹竿的眼神充满了震惊,震惊当中还带着一丝敬意这是对强者发自内心深处的一种敬意,无关阵营。
贺宣身旁的几个刘家的亲信,看着躺在地上双目暴睁,胸腔内凹,口中鲜血仿佛不要钱一般向外狂喷的贺宣,几人紧张地咽着口水。双腿开始颤抖个不停……
“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竹竿转身向着一众护院淡淡地说道。
说完他抬眼看向另一名护院都头,他这句话并没有用力大吼,但是二百来个护院都听得清清楚楚,竹竿看向江礼的眼神一如既往淡漠无感情,但是江礼却是浑身一震,心底最深处涌出莫名的恐惧,手中的武器一松掉落在了地上。
当竹竿再次抬起眼神时,那些护院好似着了魔一般,手中的武器纷纷掉落地面。
看到护院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竹竿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再次走到刚刚站立的地方,继续默默地竖立着。
花荣看向竹竿的眼神却有着某种狂热,他的手下如果有这么一个万人敌的猛将,很多事情将会变得异常简单,虽然他的实力已经能够灭杀万人敌的高手,但有时侯,光明正大暴力的手段却更容易令人震服。
花荣遗憾地摇摇头走向贺宣,口中还自言自语道:“真是遗憾啊,没想到一场几百人集体斩首的好戏,就这么没了。”那些听到花荣话语的护院,都对花荣怒目而视。
花荣走到贺宣身前蹲下身子,瞅了瞅贺宣的伤势,站起身来道:“军令如山,军法无情,既然姓贺的犯了军法,就必定要受到应由的惩罚,要不然如何服众,张虎去取桶水来,让这个“黑豺”贺宣清醒清醒。”
看到身后的亲卫张虎领命去寻水,花荣笑着看向另一名都头江礼,江礼感觉到花荣不善的眼神,略显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如纸一般,江礼心存侥幸地道:“知寨大人,在下不是有意延误军情的,只因家中有事,没来得及向花知寨报备,还请知寨大人饶恕小的一次,小的以后一定让手下这些人积极配合大人。”
花荣笑了笑道:“我看你这人挺顺眼的,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自己配合着行刑,我可以让他们打的时候轻一点儿。第二和那个贺宣一样进行抗法,由我亲自下场教训你一顿,然后再行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