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七终于错过了气质男。
强忍着谁也不服的那口气泄了后,他开始摇摆。
衣衫飘飘,天不给风,自带风。
“哗啦”记录任务的那张纸飞出了衣服,落在了地上。
重七根本没有察觉,继续摇晃着去找厕所。
“小号?下面还写着个‘壹’?”视线有点模糊重影的重七,把“人号”房当成了“小号”!
“嘿,这客栈果然高端,小号一词简洁而不失文雅!”
“吱嘎”重七推门而入。
没有茅坑?还有桌椅板凳床铺?
重七退回门外瞅了瞅,小号没错啊。
尿在床上是个什么癖好?忆童年?还是易吸收?
不管了,尿吧。
“哗……”
……
气质男上完厕所回来的路上老远就看见了那张纸,捡起一看,脸色大骇!
纸张一攥,皱成一团,他赶忙揣进衣袖。
重七又摇摆着穿梭在走廊,一身轻松,一身胆色。
好巧,他又遇上了气质男。
气质男见来人后立马收起了紧张。他觉得一路上就遇到过重七,他就试探地问:“好巧,咱们又见面了,在下韩三桶,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重七晃悠着说道:“在下朱兴祖!”
哼,套我隐私,我多精呐!
说完,朱重七就晃悠着离开了。
气质男没看出重七有什么神色变化,长舒一口气,眼神又深邃坚定起来,回到了自己的“人号壹”住处。
……
“哎,他刚才说什么?韩三桶?好熟悉的名字,算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了。”
重七又摇晃着在走廊巡逻起来。
“嘭”一扇门打开,没看到好汉,但是看到了一个俊俏的书生,不是这家,抱歉一笑,“嘭”重七接着关上门。
“嘭”又一扇门打开,还是没看到好汉,这次是一个僧人,人长的有点圆,不是这家,再次抱歉一笑,“嘭”重七接着关上门。
“嘭”又一扇门打开,依然没看到好汉,这回是个辣嘛,人长的很抽象,什么?辣嘛!重七狠狠剜了一眼辣嘛,“嘭”一声就关上了门。
找不到家的重七很迷茫,很失落,上个厕所把自己弄丢了!
酒后不能出丑,我是一个有酒品的人!重七心里安慰自己。
突然他一拍脑门,笑了起来:“艹,对不起,走错走廊了!”
于是他又摇晃着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
刚要推门进去,就听到隔壁的隔壁呼哈嘿呦着。
这怎么能忍?虽然一屋之隔,似乎也不怎么影响自己,但是隔壁人会怎么想!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光天化日之下,简直勾魂夺魄!
于是重七又摇摆着来到了这间房,抬头一看,天号房间。且不管它,重七刚欲敲门,里面传出了一阵对话声。
这么快?算了,自己不是世界警察,只是个喷子,既然已完,各自安好吧。
“你滴楚耶,显给窝,是你滴茸星!大曹源商,会音位泥的雪更绿的!让我们灾来,小木勾!”
很邪性,这元语重七全能懂。
“你是谁?这是哪里?”
“放开我”
一女声。
“啊呜”
“啊!你个奴隶,敢咬我!”
重七像个壁虎一样紧紧贴在门上。
“噌”拔刀声。
“我要割了你的舌头,打碎你的牙齿!然后,哈哈哈……”男子阴恻恻。
重七头皮一阵发麻,觉着这人简直比鬼具人还魔鬼,他要救下那个汉族女孩!
“嘭”重七一脚踹开门。
听到声音,男子滞住了身形,停下了正在撕扯女孩头发的动作,手里的弯刀也滞在了空中。
汉族女孩停止了哭泣,赶忙挣脱出头发,抱着被子缩到了一边,只是怔怔望着褥子上的点点粉红。
头发遮住了女孩的脸庞,重七仅看到了她那绝望无光的眼神。
“汉人?下等人!哈哈,你是怎么死呢?”
大环辫男子从呆滞中缓过神来。他仅着一件金色丝绸内衣,大圆脸,大块头,高眼眶,凸嘴唇,一脸阴狠,一脸,高傲,一脸猥琐。
圆脸男跳下床来,手握弯刀,光着大脚朝重七走来。
金光、刀光闪闪,映亮了这间屋子。
酒醒三分!重七没有害怕!
圆脸男动手了,先发制人!他狠狠将弯刀朝着重七直劈下来,想直接来个开瓢。
面对寒光,重七也动了,一个屈膝,欺近一步,右手架住圆脸男劈刀的手腕,左腿伸到圆脸男的身后,左手一提,身体提气,欲将左肩撞过去。
圆脸男见刀被抵住,脸色一沉,左手变拳朝重七面门轰来,怎料对方的肩膀大山一般又砸了过来。
此时再调整脚位,来不及了,圆脸男果断放开弯刀,收回拳头。他希望弯刀分散掉重七的注意力,再找机会。
果然重七注意力被掉落的弯刀分散了,左手劲道一松。
圆脸男瞅准间隙,立马抽出左手,双腿一跃,跳出肩膀撞来的范围,右腿一弓,抬起拳头就朝重七面门轰来。
拳头呼啸,呜呜带风。重七肩膀撞空,身体侧歪,失去重心,犯了大忌!面对来拳,心里咯噔一下。
着急忙慌之下,右手冰凉,重七一看是弯刀,心中一喜。他迅速抓住长刀,脖子一缩,狠狠将刀斜劈下去。
重七眼前轰过来的拳影变大,将将贴着头皮呼啸而过。
“唰”刀带血肉,划出胳膊,劈至圆脸男的后颈。
“当”一声,刀遇金物,未进分毫。
“扑通”重七缩着脖子,仰着滑落。
圆脸男,看到刀影寒光后,早已大汗,片掉血肉时,心肝一疼,再低头一瞧,森森白骨狰狞,头皮一麻,脑袋嗡嗡,胆色全都堆到了脸上,生生吓昏了过去,重重砸落在地板上。
重七又酒醒一分。
心里后怕,恐惧万分。我真杀人了吗?
急忙爬起身来,来到圆脸男身边,一打探,呼吸微弱。
打探之际,女子已穿好汉服,挽好头发,来至窗前,痴痴呆呆爬上了窗户。
重七转头,心中大惊,一个箭步,跃至窗前,只来的及扯下了一方裙角,只来得及瞥了一眼她的带泪的笑。
扑空的重七,直勾勾盯着那片汉服衣角。眼睛发红,脑海里不断盘桓着女孩的笑。
“死人了!”几声尖叫,打破了街道的寂静,也扰乱了本该如水的夜色。